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吉时快到了,宾客们也来得七七八八的了,裴芷妍便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去了大厅招呼客人。
裴芷妍身穿一件华丽的淡绿色长裙,轻柔的丝绸面料上绽放着精美的荷花图案。长裙宛如绿叶般贴身,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形,同时又如清泉流水般自然。在阳光的映照下,裙摆轻轻摆动,宛如绿荷翩翩。
精心打理的秀发被盘成优雅的发髻,斜插着一支精美的金簪。这支金簪上镶嵌着一块晶莹的红宝石,犹如晨露中最后一滴甘露,璀璨夺目。她的妆容淡雅精致,朱唇轻抿,似有微微笑意,展现出独特的韵味。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腕上佩戴的一对翠绿玉镯,这对玉镯色泽温润,宛如两片翠绿的竹叶环绕在她的手腕,与长裙形成鲜明的对比。
众人一阵惊艳,王妃平时总是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起来艳丽但却又十分的庸俗,而今日她却只是略施粉黛,却更显出她的天生丽质。
往日,云姨娘总是告诫她,女孩子就当如鲜花一样,娇艳欲滴,这样才能赢得男人的喜爱,所以,平日总让她穿得大红大绿的。
如今想想,真是可笑,竟然信了她的鬼话,让自己成了京城贵女圈有名的粗鄙草包。
裴芷妍热情地招呼着大家,脸上始终洋溢着淡淡的微笑,走过每一个客人身边,礼貌而亲切地与他们交谈,目光淡定,气若幽兰。
这时,轩辕平也走了过来,瞥见她的时候,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恍惚,但很快又挂上了他那招牌式的谦谦君子的微笑。
而裴芷妍见轩辕平走过来,不禁气血上涌,若是可以的话,真想当场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于是她强忍着怒火,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犹记得,就在出嫁前外祖母还提醒她,他根本就不喜欢她,他看上的,不过是大将军府的权势和她那丰厚的嫁妆。可即便如此,那又怎样呢?她甘愿被他利用,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正妃,也是高兴的。
她很早便倾心恋慕于他,自多年前宫宴中惊鸿一瞥,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所以,当时裴芷萱怂恿她爬上假山偷看的时候,她是丝毫也没犹豫。
事后,她百般求外祖母帮她达成心愿,做了这靖王府的女主人。
轩辕平满脸笑容地跟宾客们一一打招呼,寒暄着,气氛十分热闹。他走到裴芷妍面前,放低了声音,温柔地说道:“王妃,你今天真是辛苦了。”
裴芷妍微微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冷淡和疏离感,“这是臣妾分内之事,王爷不必挂在心上。”说着,她便将目光转向别处,不再看他。
轩辕平心中一愣,往常自己若是对她一展笑颜,她能高兴得如同捡到宝一样,而今日她却表现得如此淡漠,毫无反应。
不过转念一想,今日毕竟是自己迎娶裴芷萱的日子,她心里不自在也是正常的,哪个女人不吃醋呢,何况她爱他爱得发狂。
想到这里,轩辕平心里暗笑了一下,便准备去招呼其他宾客。
裴芷妍正在愣神,却听见一个男声传来,“恭喜皇兄,皇嫂啊!”
原来是六皇子轩辕辙,只见轩辕辙笑嘻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裴芷妍微微皱了一下眉,上一世她就对这个六皇子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上一世这个六皇子倒也聪明,封了王后便自请去了封地,做个闲散王爷去了,从此不问朝政。
轩辕辙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说道,“皇兄大喜啊!今日终于如愿以偿,娶到了心仪的女子。小弟我特地来恭贺皇兄,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听到这里,裴芷妍心里一阵冷笑,原来,大家都知道轩辕平真正心仪的是裴芷萱,就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蒙在鼓里。
说到这里,轩辕辙又抬眸看了一眼裴芷妍,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玩味地说道,“皇嫂今日看上去真漂亮,皇兄可真是艳福不浅呀,有裴氏双姝相伴,可真是羡煞我也!”
裴芷妍脸色一变,眉头微蹙。她感受到轩辕辙那肆无忌惮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这个六皇子向来是狂妄的很。
“六皇弟还需谨言慎行,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裴芷妍正色说道。
轩辕平这时却打马虎眼道,“六皇弟惯会说笑,走,我那里还有几坛好酒,我陪你喝几杯。”
说罢,他便不由分说地拉起轩辕辙的手,朝着宾客席中走去。
此时的轩辕平依着裴氏和镇北大将军府的势力才刚在朝中有些影响,在轩辕辙这样从小便嚣张跋扈的皇子面前还是不敢托大的。
看着轩辕平对轩辕辙的那副近乎谄媚的嘴脸,裴芷妍心里一阵恶心,也不知前世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
我爱你时你如风光霁月,不爱你时,你狗屁不如!
这人呀,一旦醒悟了,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了!
轩辕辙边走还边不露痕迹地瞥了裴芷妍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裴芷妍心里气恼地暗骂了一声,“登徒浪子!”
裴芷妍刚到正厅坐下,端起茶杯准备喝口茶,王府管事的来报,“王妃,侧妃花轿马上便到府门口了。”
“嗯,将侧妃的花轿从侧门抬进府吧。”裴芷妍淡然地说道,话里却是没有半分可以转圜的余地。
王府管事的一愣,“这。。。。。。”
这婚礼是王妃一手操办的,所有流程都是王妃确认过的,原本是要从正门进来的,这会怎么改侧门了?
这时,银柳上前一步说道,“侧妃当然要走侧门了,谁家妾室从正门进来的?一个侧妃,坐的大红花轿就算了,还要走正门,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嗯,”裴芷妍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管事的见状便垂首应了一声,匆匆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