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长期原地踏步,是因为每个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看不清局面,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在盲人摸象。
比如阿来,他总是自以为是,他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会让人对环境的判断有很大的偏差。
每个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看不清局面,是因为这会松动自己内心最内核的支点。
比如阿钧,如果动摇他内心最深处坚信的东西,会让他抓狂,他胆小如鼠不愿意或者说不敢认知自己。
一个虚怀若谷的人都可能会对别人的建议抵触排斥,更何况是常人 ?因为这些建议不是自己领悟的,就不是自己的,别人口中的东西,听者左耳进右耳出。
比如阿炳,他就像一个采坑专业户,所有的坑如果不亲自踩一次,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有段时间他甚至采坑上瘾,简直就是个被虐待狂。
很长一段时间,人们会主动过滤掉很多和自己无关的信息,在某一个领域走的非常深远,却对环境一无所知。
比如阿舒,他是玩音乐的,靠音乐赚钱的人,也尝试过做花钱请人做音乐软件,却看不清音乐软件的走向。
很长时间一段时间,人们会看不到自己的价值所在,认为自己会的东西,所有人都会,这种武断的判断,让他吃过很多亏。
比如阿斯,事实上,从技术上来说,他已经到达行业顶级的境界,可是他每次向客户收费就是白菜价,赚客户一块钱,他不是满足,而是愧疚,他觉得应该赚五毛。
很多人很长一段时间被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所困。
比如阿哲,他一直纠缠着善与恶,多年不能自拔,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一句话,无善无恶心之体,他恍然大悟。
很多人很长一段时间被自己的兴趣牵引,一直沉迷在自己的世界,最终温水煮青蛙。
比如阿靖,他沉迷于经史子集,却没有任何对外输出,行动力不足,在深圳这个城市,作为文科生, 他很吃力。
上面这七个人,他们最大的优点是,他们都具备自我总结自我分析的能力。
因为这种能力,他们相聚,或者说因为相聚,这种能力相互蔓延,已经无法追根溯源。
复盘这件事,有些人来的早一些,有些人来的晚一些。
我们在人生中场复盘时,可能有机会到达这样一种境地,四周已经无人可爱,内心已经没有支点,就像月亮悬浮在半空中,这需要做到极致孤独,对心之力有很高的要求。
心之力够,心之量够,无论自己是否自卑,自己就已经是王者。
如果世上还剩下一个人值得去爱,就是自己,不仅从意念上,而且从行动上。
八月初六,石榴木,冲兔煞东,玄武。
阿炳叫来服务员买单。
阿炳说,你慢慢吃,我回家处理个事。
阿斯说,先走,我再坐一下。
阿炳乘车回家,他到达岗亭处,对司机说,就这里停,我走进去。
阿炳付车费下车,经过一堆水泥板。
水泥板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施工的人。
这人大概五十多岁,满脸漆黑,这种漆黑和非洲黑人有差别,这种漆黑,一看就知道是太阳晒出来的。
他坐在水泥板上抽着烟,目光深沉,眼神却流露出善意,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与那张漆黑的脸,形成巨大反差。
阿炳暗思,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阿炳暗思,这个男人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说不上颠沛流离,却也是背井离乡。
阿炳暗思,深圳的企业有哪一家关心员工的心理健康?
阿炳暗思,这个男人是否嫖过娼?
阿炳喝的有点醉,走到男人面前。
阿炳说,大叔,你嫖过娼吗?
男人好奇的看着醉醺醺的阿炳,不知此人想干什么,男人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男人迟疑一会说,你是做什么的?
阿炳说,和你一样,搬砖的。
男人笑着说,你又蒙我,哪有戴眼镜的人搬砖?
阿炳说,我真是农民工,码农,都是社会最底层,干活的。
男人笑。
阿炳坐下来,点根烟,和男人并排坐着。
阿炳说,大叔,你咋就一个人?
男人说,今天没活干,出来坐坐。
阿炳说,你一个月搞多少钱?
男人说,我们是按天算的。
阿炳说,你一天搞多少钱?
男人说,遇到不好的老板三百,遇到好的五百。
阿炳说,厉害呀。
男人说,厉害啥,都是苦力活,也不是每天都有活,全国各地跑。
阿炳说,你嫖过娼吗?
男人不好意思说,深圳这个地方太贵。
阿炳笑着说,大叔,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在别处嫖过娼。
男人笑。
阿炳说,你有老婆吗?
男人说,离婚好多年。
阿炳说,小孩呢?
男人说,有两个儿子。
阿炳说,厉害,两个儿子,都工作没有?
男人说,一个工作,还有个还在读书。
阿炳电话响,阿炳接电话。
阿婷说,你回来没有?
阿炳说,我在岗亭这里等你,你在哪?
阿婷说,我在楼下等你半天。
阿炳说,那你走出来,外边才有银行。
阿婷说,你车开回来没有?
阿炳说,没有,中午喝过酒,车放在上海宾馆。
阿婷说,我想让你送我去上班。
阿炳说,已经找到工作?
阿婷说,是的。
阿炳说,干什么的?
阿婷说,酒楼服务员。
阿炳说,服务员很辛苦的,你想好没有?
阿婷说,我去试试。
阿炳说,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酒楼,有个服务员的岗位,我没有告诉你,如果真的要做服务员,不如到朋友这边,免得又被人欺负。
阿婷说,不用,我已经谈好。
阿炳说,工资多少?
阿婷说,五千。
阿炳说,都差不多,每天工作几个小时?
阿婷说,九个半小时。
阿炳说,怎么会多出半小时?
阿婷说,早上九点到下午两点半,下午五点二十到晚上九点二十。
阿炳说,一个月放几天假?
阿婷说,四天。
阿炳说,有没有房补?
阿婷说,不到公司住,就有房补。
阿炳说,有没有保险。
阿婷说,有五险。
阿炳说,没有一金?
阿婷说,没有吧,没有听说过。
阿炳笑着说,好玩。
阿婷说,这样合法吗?
阿炳说,当然合法,五险是强制性的,一金并不是强制性的。
请看下一章《她在酒楼当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