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停留。
不是不想，只是刻意逗引。
分明眼中的暗光已然几乎能将眼前的小巴蛇吞噬殆尽，但偏生刻意隐忍。
哪怕额角都起了狰狞的青筋，身子燥热难耐，都还要哄少辛许下承诺。
少辛透过迷蒙的水雾看他，只觉得脑子更晕了。
“帝君……”
她柔柔唤了一声，嗓音里暗藏着自己都不清楚的哀求。
东华垂下眸子，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唤本君何事？”
他的唇，与陷入迷蒙中的少女柔软的唇瓣，只有头发丝那点间隔。
但仍不肯彻底落下。
少辛忽然踉跄着撑起身，主动吻上了近在咫尺的解热神药。
东华瞧着她的动作，素来冷漠的脸上晕开一抹极淡极淡的笑。
很好，这可是小巴蛇主动的。
可怪不得他。
随后继续扮演不为所动的老神仙。
少辛舔着他的唇，苦于不得其法，亲着亲着，便轻轻地哼起来。
“热……呜呜呜……”
东华比她更加活受罪。
少辛生涩的吻撩得他神志不清，连意识都开始涣散，汗珠一滴一滴落下，于少辛锁骨上汇成一泉水小小的水潭。
理智崩塌，刻意引诱她的念头悉数消散。
“乖宝这样难受，本君帮你，好不好？”但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也还是要引她说出某些话。
少辛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胡乱地应承着。
“好。”
隐忍的一切终于彻底破碎，东华再掩盖不了早就蓬勃欲发的危险。
他张了唇，主动勾上对面的丁香小舌，引着她动作。
少辛瞬间陷入被动。
方才一动不动好似石头的男人转眼变了态度，将人摁在榻上，凶狠地浸染起她的每一寸呼吸。
少辛觉得，热稍稍得到了缓解。
但好像惹上了不该惹的存在。
唇上的力道大得吓人，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
她感觉到了危险，偏头便要躲开唇上的缠绵。
事到如今，也是少辛自己方才亲口应承的，哪里还能容得她退缩。
东华语气含笑，然放在柳腰上的大掌灼热无比，眸心深处更是一片晦暗。
如浓稠夜色。
“乖宝，反悔可来不及了。”
于是模模糊糊意识到危险刚想逃的小巴蛇被人拖进了床榻深处，又开始呜呜地哭起来。
少辛不记得这是梦还是幻觉。
焚天遍野的燥热解去后，又有了新的难耐感受袭来。
如狂风漫卷，叫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听见满眼偏执的男人问她，“乖宝，要了我的身子，可就不能再同旁人在一处了，知道吗？”
少辛懵懵然，无力地张了张嘴，吐出灼热的呼吸，眼中雾蒙蒙的布满水花。
可是东华绝不愿意就这样让她过去，不依不饶，重刑伺候。
“不能同别人在一处，记住了吗？”
他不再要求她自愿应承，而是自行指定了规则，要她记住。
少辛被他折磨得泪水涟涟。
少女眼尾晕开浅淡的红痕，唇瓣殷红灼目。
东华自然不会放过她。
他等了她不知多久，自上古等到现在，才能听上一两句她的软语，怎么能放弃。
为了躲避，少辛双腿下意识变回了蛇身。
她以为，终于能解脱。
眼中水光弥散，抽噎着以蛇尾爬出这张温暖暧昧然而于她来说显得可怖的床榻。
东华在她身后浅笑。
“去哪里？”
少辛没答话，迷糊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晦暗的眸子盯着那条漂亮艳丽的蛇尾，蓦然伸出手去。
于是少辛便觉得尾巴被人拽住，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一点点拉回了去。
再次被拖回去的少辛茫然地抬眸，对上男人似乎欲色更盛的眼。
他容貌确实俊美。
风神俊逸，鹤骨松姿。
少辛巴巴地伸出手，摸摸他的脸。
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惊艳。
东华知道该用什么勾引她了，他笑起来，斯文温柔，“乖宝，喜欢这张脸？”
少辛点头。
喜欢的呀。
东华道：“想不想拥有这张脸，一辈子？”
他还在试图诓骗少辛，如此，即便少辛将来清醒过来，也无从抵赖。
可少辛现在简单的脑子里，没有一辈子这件事。
于是她摇摇头。
东华的神色陡然冷了下去，原本似春风化雨的神色刹那间冷若寒霜。
然后他又笑了，“没关系，那就让本君这张脸被你拥有，一辈子。”
他似乎被自己与少辛捆绑的命运取悦，神色里没有笑，但眼中的兴奋近乎颤栗。
“乖宝以为，只要变回蛇身，便能结束吗？”
少辛没有说话，但纯稚的眼出卖了她。
东华俯身亲亲她红肿的唇瓣，轻轻含着吸了吸，语气危险。
“蛇类脐下三寸处，为欢好之所。”
“所以，变成蛇尾，没有用。”
……
暖色的光洒在地上，一只白皙的足落在地上，走进光里。
雪肤之上，红印密布。
实在不难想象，那上面是什么痕迹。
细白的小腿紧接着出现在暖色光晕里，晃荡一下，差点跌倒。
只着一件宽大中衣的女子粉面桃腮，眼神迷蒙，勉强扶着桌子站稳，露出哭红的眼和依然红肿的唇。
她白衣如雪，一双腿腿又细又白，其上无数红痕更添其艳色。
发丝散乱，三千乌发全数披散，唇色艳红，眼尾旖旎。
无端端似一副瑰丽的画。
又像是吸食人血的艳鬼，危险蛊惑，又脆弱苍白。
先前的记忆侵入脑海，少辛白了脸色，再看看自己这一身……
“！！！”
怎么这么惨烈！
她没有犹豫，赤着足，衣裳也来不及找，往房门处去。
东华帝君不是什么正常人，少辛能想到的，只有回到十里桃林这一条路。
然而很快，撞上结界被弹回来的时候少辛便陷入彻底的慌乱。
“结界……”
昔日天地共主的结界，怎么是她能破的？
空气中传来一丝波动，熟悉的紫衣人影很快出现。
极具象征意义的白发飘了一缕到少辛脸颊上，冰凉冰凉的。
她迅速后退，可这地方，藏无可藏。
东华心情似乎很好，满面笑容。
矜贵独绝的男人手中端着一个白玉碗，见着少辛这般也没有别的反应，似笑非笑地走近，柔声对她道：
“喝药了。”
少辛不想靠近，但实力不如人，只能听话。
“这是什么药，帝君……”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东华，言语间很是拘谨，身体紧绷，随时能被东华一个动作吓得遁逃。
东华自然地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
少辛皱起眉，不敢挣扎。
因为这个时候，她早就知道，什么样的挣扎在这人眼里，都只是情趣罢了。
光溜溜的腿儿什么都没着，坐在男人怀中，紧接着他，叫东华眸色如渊。
东华清晰感受到了什么叫禽兽——
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