同样,季佳嘉也在疑惑,原本该死的人,为什么没死?
“抱歉啊嘉嘉,叔叔的单位比较特殊,不能随便进去。”何继文略带歉意,从口袋拿出一颗巧克力糖,递给季佳嘉,“等嘉嘉长大,就能为人民服务,好不好?”
季佳嘉佯装开心,眼底略带嫌弃地接过巧克力糖,“嗯,谢谢叔叔!”
【粉耗子又得到一颗糖,猹猹嫉妒了!】
【爸爸不让猹猹吃糖,真讨厌,讨厌!】
江鹤之顿感冤枉,迎着陆兆合瞅过来的目光,他面无表情。
“茶茶,今天好好看电影,陆爸爸给你两块钱,买糖吃。”
江一茶眼前一亮,伸手去抓。
江鹤之揪住江一茶的小胳膊,“说好两天吃一颗糖,你昨天吃了。”
“不记得了。”江一茶大眼睛圆溜溜,抱着江鹤之脖子撒娇,“爸爸~”
【爸爸最吃猹猹这套了,猹猹拿捏男人很懂哦~】
江鹤之笑。
陆兆合转过头,默默把两块钱收了回来。
江一茶:“???”
“茶茶,吃糖太多会蛀牙,这样吧,以后两天吃一颗,调整到三天吃一颗。”
“不!”
“那就四天吃一颗。”
“我不!”
“五天吃——”
“三天!”
江一茶捂住江鹤之的嘴,‘屈辱’答应这个‘欺人太甚’的约定。
这时候,村民们七嘴八舌和何继文打招呼,何继文回应了几句,招来秘书,自己则带着江一茶几人上了车。
江一茶杯放在后座,正等着江鹤之上车时,旁边坐上了谢曜洲。
“小洲哥哥?”
【大笨狼怎么来了?是不是舍不得猹猹?要和猹猹生离死别?】
【怪不好意思嘞。】
谢曜洲:“……”
这小傻子是想说依依惜别吧?
江一茶期待盯着谢曜洲。
谢曜洲往江一茶身边挪了挪。
【嗷嗷嗷,大笨狼开窍了!大笨狼要向猹猹告白!】
“茶茶,坐好了。”江鹤之的脑袋突然出现在车窗边,他敲窗提醒,目光落到谢曜洲的手上。
谢曜洲淡定如初,端正坐好,顺便提醒江一茶,“茶茶,叔叔喊你坐好。”
【哼,大笨狼装什么矜持嘛,猹猹又不会拒绝!】
江鹤之眼神危险,谢曜洲不动如山。
何继文一屁股坐到后座,把谢曜洲往江一茶身边挤了挤,冲江鹤之挥了挥手,“你赶紧带老谢坐上后面的车吧,咱们该出发了!”
江鹤之最后瞅了一眼谢曜洲,转身离开。
何继文从口袋摸出两颗巧克力糖,“我给你俩藏了两块巧克力糖,赶紧吃。”
“谢谢何叔叔。”谢曜洲将糖收起来,放到口袋。
江一茶接过糖,也道了一声谢,轻轻拽谢曜洲的衣服,眼睛黏在他口袋上,“小洲哥哥,你不吃糖。”
【大笨狼身体可弱了,比豆腐渣还弱,不能吃糖。】
【大笨狼不能吃糖,但是猹猹可以呀!给猹猹嘛。】
【大笨狼快看猹猹眼神!】
江一茶冲谢曜洲挤眉弄眼。
“嗯,我不吃糖。”谢曜洲微微蹙眉,“眼睛难受?”
江一茶:“……”
何继文噗嗤一笑,没掺和俩小孩的事。
“你再看看。”江一茶指着自己的小脸,继续挤眉弄眼。
【猹猹要吃糖!】
【大笨狼真笨,看不懂猹猹的意思吗?】
“你……在跳眉毛舞,逗我开心?”谢曜洲眼底浮现笑意,故意说道。
“???”
【大笨狼哪里来的自信?真是下头普信男!哼!】
江一茶气呼呼转过头,望向车窗外。
车子已经行驶到村边,她一回头,正好看到树下站着的海星芮,小小的,穿着蓝色小裙子,正冲着小汽车们挥手。
江一茶一激动,伸手往窗外探,要和海星芮挥手。
‘嘭——’
众人望过去——车窗正碎成渣渣,阳光折射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格外漂亮。
“……”
江一茶抿唇,保持着胳膊伸在车窗外的动作。
谢曜洲把江一茶胳膊薅进车厢,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何继文也凑到江一茶胳膊前,拿着她胳膊检查,一边检查一边念叨。
“莽莽撞撞,受伤了可怎么办?疼得还不是你?车窗是玻璃,碎了会割伤你,下次不许这么莽撞了,好像没受伤,茶茶有哪里疼吗?”
江一茶摇了摇头,捻着手指,有些心虚,“我赔钱……”
【小汽车好贵的,猹猹打碎玻璃,应该要好多钱吧?】
【猹猹攒了四块钱,还没有给大笨狼治病,就要给未来小姑父修车,猹猹的命好苦啊~】
【算了,反正猹猹还能攒钱,大笨狼一定要活到猹猹攒够钱啊!】
江一茶斗志满满,在裤子口袋翻出一个小布包。
谢曜洲垂眸,目光定在江一茶莲藕般,白白嫩嫩,胖胖乎乎的胳膊上。
何继文听到‘未来小姑父’几个字,瞬间乐开了怀,他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
“这车本来就开了挺多年,叔叔马上就要换了,给它换一块玻璃,是不是不值当?叔叔还要感谢茶茶呢,替叔叔又找到了一个换车的理由。”
江一茶睫毛呼扇,攥紧了小布包。
【猹猹帮了未来小姑父,猹猹可以给大笨狼攒医药费了!】
何继文心脏怦怦跳,被江一茶的‘未来小姑父’迷晕了脑袋。
副驾驶的刘秘书眼睛微动,在江一茶身上转了一圈,又收回。
这车是新配的,绝不是旧车,县长也没有说过有换车的打算。
看来,西堰村这个小姑娘,很招县长喜欢,以后,他记住这张脸,多照顾照顾。
“茶茶,叔叔考考你啊,等叔叔和小晴姑姑在一起,你得叫叔叔什么呀?”
何继文咧着嘴,露出满口大白牙,像条憨憨的大灰狼。
“小姑父!”
“诶!对!茶茶真聪明!”何继文嘴角咧得更大,把目光转向谢曜洲,“小洲,叔叔考考你啊……”
“我叫你何叔叔。”谢曜洲不想何继文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谢崇和何继文是多年同学,俩人以兄弟相称,所以,他喊何叔叔完全没有问题。
“小洲,叔叔没想考你这个问题。叔叔想考你知道三十乘以四十五等于多少吗?”
谢曜洲:“……”
“哈哈,不知道了——”
“一千三百五十。”
“……算对了,厉害!好小子,有你爸爸当年的风范!”
副驾驶上,刘秘书垂眸听着这些对话,心里一遍遍警醒自己,要记住这俩孩子的脸,以后对西堰村的人,都得客气着,万一那些人跟这俩孩子沾亲带故,那不就是跟县长沾亲带故?
到了城里,几人下车,何继文带着谢家父子去医院检查身体,江家父女去电影院。
从电影院出来,正好中午,江鹤之带着江一茶去国营饭店吃饭。
“爸爸,吃糖醋鱼!”
江一茶听着江鹤之念菜单,听到喜欢的,她就重复一遍。
“大哥?真的是你!”
浑厚的声音从江一茶身后传来,她好奇转过头,一个黑黢黢的男人,身边跟着一个白白净净的漂亮姨姨,还有三个好看的小男孩。
“鹤飞,怎么突然回来了,快坐!”江鹤之招呼几人坐下,“茶茶,叫二叔。”
【哇咧,会在牢里自杀的二叔叔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