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拿着豆浆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满脸的不可置信。
小青妈妈明明已经去世了，为什么老院长会说这是小青妈妈给她磨的豆浆呢？
“院长妈妈，你还记得前几天我都做什么了吗？”
她垂眸看着手里的豆浆，随即抬头试探性地问道。
老院长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轻笑道：“快点喝吧，冷了可不好，别浪费了知道吗？”
在孤儿院里，所有的物资都是好心人捐赠的，从小他们就被教育，不能浪费任何食物。
程澄垂眸看着手里喝了几口的豆浆，最终还是将剩下的喝完。
看到程澄乖乖地将豆浆喝完，老院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是小橙子最乖，来，收拾一下，该礼拜了。”
老院长拍了拍程澄的手，随后转身离开了。
等到老院长离开，程澄整个人都绷不住了，快速来到窗边，探头看着窗外。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她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操场上，一个小女孩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头看见她。
小女孩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挥着手高兴地跟她打招呼。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似乎除了老院长提及小青妈妈以外，再也没有奇怪的事情了。
难道，是她记错了？
小青妈妈还没死？
想到这里，程澄甩了甩脑袋，随便收拾一下自己，将有些长的刘海扎了起来，快速走出房间。
孤儿院有个规矩，每周一都需要做礼拜，让孩子们感谢给孤儿院捐赠物资的善人，牢记自己的一切得来不易。
礼拜时要露出五官，不能有任何遮挡，这样才能让上天看清你的脸，才会知道你的祈求。
程澄来到一楼，老院长早就在这里等着她。
“走吧。”
老院长牵起她的手，干燥而温暖地牵着她的手，缓缓朝着礼堂走去。
一路上小朋友乖巧地手牵手走在她两边，脚步轻快。
来到礼堂门前，那个幼时经常保护她的人正站在门旁，给每一个孩子净手。
程澄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神情呆愣地看着她。
小青妈妈抬头看见了程澄，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一如往常那般温柔。
她走到程澄身边，牵过她的双手，像幼时那般，动作轻柔地给她擦拭着双手。
“小青妈妈……”
程澄喃喃道。
“嗯？怎么啦？累了？”
小青妈妈柔声问道，抚平了程澄心底那焦躁不安的心情。
“来，走吧！”
小青妈妈牵着她的手走进礼堂，将程澄安排在小角落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怕，小青妈妈在呢~”
程澄不禁鼻头一酸。
她想起幼时被那几个小朋友欺负的时候，小青妈妈总是会牵起她的手，告诉她“别怕，小青妈妈在呢”。
可当她长大后，离开了孤儿院，被欺负就再也没有小青妈妈保护她了。
她需要学会坚强，无论有多害怕，她都只能紧紧抓着小青妈妈送给她的玩偶，不停地告诉自己别怕。
小青妈妈将她安放在角落里就离开了。
按照孤儿院的规定，所有周一当天在孤儿院里的人都要来礼堂礼拜，否则必须在八点前离开孤儿院。
程澄没有离开，自然是要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在礼堂进行礼拜。
小青妈妈走到礼堂那台老旧的钢琴前，轻柔地弹奏着孤儿院的院歌。
“月光光，照地堂……”
小朋友们跟着钢琴的演奏声唱着一首童谣。
程澄心底一沉，大脑就像突然开机一般，清醒了过来。
这首歌，明明是副本里面的童谣，为什么孤儿院的孩子们会唱这首歌呢？
程澄猛然站起来，整个礼堂的人都转头看向她。
“嘘——”
他们将手抵在唇边，警告程澄不能发出其他声响。
根据孤儿院的规则，礼拜期间，没有到整个仪式结束，都不能离开礼堂，不能离开座位，不能打断仪式。
程澄只觉得双脚发凉，她将所有的记忆牵扯出来。
所有小时候觉得很正常的规则，此时竟然让她不禁毛骨悚然了起来。
孤儿院里，似乎一直都有许多奇怪的规则。
比如，周一礼拜，为什么一定八点前必须进入礼堂没，否则就要离开孤儿院？
可是诡异规则直播不是前段时间才降临蓝星吗？
那她从小长大的孤儿院又是什么情况？
就在此时，老院长来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轻声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了？”
老院长的手还是那么温暖，一点都不像有怪异的地方。
程澄压下心底的怪异情绪，摇了摇头重新坐了回去。
老院长顺着程澄的身旁坐了下去，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程澄放在膝盖上的手，安抚道：“别怕，院长妈妈在呢！”
程澄就这么一直坐着，听着孩子们的歌声，感受着老院长的手上的温度，陷入了沉思。
很快礼拜就结束了，小青妈妈带着孩子们离开礼堂，她却继续坐在位置上。
等到所有孩子都离开了，小青妈妈才将礼堂大门关上。
礼堂内，只有中央上空的玻璃窗透着太阳光。
“小橙子今天是怎么啦？在外面受委屈了？跟小青妈妈说说？”
小青妈妈坐在她身旁，与老院长一左一右，却没有让程澄感受到不舒服。
“我……”
程澄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别怕，我在呢！”
小青妈妈不停地安抚着程澄，一如幼时那般。
程澄垂眸看着搭在她手上那双粗糙的手，轻声道：“小青妈妈，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傻孩子，就是问这个？”
小青妈妈柔声轻笑，程澄侧头看向她，满脸的不解。
只见小青妈妈脸上的神情温和，手心很温暖，一点都不像已经失去的人。
更不像副本里面的那些诡异那样，让她觉得心生寒意。
这是真的吧？
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吧？
她的小青妈妈，那个从小守护着她的人，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老院长拿出了那个猫咪玩偶放在程澄手里。
“小橙子，别怕，院长妈妈和小青妈妈都在呢，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