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穆霖做出什么反应,江一茶就鼓掌笑了起来。
“勇气可嘉,白小姐。”
江一茶拍了两下手,坐回到沙发上,眸中笑意不达眼底,冷得颤人。
“江小姐,在卡索先生的宴会场喧宾夺主,并非善事吧?”穆霖揽住白若若,将卡索拽到他的阵营。
江一茶望向置身事外的卡索,“卡索先生怎么看?”
“坐着看。”卡索慵懒勾起下巴,目光在江一茶和白若若身上打转。
他身旁的下属低下身,说了一句话,卡索唇角扯出一抹冷意,抬手示意下属出去。
“江小姐,白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白小姐多次针对江小姐,江小姐动手打了白小姐,不如就此算了。”卡索出人意料的和稀泥。
原本看热闹的态度陡然转变,令人摸不着头脑。
“卡索先生,这件事本来……”
白若若还想说什么,身旁的穆霖拽了拽她,她咬了咬牙,推开穆霖。
“穆霖,你不能护我一次吗?”
穆霖被推开,眼神暗淡,并没有反驳白若若的话。
两人在一起三年,他哪一次没有护着她?为了她,他甚至多次侮辱联姻的原配妻子。
这次情况不同,多的是他惹不起的人,难道她不明白吗?
白若若见穆霖仍旧沉默,气得一肚子火,可又不舍得对穆霖发,只能转移到江一茶身上。
“跪下给我道歉。”
江一茶捧起桌上刚准备的热水,吹了吹,轻抿一口:“不。”
“白小姐,要不你说一点实质性的威胁,比如把我家搞破产,又或者,你把我和小舅舅扔到海里喂鱼。”
“你来来回回就一句,真的让人害怕不起来嗷~”
白若若脸气得发白,肩膀颤抖。
在卡索先生这个宴会主人面前,她怎么可能动手伤人,白家绝对饶不了她!
“白小姐,看出来了,你不擅长吵架。”江一茶气死人不偿命,笑眯眯整理着裙子,“要不,白小姐回房间休息吧,顺便呢,找个心理医生,我怕你晚上睡不着诶~”
“你、你——”
白若若气得说不出话。
江一茶双手一拍。
“Game over!”
声音落下时,微弱的电梯铃声响起,十分突兀,众人目光瞬间被吸引。
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十几条大长腿,在剪裁得体的西装裤包裹下,强劲修长压迫力十足。
目光向上,是十来个健硕有型宽肩窄腰的墨镜男人,最中间的男人并没有戴墨镜,狭长的凤眸更具凌厉气势。
江一茶默默咽了咽口水,悄咪咪弯下腰,躲到了沙发后面。
宋野鸣:“……”
江鹤之到底怎么养的闺女!他就没见过谁家千金会在地上爬!
卡索最先反应过来,站起来朝男人走过去,“Richter,好久不见。”
江一茶闻声眨了眨眼,半露小脑袋,望过去,Richter?不是谢曜洲?认错人了?
宋野鸣回过头,对江一茶的动作格外不解,“偷看什么呢?”
“小舅舅,你认识那个Richter吗?”江一茶黑眸迷茫,“我看他有些眼熟,很像一个人。”
宋野鸣:“……”
这傻玩意儿真认不出那是谢曜洲吗?
“你有没有发现,他长得好像谢曜洲?”江一茶询问宋野鸣,眉头紧锁,“真的好像。”
“有没有可能,那就是他?”宋野鸣语气无奈。
“不能吧……”江一茶抿唇,“我没听说他有Richter这个名字。再说,世界这么大,撞脸也不奇怪。”
宋野鸣沉默,望向被簇拥的谢曜洲,语气极其无奈,“你说得对。”
众人并没有见过谢曜洲,但卡索的态度,令众人不得不好好审视谢曜洲的身份——起码不能得罪。
一众人或是观望,或是殷勤。
丝毫不打扰谢曜洲朝江一茶走过去。
“hi~Richter~”江一茶试探性伸出手摇晃了两下,眼神很是警惕。
谢曜洲沉吟,不明白江一茶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他有惹到她?应该没有吧?
江一茶见眼前人不说话,默默盯着她,莫非……真是撞脸怪?
宋野鸣清了清嗓子,“小洲,带茶茶上楼玩会儿。”
江一茶小身板瞬间挺直:“昂?他是谁?”
“你眼瞎了?”谢曜洲弯腰,掰着江一茶小脑袋瞧,瑰丽的唇瓣微抿,“还是失忆了?”
江一茶:“……”
“也可能是小脑萎缩。”宋野鸣补刀,“带她上去吃点东西,今天一天,跟人吵了好几架,脑子都要饿没了。”
江一茶被怼得磨牙,一巴掌拍下谢曜洲的手,“你怎么来了?”
“你启动了游轮的攻击防御系统,我担心你遇到危险,处理完事情后,赶了过来。”
“你白来了,我已经处理完了。”江一茶小表情得意。
“没白来。我知道你能处理好,只是单纯过来看看你,明早我还要离开。”谢曜洲揉了揉江一茶的头发,“上楼吗?”
“嗯嗯。”江一茶乖乖点头,收起了利爪,像一只无害的小猫咪。
宋野鸣咋舌,上次见她这么乖,还是在她小时候。
俩人正要上楼时,白若若直接挡在了谢曜洲面前。
眼神探究,语气高傲,“你就是她的靠山?”
“不是。”谢曜洲回答迅速,毫不迟疑,“也可以是。”
白若若:……
众人眼神再次亮晶晶,这不,又有好戏瞧了!
“茶茶,她欺负你了?”谢曜洲问。
“她用酒瓶子砸我脑袋,特别疼!”江一茶瘪着嘴,眼睛蒙上一层水汽,抱住谢曜洲胳膊撒娇。
谢曜洲垂眸,落到她的后脑勺上,抬手轻触,又没敢使劲,“有血块吗?”
怪不得刚才认不出他,可能是脑袋里有淤血。
江一茶眨了眨眼,“没有。”
酒瓶子砸到她脑袋时,她把酒瓶子炸掉了,只有一点点疼,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
“你刚才还扇了我两巴掌,这你怎么不说?”白若若眼神嘲讽,“就你会告状?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资格登船。”
“她是游轮的主人,为什么没有资格。”
谢曜洲揽住江一茶的肩膀,以绝对的保护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