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就不应该信你们!”
一直处于恐慌状态的李立城慌张地惊叫起来,一阵寒意从他脚底钻上脑门。
“不是为什么是我?!”
他下意识地松开手中的丝巾,慌张地往前狂奔!
跟在他身后的陈杰宇根本来不及拉住他,很快李立城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程澄浑身发麻,想起了公共浴室里,受伤玩家身上的伤痕形成的规则。
“天黑请勿四处乱跑……”
所谓的天黑并不一定是时间意义上的天黑。
现在这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不就是天黑吗?!
她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丝巾,竭力制止众人继续向前走。
“别,别动……”
她声音很小,却在黑暗中被放大了数倍,足以让人听清。
陈方心中生起怀疑,持续控制火焰致使他污染越来越重,精神力越发低下,抓住丝巾的力度情不自禁地放松。
“陈方!信程澄!”
陈杰宇现在紧跟在他身后,察觉到丝巾的紧绷感逐渐消失,急忙伸手拉住他劝说道。
“但是……”
“嘘!”陈杰宇察觉到他的异常,轻声道,“你先安静一下,你听!”
“嘻嘻嘻,村长放心,我一定将他抓回来给你~”
众人不禁觉得这次在黑暗中响起的声音有些熟悉,便看见在前方出现一个略带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吴伍!
他仿佛自带光源,明明陈方的火焰照不到他所在的位置,却能清晰地看见他的身影!
他的眼球凸出,就像是两个白色肉球塞在两个洞里,堵住里面的东西。
而且里面的东西似乎已经要堵不住,即将要冲破眼球涌出来!
“啊啊,真碍事!”
吴伍的声音带着些不满,抬起双手将眼球挖了出来。
顷刻间,眼眶里的东西便汹涌而出!
黏腻的血液夹杂着白白胖胖的蛆虫喷射而出,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腐臭的血腥味。
人类的感官在黑暗中变得更为敏感,这股味道立马就让众人胃部翻腾!
挖出眼球后吴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随后便像自带导航般,精准地往李立城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真可恶啊,你们怎么就不听话呢?要是让我找到你们,全都要成为我的作品,让我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是听话!”
黑暗中,村长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那道虎视眈眈的视线消失,程澄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村长离开了。
“他看不见我们?”
是乌托夫斯基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一些道不明的情绪。
“天黑请勿四处乱跑,意思就是黑的时候不乱跑,村长就看不见我们……”程澄嘟囔着。
“走吧!”
贺言再次将兔子玩偶扛起来,催促道。
幸运的是,走了不到一会儿,陈方就摸到了墙角。
“好像到头了!”
他兴奋地低声欢呼,前方却传来李立城的惨叫声,吓得他顿时不敢动弹。
【李立城,无了?】
【谁叫他不信程澄妹子啊!】
【那是因为他受污染了吧?他胆子一直都不算很大!】
【该说不说,程澄妹子是真的牛,越害怕脑子越清醒,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李立城的惨叫声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恐怖,那声音,仿佛是直击灵魂深处。
村长是真的奸诈,他明明看不见玩家在哪里。
在漆黑之中,人类本来精神防线就非常薄弱,他一句话便可以让原本已经精神力极低的李立城失去控制。
他,不,应该说是这个游戏,非常了解人类的特性。
“走吧……”贺言心中不好受,却只能低声提醒道。
当他们走出黑暗走廊,眼前的一切瞬间豁然开朗。
可看清眼前的景象之时,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搭建完毕的戏台!
就在他们走出黑暗走廊的瞬间,坐在戏台下的观众齐刷刷转过头看着他们!
最恐怖的是,观众都是顶着一张灰青色的脸,而脸上,并没有五官……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程澄差点就直接腿软跪了下去,幸亏身后的司以墨眼疾手快拉起她。
“懂不懂规矩啊!开戏了,要听曲就坐下,不听就赶紧离开!”
站在一旁的男人就是老颇,可他就像不认识程澄等人一般,只是怒斥一句,并没有对他们做出其他行为的意图。
好不容易逃离戏台,他们又怎么会想着继续留在这里?
道了歉众人便逃也似地离开。
虽说是离开,但走到广场拐角处司以墨便停了下来。
“贺哥,你和其他人带着方嘉雯去村史馆,给我们留下记号,我和程澄听听他们要唱什么!”
说罢,司以墨便用匕首将兔子玩偶划破,让方嘉雯出来。
方嘉雯浑身是汗地从兔子玩偶里爬出来,看见真的离开了那昏暗的地方,止不住脸色一喜。
“我跟你们一起!”乌托夫斯基冷不丁地说道。
司以墨和程澄不约而同感到惊讶,转头看向他。
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程澄下意识看向司以墨询问他的意见。
“行,快走吧!”司以墨神色未变。
就在贺言刚带着其他人离开时,广场中的戏曲便开锣了。
锵——
悠长的锣鼓声传来,立马吸引了程澄的注意,暂时放下心头的怪异感。
“呔!尔等逆贼,老夫定然要将尔等治罪!”
首先出场的是一个身穿官袍的皮偶,它的皮肤相对其他皮偶而言,增加了符合年龄的皱纹。
“老爷,放过他们吧,妾身求您了!”
一个身穿桃粉色衣袍的皮偶跪在官袍皮偶面前,即便被拉扯着四肢,也将跪地叩首的动作演绎得惟妙惟肖。
“放肆,何时轮到汝求情?区区妾室竟然胆敢协助此等下三滥拐走老夫的女儿?!”
“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一束光打在跪在地上的一对皮偶身上,凄清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心疼。
“呔!老夫的女儿岂能嫁给此等下三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汝岂敢违背!”
程澄恍然大悟,这上演的怕不是一出,官老爷逼迫女儿嫁人,女儿与心爱之人私奔的戏码?
可程澄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似乎,并不是仅仅一场演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