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陈尚远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他确实希望陈庆能够成长起来,维护皇权的利益,和世家大族抗争到底。
可却没想过让陈庆得罪所有的世家大族!
“此事是否有些激进了?一旦触动了世家大族的利益,对方反扑之下,朕恐怕都保不下你啊!”
他忧心忡忡的说道。
自己这四个孩子,另外三个一味的只知道和世家大族妥协,唯一一个愿意与世家大族抗争的人,却偏偏如此激进。
想到这里,陈尚远不由得一阵悲从心起。
“此事不可继续拖延下去了!若是长时间找不到真凶,恐怕所有人都会放下此事,绑架案永远也查不出来!”
“那些世家大族虽然表面上铁板一块,但他们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通过这种形式定然能逼迫他们把幕后真凶交出来。”
陈庆信心十足的说道。
世家大族的小心思被他拿捏的透透的。
陈尚远犹豫了。
“你的计划有几分胜算?若是失败的话,朕可不一定能兜得住底啊!”
“十成!”
陈庆面带微笑。
“难道父皇就眼睁睁的看着世家大族做大而置之不理吗?一旦整个大梁的农贸工商全部都被世家大族掌控,您就成了他们的傀儡啊!”
“如今趁着他们还没有完全把持大梁的天下,正是出手的好时机啊!”
陈庆继续给他添油加醋的说道。
在他的刺激下,陈尚远最终下定了决心。
“罢了,朕就陪你胡闹一次吧!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出了事情尽管来找朕!”
有了陈尚远的兜底,陈庆自然放心了许多。
他离开了皇宫之后,立刻找来了何恩。
“把朝堂上的世家大族之人列一个名单给我,咱们挨个调查!”
很快,一份长长的名单交到了陈庆的手中。
大体浏览了一遍之后,陈庆瞄上了一个名字。
“去一趟京兆府吧!胡秋这个老东西之前曾捉拿过我外公,这一次也得让他连本带利的吐出来了!”
陈庆脸上带着杀气。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胡秋之前对自己做的事情,他要如数奉还。
此时的胡秋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他正一脸得意的看着箱子里的五百两黄金,神色满足。
“韩员外客气了,以咱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完全没必要整这些客套的阿堵物,不过你既然送上来了,那我却之不恭了。”
他笑呵呵的让管家把这些黄金抬了下去。
在他面前,坐着一位看起来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
此人听到胡秋的话之后,心底里十分鄙夷。
不过脸上却仍旧堆满了笑容:
“胡大人秉公办案,这是众所周知的!其实我本来是不打算麻烦胡大人的,奈何那小子实在是欺人太甚!明明是他老婆主动勾引的我,被我拒绝之后自尽而亡,偏偏找我的麻烦!”
韩员外笑着说道。
仿佛一条人命,在他眼中这样是货物一样。
听到他这么说,胡秋的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韩员外的好色,乃是众所周知。
肯定是因为看上了有夫之妇,强行与人家换好之后,人家不堪受辱自尽。
没想到到他这里反倒是颠倒黑白了。
“你我二人许久未曾相聚,今天中午就在府上一块儿吃个便饭吧!”
胡秋邀请道。
韩员外正准备摆手拒绝,没想到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参加胡大人的午宴呢?”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胡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对于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人来说,知道声音宛如恶魔的低吟。
一位年轻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众多身穿锦衣的军士。
看到这一幕的韩员外有些尴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还是选择坚定的站在胡大人身边!
“大胆狂徒,这里是京兆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撒野的地方!你竟然让手下带着兵器进入府堂,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胡秋帮助韩员外解决了官司麻烦,韩员外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主动站出来斥责眼前之人。
带人冲进来的,自然是陈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富家翁打扮的家伙,愣了一下。
没想到在京城竟然还真有不长眼的家伙!
“看来胡大人的这位朋友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给我抓起来!”
话说到后半句的时候,陈庆的语气之中已经充满了一股杀意。
面对如同凶神恶煞般冲上来的锦衣卫,韩员外当即就瘫软在地上,一脸哀求的看向身旁的胡秋。
希望他能出面,让自己免遭此灾。
然而,胡秋的脸色虽然难看,但却连半句话都不敢说!
“胡大人,您刚才可是收了我五百两黄金啊,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给带走吗?将来还有谁像我这样送您金子!”
“胡大人,你不讲究啊!连给你送钱的金主都保不下来,传出去还想做生意吗?”
听到韩员外的话,陈庆笑了。
“看来胡大人是收了贿赂了。我现在怀疑你和齐玲保健案有关系,将会对你的府邸进行搜查,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陈庆说完之后,立刻示意手下的锦衣卫对京兆府进行搜查。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胡秋,终于忍不住了。
“陈庆!我尊你敬你才叫你一声安王殿下,不过你也别以为自己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了!”
“你不过是陛下的一个皇子罢了,像你这样的儿子,陛下足足有四个!莫非你真的以为得罪了我们世家大族就有好果子吃吗?”
“想要凭借削弱我们世家大族的功劳夺得太子之位,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胡秋愤怒的吼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陈庆分明是打算拿自己开刀,来告诫全天下的世家大族!
陈庆笑了。
“胡大人,你现在开始着急了吗?早知如此,当初逮捕我外公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收手呢?”
陈庆越说脸上的杀意越明显,看向胡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