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雅从昏迷中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围,她处于一个陌生环境中。
通过晃动和海流的声音,得知自己在某条船上,活动僵硬的四肢,这才察觉被某人换上一件干净衣服。
“这一切都是梦吗”?
刚刚那可怕的梦境仍历历在目,一只身形如巨人般庞大的老鼠,在西罗布村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村民们惨叫连连。
那只全身长着脓包的巨鼠,有着尖锐的獠牙,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每一次张嘴吞噬掉村中的一个生命。
村民们惊慌失措地奔逃,可在病疫巨鼠面前,他们的速度如同慢动作,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很多熟悉的面孔,那些平日里和蔼可亲、互帮互助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巨鼠吞入腹中。
可雅拼命地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的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村民们绝望的呼喊。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整个村子似乎只剩下她一人,在这恐怖的阴影下奔命。
可雅望着周围安静又陌生环境,有些恍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脑袋不是很清醒。
她大口喘着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感觉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船舱外有人听到声音,急忙快跑拉开舱门,可雅看到一只如小孩一般大小,直立行走披着棕色毛皮的小鹿。
“可雅你终于醒了!纲手师傅估计的没有错,她说你今晚会醒”
可雅突然见到一只动物口吐人言,露出惊讶的神色,她只觉得面前的小鹿有些面熟,没有太多的害怕情绪。
乔巴见乌索普的女人欲言又止,主动向可雅介绍自己,表明是草帽海贼团的成员,跟乌索普是好兄弟,与娜美组成胆小三人组。
记忆受损的可雅,虽然记不起乔巴的名字,但她没有忘记乌索普,对草帽海贼团还有好印象。
可能是昏迷太久的原因,可雅刚想说话,感觉脑袋一阵头晕目眩,她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病症。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动脑思考脑袋会痛”,可雅只学过一些基础医术,对于人体的研究没有太多深入。
可雅现在还太年轻,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独自解剖过,不明白人体的生理构造,有些疑难杂症听都没听说过。
不过这个问题乔巴给出解答,纲手在喝酒睡觉前,将可雅的病症原理,对小鹿进行一番细致解释。
由于进入地下室的人数过多,外加通气孔不知什么原因被堵,导致空气流通缓慢,地下氧气降低到一个临界点。
没有氧气生命无法生存,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缺氧症状,最后陷入昏迷倒在一起。
由于可雅脑袋倒下的方向,距离通风口较近,比其他人幸运很多,没有当场缺氧而死。
短暂缺氧导致可雅的大脑受损,正常情况下女孩就算被救回来,大概率会是一个活死人,大脑处于永久受损的状态。
如此严重的大脑缺氧病症,还能被纲手救回来,乔巴非常佩服师傅的医术,无愧于怪医之名!
原理是通过木遁,激发可雅自己的脑细胞修复或重新生长,让大脑的功能逐渐恢复正常。
有些事做不到尽善尽美,部分缺氧的脑细胞永久死去,这是导致可雅失去记忆的原因。
在一人一鹿随后的攀谈中,乔巴得知可雅的记忆,还停留在乌索普跟着草帽海贼团离开的那天,之后的事情记忆受损没有印象。
可雅甚至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跟着一群人待在地下室,如何逃过一场恐怖的瘟疫。
“乔巴你跟乌索普的关系很好,请你不要骗我,我的家乡还有其他人活着吗”?
可雅真挚的眼神,让乔巴一时语塞,他只能躲避女孩的目光,底下鹿头不知该讲不该讲。
乔巴害怕可雅知道全部真相,悲伤的昏过去,好不容易才醒来,她需要进食喝水,逐步恢复身体机能。
乔巴不会撒谎只是不闭嘴不说话,可雅是个聪明的女孩,明白未开口代表着什么。
可雅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残酷的消息如重锤般击中她——全村人都死光。
她彻底没有家,西罗布村的一切都离她远去,除乌索普以外所有熟悉的人,都在瘟疫中病死。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打湿刚换洗的衣衫。
她声音颤抖地对乔巴说:“乔巴先生,你先离开房间吧……”乔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默默转身离去,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只剩下可雅微微的啜泣声,她缓缓地将头埋进被子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压抑已久的悲痛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孤独也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曾经熟悉的笑脸、热闹的村庄场景一一在脑海中浮现,那些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如今都成了刺痛内心的利刃。
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比黑暗的世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孤寂紧紧缠绕。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满心的痛苦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哭声在被子里闷响,似乎想要将所有的哀伤都随着这泪水一同释放。
在这孤独又悲痛的时刻,她只能独自蜷缩在角落,承受着命运给予的这沉重一击,女孩现在好想那个骗子,那个骗了她心的男人。
“乌索普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
乔巴没有离远,他隔着一道舱门,能清楚地听到可雅哭泣声,他能明白女孩的心情。
当初义父死的时候,乔巴就非常伤心,难过好长时间才缓过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习医术,才能缓解亲人离世的悲伤,或许可雅也要走上这条路。
纲手拿着酒瓶,从另一间船舱晃晃悠悠的走出,“小姑娘经历的还是太少,等到我这个年龄,就很少流眼泪”。
感慨完之后纲手开始往嘴里灌酒,整瓶整瓶的喝烧酒,只有酒水能给女人带来快乐,让她忘掉一些现实中的烦恼。
乔巴这个时候也想喝一杯,把烦躁的心情喝走,暂时不想面对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