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是满满的杀意,手中的动作更像是发了狠一般。
“去死吧!”
利器深深插入了程澄的身体里,搅动着她的内脏。
程澄想问他为什么,可张开嘴巴却只有满嘴的鲜血。
眼前一片血红,她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那颗泪痣红得刺眼。
吧嗒吧嗒——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粘粘腻腻的。
程澄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身体蔓延开来,生气仿佛也在逐渐流失。
一双脚踩在她的鲜血上,停在她的面前。
她艰难地抬起头,瞳孔猛地骤缩。
这个人她认得,他是在花园大学的墓地里,站在最前排的男生。
“死透了吗?”
男生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垂眸就像看着垃圾一般看着程澄。
旁边的人眸色微深,眼眸闪过愠怒之色,突然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
程澄只觉得自己浑身软弱无力,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那剧烈的心跳声。
这一切都那么地真实。
他缓缓停下,垂眸看着她,眼底满是怒火和杀意。
程澄只感觉身下的手臂猛然用力,她的身体一轻,便被他抛了出去。
失重感传来,她的身下是万丈深渊,而他站在悬崖之上,冷眼看着她永坠地狱。
“哈!”
程澄猛地吸气整个人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澄澄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霍希然坐在她旁边,看见她醒来,连忙担忧地问道。
程澄的脑袋还有些懵,身后传来温热的气息,以及那熟悉的心跳声。
她猛地转身,看见那猩红的泪痣,心头一阵狂跳,下意识地挪开了脚步,离他的怀抱。
“怎么了?”
司以墨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一下子没明白过来,程澄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没……没什么……”
程澄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那个是梦啊……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真实得仿佛是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
“几点了?”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梦,只能别过头去转移话题。
也因为她别过头,没有看到司以墨眼底闪过的痛楚。
“快十点了,你昏迷了将近一个小时!”
霍希然满心满眼都是闺蜜受伤,并没有留意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
“该来了吧?”
程澄心底一沉,看向房门。
此时他们已经转移到了房子二层最大的房间里,所有人都不敢睡觉,紧紧盯着房门。
房间很大,但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木床,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霉味。
他们开了窗,但大家都不敢靠近窗户。
嘀嗒,嘀嗒!
时钟就摆在正中间,大家都在紧盯着上面的时间。
除了刚才程澄醒来时发出的声响,整个房间都安静得落针可闻。
“啦,啦,啦……”
窗户外面传来了女人的轻声哼鸣。
声音很轻,轻得只要你深呼吸就会听不见。
嘀嗒!
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整。
女人的哼鸣声停了下来,四周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那是死一般的寂静。
嘀嗒!
这次是水滴落的声音。
嘀嗒!
坐在角落的人只觉得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抬起头,心跳骤停。
“鬼啊!”
他的尖叫划破了安静的气氛,房间里的众人都被他吓得魂飞魄散。
程澄望过去,只见他惊恐地往后躲,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原本木头做的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镜子,清晰地将他们整个房间照了进去。
空气太冷了,在镜子的玻璃面上积下了水渍,将人脸照得扭曲。
水渍越积越多,最后就这么滴落在他们的头顶上。
规则a的第七条,千万不要直视镜子!
“低头!”
程澄不敢大声喊,只能尽量压低声音,提醒大家不要顺着他的视线看上去上方。
砰,砰,砰!
墙角处传来了敲墙的声音,颇有节奏。
众人吓得纷纷离开墙角,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他们刚才有好几个被吓到的人都下意识地尖叫了,想起阿欣的话,急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下意识地再次尖叫。
“你们,吵醒了我的宝宝……”
窗口处传来了女人低声的呢喃。
“我好不容易让宝宝睡着的!”
随着女人的狂怒,墙壁的拍打声便更大了,整个楼房几乎都在跟着震动了起来。
咔嚓!
突然,墙角处传来了破裂的声音。
程澄猛地抬头,只见墙角的位置木头裂开了,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口。
就在此时,一双满是鲜血,皮肤腐烂的手从洞口里伸了进来。
“宝宝,我的宝宝呢?”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拼命地往房间里钻,木头的裂缝似乎越来越大,她仿佛要将整座木头做的房子都挤爆一般。
“房,房子要塌了,要塌了!”
有人惊恐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墙边死死扒着地板的女人,不停地往后退。
“要塌了,要塌了……”
程澄奇怪地看着四周的人,为什么大家都精神状态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
她抬头看向身边的人,恰巧,司以墨也在看着她。
两人的眼神交汇之间,程澄看见他了眼底的清澈。
“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
程澄压低了声音问道。
司以墨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抽出了一把军刀递给了她。
“我去拦门,小心点。”
程澄看着他手里的军刀,想起了梦里那个将利器插入自己身体里的人。
她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抬眸看向司以墨,接过他手中的刀。
“好,你也是!”
她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