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一下子让他娘给弄懵了，“我没太懂您的意思，我干什么了？”
吴桂芬一拍桌子，“还说没干什么，那个嘴比那鸭子嘴都硬！”
陆川摸摸鼻子，实在是没弄明白，“娘，你是说我昨天没回来的事儿吗？实在是厂里的贺副厂长突然晕倒住院，我就没挪出来时间，不是特意不回来看你的干女儿。”
“下次，下次我保证好好见见你的干女儿，行不？”
“我说的是这事儿吗？”吴桂芬气不打一出来。
陆银凤在一旁一个劲儿给陆川挤眼睛。
在吴桂芬看来，即便她确实非常想抱孙子，但是她陆家人，绝对不能干那些丧良心的事儿。
无论什么原因，让女方未婚先孕，都是她儿子不对。
现在竟然还不提要将人家姑娘娶回家，更是不对！
如此不负责任，岂不是成了人渣？
陆川还是一条雾水，陆银凤实在忍不住了，“哥，你今儿在厂子旁边跟谁说话了？”
陆银凤一提醒，陆川瞬间明白了，“你们听见了？”
吴桂芬冷哼一声，“怎么着，要不是我们听见了，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我告诉你陆川，你别以为你现在当个厂长你就了不起！”吴桂芬瞪着陆川，“我们陆家人，从来就不能干对不起良心的事儿。怀孕的事儿是一天就怀上的吗？这中间多长时间了，人姑娘家整天日子咋过的？那肯定是提心吊胆，又怕人家流言蜚语，又要藏着掖着。你到现在还不将人娶回家，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
“我没有，娘。”陆川赶紧解释，“我……”
“你什么？”吴桂芬一下子拎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朝陆川这边冲过来，“让你娶媳妇儿，你天天跟我唱反调，你倒好，跑出去祸害人姑娘家，又不想娶人家，我打死你得了。”
眼看着鸡毛掸子落下来，陆川倒是也没去躲，这些年，因为他婚姻的事情，他娘确实操了不少心，也吃了不少亏。
他心里一直藏了事儿，又一直觉得自己身体有问题，也没办法对人说。
“我娶，娘，我娶。”
那鸡毛掸子在距离陆川胳膊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吴桂芬深吸两口气，将鸡毛掸子拍在桌子上，“好，说吧，你想怎么娶？”
“风风光光好好娶进门。”
陆川当然不能亏待高明月，他要将高明月风风光光娶进门才行。
吴桂芬坐下来，“我能不能先见见这位姑娘？”
陆川在吴桂芬对面坐下来，“娘，见面可以，但是我要先争取她的意见，她同意才能见。”
吴桂芬像是气笑了，“银凤啊，今儿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家陆大厂长竟然会为女人考虑，还知道要争取人家意见呢。”
看到气氛缓和，陆银凤也放松许多，“我看也是。”
吴桂芬说道，“你娘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吗？我就是想先见见，看看人家姑娘家有啥要求，或者我直接找媒人去人家里提亲也成。”
陆川蹙蹙眉头，就高明月家里那些人？“那还是先见见她吧。”
“不过我可提前说好，娘，你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对她有意见，这个事情是我不对，和她没关系，她是不知情的，被迫的。她也没想因为这个事情要我负责，如果不是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应该都不会来找我。她确确实实是个好姑娘。”
吴桂芬轻哼一声，“那还用说，肯定是你的错！”
“是是是，是我不对。”陆川说道，“她家里情况有些特殊，这样吧，娘，我去和她商量商量，如果她过来，晚上在家吃个饭吧。弄清淡点儿，她最近胃口不太好，不太舒服。”
“成，这好说。”吴桂芬答应的痛快，“那吃点儿啥好呢？你知不知道她爱吃啥？”
陆川就刚才听高明月觉得不能闻猪肉和鸡肉的味道，“蒸个蛋羹，或者弄条鱼吧，剩下素的您看着弄。白菜萝卜，油少一些，清淡为主。”
“银凤，回头跟红梅还有小勇说清楚，晚上吃饭的时候不准瞎问，谁说错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陆银凤心里满是惊讶，“好的，哥，我保证，我们绝对不乱说话。”
“娘，我先去找她问一下，你们先准备吧。我猜着，她八成是能来。但是你们谁都不准让她难堪。”
看着陆川离开的背影，吴桂芬对陆银凤说道，“银凤，你掐我一下。”
“娘，干啥？”
“我咋觉得今儿这么不真实呢？那是你哥不？”吴桂芬自己掐了自己一把，还挺疼。
陆银凤也觉得不真实，“娘，我也跟做梦似的，我哥竟然能这么关心一个女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母女俩说完对视一眼，吴桂芬随即高兴起来。
“哎呀，这可真的是咱们老陆家的第一大喜事儿，你去买条鱼，再买点儿鸡蛋回来。”吴桂芬开始盘算着晚上怎么弄，“再买几个苹果回来，孕妇吃点儿水果对身体好。”
陆银凤说道，“娘，我看厨房篮子里还有鸡蛋呢，咋还买？”
“那是小月带过来的，等会儿她从医院回来，我可是要让她带回家去的。”吴桂芬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小月这孩子一看心眼儿就好，在家里肯定过的不好，她自己不说而已。”
“娘你说的是。”陆银凤说道，“要不，回头问问我哥，能不能帮忙把小月姐的户口和粮食关系弄出来，弄到咱家也行。”
吴桂芬说道，“哪儿那么容易，你想弄，人家爹娘也得放才行。这个再商量。”
“娘，不瞒你说，小月姐那么好，我之前还寻思，我哥见到小月姐会不会喜欢，要是小月姐能嫁给我哥，皆大欢喜。”陆银凤说道，“现在没戏了。不过我倒是也真好奇，我哥看上的女人能啥样。”
吴桂芬也好奇，她那儿子一天天就跟皈依佛门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