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些太医们!
毕竟,沈康的治疗手段和他们常规的治疗方法根本不一样,甚至颠覆了他们对过往艺术的认知。
韩太医心情复杂,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去,轻轻碰了一下,连接在手摇发动机上的一根金属线。
整个人顿时一哆嗦。
原本打理的非常整齐的发髻,立刻多出了许多乱发。
“这…这竟然真是能发出雷电的东西!”
韩太医一脸惊讶的说道。
他已经年逾古稀了,自认为见多识广,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玩意儿。
一旁的许子期有些不信邪,也准备上前摸一摸这根金属线。
正在摇动发电机的何恩看到这一幕之后,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恶趣味,开始疯狂的摇动着把手。
许子期的手刚刚搭到金属线上,立刻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将他的手弹开了。
大家甚至还能从其手与金属线交织的地方发现一丝亮光,所以看的出来电流之强大。
许子期整个人都在哆嗦。
也幸好他没有癫痫之类的疾病,否则仅仅是这一电,就能把他过往的癫痫病给引出来。
许子期神色复杂的看着陈庆。
他虽然非常讨厌此人,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是有些手段的。
尤其是这种能发射雷电的装置,对于许子期这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电力时代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神迹。
沈康又利用相同的手段,将剩下的几名进士全部都治疗好了。
“我等多谢沈道长,多谢安王殿下!您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啊!”
“明明还有意识,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这样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幸好安王殿下和沈道长把我们救活了。”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一群进士们围着陈庆和沈康,十分感激的说道。
老道士显得颇为受用,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脸得意的听着众人的恭维和感激。
陈庆身为堂堂王爷,自然要拿出一番架子来。
他笑着朝大家摆了摆手。
“你们既然称我为座师,我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奸人所害。各位请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出幕后真凶,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陈庆一脸坚毅的说道。
看到这些进士们如此忠诚于陈庆,许子期心中颇为愤怒。
自己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大功夫,不就是希望能挑拨陈庆和这些新科进士们之间的关系吗?没想到反而给了陈庆收揽人心的机会。
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直接跳出来说道:
“陈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动手下毒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凭借这种荒唐的手段把人治疗好呢?”
“这个疯道士的治疗方法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估计你早就已经配好了解药,所以才能如此轻松的让他们苏醒过来吧?”
许子期有些愤怒的说道。
陈庆还没有跟他解释,一旁的沈康顿时怒了。
“臭小子,你难道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这种简简单单的毒素你觉得凭我的手段还治疗不好?”
“至于什么狗屁的解药,更是扯淡!我和陈庆进来的时候,明明你都已经在这里了,我的治疗过程也应该全程观摩了,你见我什么时候动手给他们喂解药了?”
许子期显然没想到,一个臭道士竟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他心中顿时勃然大怒。
“来人,把这个臭道士给我拿了!”
听到他这么说,沈康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原本佝偻的脊背挺的笔直,宽松的道袍竟然变得紧绷绷的。
他捏着指头上的关节,咯吱作响。
一步步的朝着沈康走了过来。
而此时许子期带来的那些护卫们,全部都被锦衣卫的人给赶到了门外,一时半会也冲不进来。
许子期看着沈康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过来,心脏都在颤抖着。
本以为沈康不过是一个半只脚迈入棺材里的老道士罢了,没想到他的身体素质竟然还不差,至少比自己好太多了。
仅仅只是一圈,许子期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痛,泪水都流出来了。
沈康本来还打算出手,被陈庆假惺惺的给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牛鼻子你先消消气,你刚才不是还说这小子肾虚吗?万一扛不住你两拳出了人命,到时候我也不好保你。”
听到陈庆这么说,沈康再次恢复了刚才佝偻的状态。
他冷哼了一声,直接跨过瘫倒在地上的许子期,离开了太医院。
陈庆蹲了下来,看着在地上疯狂哀嚎的许子期,面带阴冷的说道:
“许大人,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既然说好了要替这些中毒的进士们找回公道,肯定会说到做到!希望你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来。”
说完之后,他的脚轻轻踩在了许子期的指头上,来回捻动,咯吱作响!
十指连心啊!
许子期只觉得手指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抬眼死死的盯着陈庆,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毒之色。
凭什么?
现在皇权都被世家大族给打压的抬不起头来,陈庆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皇子罢了,而自己可是被内定的世家大族下一届话事人!
陈庆凭什么处处碾压自己?
怀恨在心的他,一时间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指头上传来的痛苦,等到他强撑着爬起身子,才发现手指头都如同萝卜一样又红又肿。
疼的他开始嗷嗷大叫!
他瞪了一眼身旁的韩太医等人:
“还不赶紧给我治治手指头,快要疼死老子了!”
太医院的人早就看许子期不顺眼了。
他们本来还打算向沈康请教一下治疗病情的问题,没想到沈康被许子期给气走了。
错失了这一求教的机会之后,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韩太医语气冰冷的说道:
“抱歉,我们太医院只为皇室治疗,许大人身为太学祭酒应该知道此事,莫非你想僭越吗!”
韩太医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
“你…!”
许子期有些愤怒的指着韩太医,不过半天都没有憋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