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发财了,咱们发财了!”
“这探路工程的路上真的有金山啊!”
当沿着干枯的河床寻找的张鹤龄、张延龄两人最终找到金矿时,捧着挖出来的一块块狗头金,张延龄那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原本他还在因为一路的苦头有些信心不足开始质疑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现在看来,这哪还能不正确,简直太正确了。
活了大半辈子,这可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从土里刨出货真价实的狗头金!
“都说土里刨食土里刨食的泥腿子,这要是刨的都是这种‘食’我看还有谁敢鄙夷刨土的,怕是全天下都要争相挥舞起手中的锄头了吧?”
越看手中的狗头金,张延龄越觉得喜欢,全然不顾上面沾着的泥土污垢,抱起来吧唧就是一大口口水。
脏?
这可是天然狗头金,是吖的大宝贝!
谁脏它都不会脏!
这就是张延龄朴实无华的价值观。
这就是万能又万恶的金钱教!
“好了,收起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人现眼。”
张鹤龄无语的瞥了一眼,手一甩将一麻袋的狗头金甩到背后背起语气却显得毫不在意。
“这才哪到哪,想想徐经一次能带回去多少金子,咱们这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还以为是一个大矿呢,没想到只是‘区区’几十斤的金疙瘩而已,放在以后找到真正的金山了,这点金子都不够格让本侯弯腰去拾的。”
由于刚收获到这老大一笔财富,张鹤龄此刻的心境有些飘飘欲仙。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虽然华夏的金矿资源并不算贫瘠,但那是因为华夏这地儿大呀,纯纯地大物博将量给拉上来了。
事实上,像是两京一十三省的大部分金矿都是相当匮乏贫瘠的,优质矿脉是有,但它存在的地理位置吧......
基本都在犄角旮旯的无人区、屁搁弄里。
毕竟中原王朝发展这老些年,金子都是十足的流通货币。
数千年的时间下来,中原能较好寻到的,比较简单能挖出来的金矿早就被挖的十不存一。
像是明朝这种属于封建历史后期的存在,在人口众多的、发展了数千年的地区还能留下来富足的金矿才有鬼了。
所以,也不能怪张鹤龄身为堂堂侯爷没见过世面。
因为绝大多数的大明人都没见过这种“野生”的大宝贝。
况且这才是探路工程的途中而已,都还没到传说中遍地黄金的新大陆呢,等到了那边会有多少黄金在等待着开发,张鹤龄是想都不敢想啊。
“哥说的对,哥说的太对了。”
“现在不过是第一次捡到纯正的狗头金咱们有些好奇而已,当到以后发现了大金矿,这些都不配让我们低头去捡的。”张延龄抱着金疙瘩狠狠点头。
等咱老张家有钱了,这金子那是用一块扔......看一块!
“败家玩意,那有钱就能随意浪费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算是天上掉下一个铜板身为咱老张家的人你都得给我捡回去!”
张鹤龄说罢便赏了张延龄一个暴栗。
“还不配让你去捡,你是干啥滴呀!”
“啊?”
突然吃到了来自哥哥的“爱”的张延龄眨了眨眼一脸懵圈。
不是。
这话刚刚不是你说的吗?
我只是附和一下而已呀。
张延龄抬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张鹤龄一个眼神瞪过来熄了火。
得,您是哥,您能把方的说成圆的,您说的都对好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泡脚。
德行!
“不过哥,咱们这才找了多久就已经找到了一小片的金子,会不会在附近还有大片的金矿啊?”
对于现在就要收拾收拾回程,张延龄有些不甘心。
虽然已经收获了一麻袋金子,但人心中的贪婪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对张家兄弟这俩坑蒙拐骗缺德事干尽只为了搞钱的该死鬼而言,更是如此。
在短时间就收获了一大笔的基础上,让张延龄回去继续苦哈哈上路,他多少有些不乐意。
“还想继续自己上路找金矿?”
张鹤龄也是明白了自己弟弟的意思,但作为张家目前的领头人,他的心智显然是要比张延龄更加成熟、沉稳的。
“这奴儿干都司不是那么好闯的,当年就算是太宗皇帝的大军在将此地划入我大明疆域版图时都没有留下多少人驻扎,因为这地方根本就不适合活人生存,连野人女真都要在靠近辽东附近生存,你觉得就凭你能在这地方闯荡寻找金矿?”
“真要那么简单这鬼地方哪可能数千年来都不受人重视!”
“长点心吧,要懂得见好就收!”
短时间脱离队伍跑出来挖一笔横财就得了,真要长时间掉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他能不知道这干枯的河床流域不应该只有这点金子吗,那金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是,跟这烂命一条比起来确实是金子比较重要啦,但关键是前路上还有更多金子等着他们呢,何必为了这一棵歪脖树放弃一片大森林呢?
“是是是,哥教训的是。”
“可是哥,这不天色尚早嘛,唐寅那些个家伙发现咱们不见了肯定也不敢轻易上路,绝对会在周围花上一定的时间找咱们的。”
“既然如此,咱们干嘛不多找一会呢?”
“反正他们应该是已经开始找了,让他们多找一会也没事嘛。”
说完,张延龄又飙出一句华夏经典名言。
“来都来了。”
“这......”
此言一出,张鹤龄沉默良久。
“那就......”
“再沿途寻一寻。”
两人继续上路,抱着一颗对万能又万恶金钱教的绝对忠诚,踏上继续淘金的旅程。
而此刻的天际,不知不觉已经染上一抹灰色。
作为这个星球上最寒冷的地区之一,刮点刺骨的风下点要命的暴风雪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