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却是无事发生,除了义庄收了两具尸体,并来了个赶尸先生带走具尸外,无事可记。
陈子墨已将最后一本《茅山符篆大全》看完记下,交还给了九叔。
时间一晃,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而借着这段时间,陈子墨在义庄里不停地锻炼,虽未突破六品,但已然不远。
三日后的中午……
起棺迁葬之日,陈子墨、秋生文才跟着九叔来到了任老太爷的坟地,只有敖凝霜与小月二女留在家中看守义庄。
到了墓地,动土之前按照规矩要祭拜先人,九叔让所有人都拿着香,挨个给老太爷上香。
“大家要诚心敬意的拜,千万不能敷衍了事,每个人都来拜一下。”九叔说着,将手香火插进香炉。
在场的所有人自不会反驳,都排着队挨个上香。
纸钱随风,在墓地上空飞舞。
九叔已开始围绕着任老太爷的坟墓转来转去,不住的左望右顾,不时摇头叹息!
陈子墨看着九叔,不知九叔看出来什么。
文才秋生站在香案一侧,眼睛却只顾看着站在任老爷身旁的婷婷。
任老爷奇怪的看着九叔,任婷婷扭过头,也不看秋生文才两人。
见九叔如此,任老爷忍不住走上前询问道:“九叔,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文才秋生看见任老爷与任婷婷分开,立即移步向任婷婷走去。
陈子墨跟着任老爷一同上前,想听听九叔会说什么。
“问题确实有,不对到什么地步,却要等任老太爷的棺木出土才知道。”
九叔说着继续绕着坟墓走来走去。任老爷与陈子墨只得跟着。
文才秋生这时侯,已经来到婷婷的身旁。
秋生开口叫唤:“任小姐──”
任婷婷冷“哼”一声,将脸偏开,显然还在为几日前的事生气。
文才随即上前帮忙求情道:“他今天纡尊降贵,特意来负荆请罪的。”
只是这话,不如不说。
“哦?他很尊贵啊!”任婷婷冷笑。
文才知道又说错了话,秋生瞪了文才一眼,真会帮倒忙。
“我三岁没了爹,七岁没了娘,年纪小小便跟姑妈到宝香斋干活。”秋生叹着气又道:“那日也是姑妈告诉我等会会有J女过来,也怪我没有多大见识,才有那样的误会。”
任婷婷闻言,心生怜悯,但一想却还是瞪了秋生一眼:“你是说我的样子看起来像J女了?”
秋生慌忙摇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文才插口:“以我的分析,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婷婷随即脸色一冷,走向一旁。
秋生瞪了文才一眼,怒道:“你少说一句成不成?”
“那不行,全都让你说话了,我岂不是很吃亏。”文才开口。
秋生也不再管他,追向任婷婷,文才也不慢,这时却有一人从旁跃出来,伸手拦着二人道:“你们想干什么?”
来人的个子也算高大,看来也很神气,可是一说话,便令人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只因他的语声跟他的身材相貌完全不调和,油腔滑调,还带着一点娘娘腔。
任婷婷一看来人,又看向秋生文才,摇摇手道:“没事,只是一些误会。”
任婷婷是不想文才秋生惹麻烦,文才却哪里知道好歹,不领好意。反而神气的瞪着那人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来人应声:“我是她表哥。”
来人正是阿威。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表哥,十个表哥九个弯。动手!”
文才一挥手,与秋生一同上前推开阿威。
“唉!你们想干什么?”
文才秋生齐道:“关你什么事”
阿威道:“你们可如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拉进衙门会有什么后果?”
文才秋生对望一眼,文才随即一声冷笑:“拿官府来吓我们了。”
秋生眼睛一转,道:“你可知道这儿的队长跟我们是什么关系?”
阿威一怔:“什么关系??”
秋生一挺胸膛,道:“我们三岁玩泥巴……”
“四岁桃园结义发誓打天下。”文才也是马上接着道。
任婷婷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了:“原来你们三个只是三四岁玩在一起的,难怪到现在见面也不认识。”
阿威同时一声大喝:“我就是这儿的保安队队长武时威。”
文才秋生闻言被吓一跳。
几人打闹之际,陈子墨那边棺材已经出土。
听到一阵嘈杂声,秋生回头看去,说:“棺材出土了。”
随后,两人偷瞄了一眼阿威,便蹑手蹑脚的走开。阿威看着二人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两个跳梁小丑,一脸亲切的转向任婷婷。
任婷婷没有理会阿威,向着棺材那边走去。阿威只能跟上。
此时,坟墓周围的泥土已被挖开,露出了棺材,棺材直放,且表面光洁如新。
陈子墨看着棺材皱眉,二十年了,这棺材还如此崭新。
“等等,为什么又是二十年?那酒泉镇神父是二十年前被镇压在教堂里?如今任老太爷也是二十年后重新迁坟。两块地隔着也不远。莫非里面有什么联系不成?而且那神父是吸血鬼,只是长年被镇压在三煞位产生异变,可吸血鬼怎会跑到国内来了?是有什么阴谋吗?”陈子墨心中生疑,百思不得其解。
秋生一见,也是脱口道:“这具棺材可真不简单,埋在泥土里十几二十年了仍然这样光洁。”
文才摸着脑袋,奇怪道:“还是直放。”
任老爷听见二人说话,不免小瞧了一眼九叔。
“这是蜻蜓点水。”看着任老爷脸上露出的轻视之色,陈子墨知道任老爷是在轻视九叔九叔,便插了一句。
九叔与任老爷同时扭头看了一眼陈子墨。
任老爷一怔,想不到陈子墨竟然知道,点点头,眼中已没有轻视之意!!
九叔心里也是满意,能够看出这是蜻蜓点水,足以说明子墨这些日子的努力。
九叔点点头,说:“子墨说的不错,老太爷所葬的乃是一个怪穴,叫做蜻蜓点水。葬这个穴不能够平葬,一定要法葬。”
文才插口问了一句话:“师傅,法葬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法国式葬礼呀?”
秋生看了一眼文才,摇摇头,还法国葬礼,但也是不明,问:“师父!什么是法葬?”
九叔看着二人,摇摇头:“子墨,你来说说。”
九叔也是见陈子墨看出这个穴,有心想要看看陈子墨知道多少。
“是!”陈子墨回应一声,用手比划了一下说:“法葬也就是竖着葬,所谓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事实上,整个穴可用的不足五尺,根本不能够平葬。不过…!”
文才插嘴问道:“地面这么大,只要肯挖,要五十尺也有。”
“不懂便不要胡说八道。”九叔沉下脸。
“子墨小兄弟说的不错,那个风水先生说,这个穴若是葬得好,寅时葬卯时发,财丁兴旺。”
“那个风水先生说的没错!”九叔点头。
“那就奇怪了,近这二十年来我们任家生意越做越艰难,人丁也越来越单薄,我娶一个填房没一个,怎样也只得婷婷一个女儿。”任老爷越想越气。
“葬得不好罢了!”九叔摇头道。
“不是头上脚下直葬吗?依足那个风水先生的吩咐了。”
九叔沉吟着道:“恕我大胆问一句,老太爷跟那个风水先生,是不是有些过节?”
九叔开口,陈子墨便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将装13的舞台交给了九叔
任老爷考虑了一会才说出来:“这块墓地原是那个风水先生的,先父知道是好穴,除了花钱之外,多少用了一些威吓的手段。”
“这就难怪他说一些不说一些了,你看,坟墓全用水泥石密封,还要你们把洋灰撒在整个蜻蜓点水墓穴的上面。”九叔伸脚踢开地上的一块砖头,接着说:“葬在这个穴,棺材头部最低限度也要有一尺露出地面。”
“那岂非不是要风吹雨打?”任老爷怀疑的道。
“蜻蜓点水,没有水,点什么,发什么?现在这棺材头没法碰到水,能够算个什么蜻蜓点水,死蜻蜓罢了!不过那风水先生骗你十年二十年已经算是真的不错。还算是有良心了,叫你二十年后来起棺迁葬,只害了你半辈子,没害你一辈子,害了你任家一代,没有害你任家十八代!”
随着九叔的话,任老爷的面色顿时有些发白,神色难看,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的汗水。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以为能够发财赚钱的绝好风水墓穴,竟然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任老爷一想再想,不由长叹一声,如今那风水先生,都不知死去哪了,想找人算账,也是找不着。
九叔笑接:“幸好你现在还年轻,可以重新努力。”
任老爷闻言一阵兴奋,听九叔意思,只要迁葬,回去他努力一些,还能有子嗣。
监工这时已将棺盖的棺材钉撬走,叫道:“九叔,可以了!”
九叔点头,向任老爷道:“任老爷,我们上前去看看老太爷。”
任老爷嘟哺一声:“二十年了,该全化了。”
“希望吧!”陈子墨听着,自顾说了一句,也是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