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基本确定了这个可能性，甚至，他怀疑自己的灵元很大，也跟自己接触过神格碎片有关。
镜川那由水形成的身体在空中轻轻荡漾，他保持着和煦的笑容，丝毫不介意江洋与自己对视。
江洋还想问一些问题，就看到镜川由水形成的身体已经崩散，半空漂浮着无数晶莹水珠，紧跟着，那些漂浮的水珠在空中形成一条透彻的阶梯，向下蔓延，直到水潭。
许许多多水珠从水潭中漂浮出来，然后，快速聚拢成一尊神灵姿态，缓步走上台阶，随着他脚步落下，水流组成的阶梯慢慢凝成浅蓝色的冰晶。
在江洋沉默的目光中，他来到阶梯顶端，他脚下的冰蓝阶梯瞬间支离破碎，冰晶重新汇聚成一座悬停在山谷中心的四柱冰晶亭。
他坐在亭中，望着江洋，微笑道：“你用【电磁力】悬浮着铁片很累吧，进来坐，正好可以歇一歇，恢复灵力也是好的。”
他知道【电磁力】！？
江洋没有拒绝，他从铁盘上跳到冰晶亭里，坐在了镜川对面，如果是镜川的人性邀请他，他绝对不敢坐下来，如果是兽性... ...估计自己已经凉透了，
但这是他的神性，那就无所谓了，只要自己老老实实，不对他抱有恶意，自己就是安全的。
镜川笑着说道：
“灵蕴境、药剂师、【超禁制序列二：电磁力】、如果我的人性还活着，他一定会惊讶的抱着脑袋，蹲在某个小角落里大喊着... ....不可能，不可能......然后，又嘿嘿的傻笑，自言自语的说......我也是天才呀，羡慕别人干嘛呢？”
这番话，看似是在说江洋的天赋，实则是在怀念人性。
超禁制序列二！
江洋心头巨震，他终于知道自己与生俱来的【超禁制序列】排名了。
他压着心头的火热和兴奋的情绪，问道：“排名第一的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而且，你的【电磁力】排在第二，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镜川继续说道：“【超禁制序列】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比武者天赋更加稀有，武者如果天赋欠缺，可以通过某些途径获得晋升，
【守护序列】和【封印物序列】也可以通过购买和抢夺获得，
但【超禁制序列】没有就是没有。”
“在我那个时代，我也只见过一个【超禁制序列】，是排名第九的【心映画】，不过，他太过浮躁，暴露过于早了，身后又没有什么势力撑腰，本身也没有可被人忌惮和被人利用的资本，
在这些条件下，他被许多势力联合追杀，于灵域境时被杀。”
江洋心中微沉，所以，自己没有因为【超禁制序列】被杀的原因有三个，
一：没有暴露，至少自己没有直接承认，
二：师傅给了自己传承人的名分和《药剂秘策》，至少在东南战区的药剂师会在无形中成为自己背后的隐形势力，再加上药剂师之间互相帮助的情谊在，更是加固了这一层势力，
三：师傅用命博了名，让整个东南战区都要承他的情，他战死之后，这份天大的人情，自然而然的就到了自己和知予的身上。
没有暴露，有药剂师的身份和《药剂秘策》，东南战区因为师傅的人情要保护自己。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跟疤脸赵赫鲁交手的码头，师傅救了自己和知予后，他嘱咐自己，别暴露自己拥有【超禁制序列】的事情。
江洋心中轻叹了声，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喜悦和苦涩交织地笑容。
“你的笑容很复杂，不过也正常，你的人性很强大，比我见过的任何武者都要强大，我现在都怀疑，你晋升灵神境之后，神性会不会显现，无量境之后，你怎么用神性凝练神格。”
镜川笑着说：“你的人性这样强大，神性可压不住。”
江洋笑着摇摇头：“您多虑了，在这样的世界里挣扎，我能不能活到晋升灵神境的那一天都很难说。”
镜川对他这句话没做评价，只是笑了笑，或许，他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成就了武神境，还会在战斗中陨落。
武神都会被杀，一个天才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他们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江洋问道：“与您战斗的那个神秘存在...是什么？”
镜川笑着摇摇头：“到了武神境你自然会知道，不到武神境，知道了也没用，反而会给你心中蒙上一层阴影，以后这个问题就不要想了，你只要顺其自然就好，当然，在活命的情况下顺其自然。”
江洋是个听劝的人，虽然有些好奇，但不知道也没什么。
随后，
他又把自己在那个空间夹层里的事简单说了下，问了那滴具有神性的金色血液。
“那是我落在这里之后，人性和兽性消亡遗留下来的些许神性，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既然你要养【守护序列】，就给你了。”镜川淡然的说道。
武神境的人性和兽性消亡后遗留下来的神性... ...
武神境的人性和兽性的些许神性... ...
武神境遗留下来的些许神性... ...
武神境的些许神性... ...
这句话就像回音一样，不断在江洋脑海中回荡。
也不知道那滴金色血液有没有被黑雾人影消化完... ...
妈的，大意了！
当时光想着离开空间夹层了，忘了这一茬... ...
随即，
江洋也明白了自己在那个空间夹层里为什么会有精神意志分裂的情况，就是受到了那滴神性的影响。
镜川伸手对着虚空一点，一滴金色血液立刻浮现在两人之间，江洋望着那滴金色血液，跟喂给黑雾人影那滴金色血液所散发的神性气息略有不同，但同样熠熠生辉。
“这滴血可不是白给你的，外面那两个孩子是我师门的后辈，你也是跟着他们进来的，虽武者与药剂师的天赋都很... ...
... ...但总归是后辈徒孙，总要照拂一些，
你很不错，若是能活得时间久一些，就帮忙照看着... ...”
镜川把那滴金色血液送到江洋身前，旋即微笑道：“如果我的人性还活着，一定会这么做的，刚刚陨落时，他还有一缕意识存在，就经常说没有给后辈徒子徒孙留些什么，很遗憾，很愧疚，
今天你来了，我就替他了了这份遗憾吧。”
江洋没有当即接着那滴金色血液，而是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您是神性主导的神格，应当无欲无求，无喜无悲，怎么会有替人性了却遗憾心愿的想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