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臭气，青禾立马条件反射屏息，恨不能当场把空间钮还给他，立马下山。
就算程南飞要他的全部身家也没关系，在被臭气包裹的两分钟里，他看透了太多。
钱财诚可贵，臭气直接要命。
桑落看着他这副胜券在握的态度，微微挑了下眉，侧目看向青禾：
“小子，你知道灵师的第一堂课是什么吗？”
不等回答，直接道：“发现规则。”
“我今天就给你补上这一课怎么样？”
青禾瞳孔一抖，猛地抬头看向桑落。
桑落左手点了下手中的棍子，从接触点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白色光线，渗进小木棍。
“灵是宇宙存在的本源，也是组成万物的规则。就算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也有它存在的规则，不要觉得灵很神秘，它是你身边的万物。”
说完，桑落拎着棍子迈步向前：
“灵师是发现规则，利用规则的人，可以利用的规则组成灵纹。”
程南飞错愕的听着，人直接傻在原地。
这人话说得这么明白，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懂。
她在说灵师，在教那个毛头二愣子灵纹。
可，这怎么可能呢？
灵师已经彻底断绝了，在遥远的五千年前！
他咬牙爬起来，因为脊椎的麻木疼痛，只能扭着脖子往桑落那边看去，看上去像是一根被强行掰弯的吸管。
桑落看了眼身后俩傻蛋，轻笑一声，拎着棍子像是挑路上的枯树枝一样挑着雾气。
她闲庭信步地往前走。
棍子每动一下，脚下的迷雾就会散开一片，露出下面茂盛的植被和能源石。
身后两人都是副被震到灵魂出窍的表情。
桑落走出去十米远，见两人还没动作，转头瞥了他们一眼：
“你们这是在偷懒？”
两人一个激灵，立马拨浪鼓摇头。
一个拿枪扫荡兔子窝，一个拿铲子拼命挖矿石，都是热爱劳动喜欢干活的好青年。
起初程南飞是用求生的意识在挖矿，后面挖多了眼睛开始发红。
初见山不知道在试炼星存在了多少年，碍于臭气存在，除了那位有大恒心大毅力的先辈用毕生嗅觉蹚出过一条路来，根本没人碰。
大家都知道初见山上有能源石，却根本没想过能丰硕到这等程度。
这才不到半小时，已经挖了五千多块低阶能源石，简直就是满地捡钱的场面。
怎么让他能控制住不嫉妒！
他恨！
干挑棍子有些无聊，等两人挖矿的功夫，桑落突然出声：
“青禾，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他吗?”
程南飞立马警觉地抬头看人，背上寒毛根根竖直，生怕丢掉小命。
青禾懵懵地看她，思索片刻，“挖矿好使？”
桑落轻啧了声，问：“你还记得他说自己来自那颗星球吗？”
青禾微微皱眉：“普兰星？”
“嗯。”桑落点头：“初见山的上山路这种连你爹都挖不到的隐秘信息，是一颗不知名星球的守护者轻易就能说出来的？”
程南飞抿紧嘴唇，死死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普兰星是二级星球！”
桑落轻松一笑，“不重要，反正你不是。”
“试炼星开场不知多少万年，进来的守护者不计其数，作为传送的唯一地点，除了初见山这种特殊存在外，周围方圆千万里的资源，恐怕都已经被薅光了。”
“而他却突然出现在初见山附近，你觉得是为什么？”
青禾眸子一亮，还不算笨到家，兴奋抢答：
“附近有什么吸引他的宝贝！”
程南飞脸色蓦地苍白起来：
“我只是路过，见到初见山蓝雾缭绕，知道有新人登山，过来抢你们的空间钮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宝贝。”
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嘴硬，桑落笑眯眯地用木棍戳了下他的外套：
“这件外套我在《我和远方三姨妈两三事》里看到过，设计师来自五大A级星球之一的轩辕，仅在本星发售。”
“程哥，你是轩辕星的守护者。”
程南飞：“……”草！追求了个鬼的时尚！
青禾：“！！！”
卧槽！看个家庭伦理剧看出花了！
程南飞看桑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气急败坏地扯下外套，“我买的盗版。”
这次轮到青禾嘲笑了，“星球守护者穿盗版外套，你是在嘲讽你自己，还是侮辱你的母星？”
程南飞破罐子破摔，“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桑落略略挑眉，“我可以改变初见山的规则，把你送进臭气包里好好享受两天。”
青禾：“！”
程南飞：“！！！”
程南飞天灵盖嗡嗡作响，对着大佬立马就是个滑跪：
“大佬，有话好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
程南飞带着人下山，飞快往附近的安全点奔去。
“试炼星分为白天和黑夜两种模式，白天的危险是凶兽和凶植等，晚上则是幽灵和魂兽的天下，它们免疫任何物理化学攻击，只能到安全点躲避。”
挖完能源石时间就已经不早了，就算从程南飞嘴里逼出了宝贝地点，也来不及赶路，只能暂时在安全点休整一夜。
所谓的安全点是个狭窄的山洞，杂草丛生，还有几堆不知名兽类的粑粑。
桑落微微皱眉，脚步跟着停住。
看出她的抗拒，程南飞心里暗喜：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家家的忍不了这种环境，打不过你呕死你！
面上却是一派为难：“安全点的环境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青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挤开人，扯下两把草当笤帚，二话不说开始打扫卫生。
程南飞下意识扭头去看桑落。
小姑娘坐在附近大石头上，正敲着小木棍低头琢磨什么，察觉到视线扫过来，抬头朝他弯了弯眉眼。
程南飞眼皮一抖，立马低头薅草，“那小子，地不是你这么扫的，你等我教你！”
凶兽虽然没有灵智并且生性残暴，但身上的肉经过烤制后却带着别样的风味，吃起来很过瘾。
桑落人不小，食量却惊人，低头不声不响地吃完了两只。
程南飞一边烤肉，一边暗自打量。
这怪物吃这么多真不怕撑破肚皮吗？
青禾脑瓜子也在转悠：难道五千年前灵师都吃这么多的吗？他要学灵纹的话也要吃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