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逸眉眼一耸,眼底划过流光,按住桌面,起身站了起来。
一米九的身高极具压迫感,加之他艺术家神秘的气息,外热内冷,像是海底的火焰,让人不敢靠近。
江一茶见江天逸不断靠近,直接打开了门,想要离开。
下一秒,门迅速合拢。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压在门上。
江一茶直觉不妙,“你想做什么?”
“想求证一个问题。”江天逸不断逼近,眼神也越来越危险。
江一茶忍住想踹飞他的冲动,心平气和,“你问。”
“你说,人能死而复生吗?”
江一茶身体一僵,心底怀疑江天逸猜测到什么时,她被拽到怀中。
陌生的味道涌入鼻息,她赶紧挣扎。
“茶茶。”
江一茶抿唇,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我不是——”
“你是。说话的习惯是,语气是,小动作也是。”江天逸语气笃定,松开了江一茶,“就连不正常的好奇心也没变。”
江一茶:“……”
“你还活着就足够了。”江天逸熟稔揉了揉江一茶的头发,“本来想赶走谢曜洲身边的女人,没想要有意外收获,他够能瞒的。”
“二哥你刚才……”江一茶目光复杂,“你刚才好变态。”
“试探罢了。”江天逸摸了摸袖扣,蓝宝石的袖口精致小巧,矜持的炽热,很符合他的性格,“现在能好好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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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谢曜洲冷嗤一声,将监视器转播的画面关掉,起身离开房间。
他可不信江天逸后面一番话是真的。反倒是他前面那些无底线的话,最有可能是他的真心话。
十年前,江天逸闭关创作钢琴曲‘墓园的囍’;九年前,创作‘天堂悲歌’;后来,他以每年一首的产量,在江一茶的生日,演奏一首又一首‘不怀好意’的钢琴曲。
他的粉丝们说他是天才,洁身自好但作品却直击心弦。
谢曜洲只想踹翻他的钢琴,从前他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是真的不对劲。
因为地点是在九楼,九楼又是归谢曜洲所有,所以他随心所欲推开了门。
彼时,江天逸正在给江一茶布菜,体贴细心。
“二哥和我女朋友聊得倒是投机。”
谢曜洲直接坐到了江一茶旁边,一声‘二哥’,直接亮出江天逸身份上的鸿沟。
“这么快过来,怕我欺负茶茶?”
江天逸笑了笑,将身份掰碎了摆上台面,仿佛在嘲笑谢曜洲的‘自作多情’。
二人视线相撞,彼此嘲弄,又默契十足维持着表面的和气。
“看来二哥已经知道了。”谢曜洲揣着明白装糊涂,“茶茶的身份不合适回江家,二哥觉得,认干亲怎么——”
“不行。”江一茶打断谢曜洲的话,“再给我点时间,先别刺激大家。”
她本就活不长,死一次已经足够大家伤心,如果两年后再死一次,岂不是又要伤心一次?
没准他们会期待她再一次活过来,可……她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与其让大家活在无望的期待中,还不如不给希望。
死亡就是死亡,永不相见才是善待。
谢曜洲和江天逸异口同声道了一声好。
他们各有各的顾虑,本就怀着私心,刚才的话不过是试探对方的态度,结果到先惹急了江一茶。
晚饭吃完,已经临近十点,三人告了别。
“今晚没能约会成功,你得补偿我。”
私人电梯内,江一茶身后是冰冷的电梯壁,身前是滚烫的躯体,她被禁锢在逼仄的空间,一寸寸掠夺着美好。
电梯门开,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江一茶衣衫稍显凌乱,脸颊泛红,被抱在怀里,手臂无力撑住谢曜洲的胸口。
“明天歇一天,陪我。”谢曜洲垂眸,分明是陈述句,却偏偏有七八分征求。
江一茶盯着谢曜洲的眼睛,不自觉点头,反应过来后,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去公司她还能偷懒,如果是陪谢曜洲,她肯定是没办法偷懒。
“那个……”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谢曜洲语气凉了些许,“否则,你是想下周一整周陪我。”
“……你有没有想过,我有腿?”江一茶挤出‘灿烂’微笑。
“什么?”
江一茶扯唇,恶狠狠威胁,“过得不开心,我会跑。”
“跑不了。”谢曜洲走到房门前,打开门,抱着江一茶踏了进去,“我可以安排全城拦截和搜捕。”
“……哥,你是总裁,不是总统。”江一茶忍不住吐槽。
她当然知道他说得是实话,可她就是不服气,就是不乐意听,嘴长在她身上,她就乐意怼。
江一茶刚吐槽完,便被放到了沙发上,双手被钳住,动弹不得。
“你现在挺保守的。”谢曜洲唇瓣擦过江一茶的耳朵,“如果是十年前,估计你会抓着我的衣服,配合我演个柔弱小白花。”
“以前微微变态,现在非常正经。”江一茶义正词严,“你们这种为了找女朋友,扰乱正常治安的大总裁,简直是脑残!”
谢曜洲动作微顿,咬在了江一茶的后颈。
江一茶嘶了一声,回想起搬砖算命捡垃圾的一个月苦日子,磨了磨牙。
“谢曜洲,我跟你说,我搬砖的时候,遇到一个总裁追妻,简直无语死了!”
谢曜洲的吻落在江一茶肩膀,眸光觑一眼江一茶。
见她板板正正挺直腰,小嘴叭叭个没完,忍不住满头黑线,怀疑自己的魅力,于是用了些力气噙住唇下的细腻。
“我当时身无分文,还要养一只无底洞大胃王,没办法,只能一边搬砖一边捡瓶子。”
“那天我捡瓶子的时候,遇到大总裁和他女朋友在敞篷车里边吵架,我没忍住,就看了一会儿。”
“结果!他俩吵着吵着就扒对方衣服,还要当街doi,我想赶紧离开,结果装瓶子的袋子烂了,瓶子滚落一地,打断了他俩。”
“他俩不仅不尴尬,那个男的,长得还行,应该是故意气他女朋友吧,他把他女朋友赶下车,让我上去跟他那啥,恶心死了!”
“结果,女生挺生气的,一边哭一边脱衣服!当街脱衣服!震惊到我了!”
江一茶啧啧摇头,“接着,俩人又开始嘶声裂肺你爱我我爱你,和好了。我想着他俩结束了,我也能离开了,但是,交警来了,说我们三个影响市容市貌,要拘留。”
“他俩倒好,大总裁直接找人打了声招呼,带着女朋友离开了,我被关进去拘留了三天!”
谢曜洲抬起头,勾起唇,有几分求表扬之意,“他集团涉及偷税漏税,我已经把他全家送进去了。”
江一茶在谢曜洲期待的眼神下,竖起大拇指,“你比霸总还要霸。诶,有没有人叫你这个爷,哪个爷?七爷八爷九爷?”
谢曜洲收回目光,不对江一茶的嘴抱希望,将她横抱起,“回卧室,你想叫我祖宗我也不拦你。”
江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