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芷妍又唤了于管事过来问话,细细地查看了一下账本,短短数月,自己名下铺子交易频繁,许多铺子的管事已换人,看到这一系列的记录,裴芷妍满意地点了点头。
轩辕平自然没有发现这些事,或者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毕竟靖王府如今不缺银子,即便缺银子,裴芷妍自然会补上。
他如今是一心扑在更关注的事情上,比如朝廷的动态和官员的部署。
他也没有发现靖王府里悄无声息的人事调动,各院的丫鬟婆子出现了一些新面孔,而林老将军给的一些人,也已经不动声色地进了王府护院中,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和培训的精英,他们只听从裴芷妍的调令。
现在还不是跟轩辕平翻脸的时候,相反,她还需要取得他更多的信任,她会继续保持低调,同时加强对轩辕平的控制,这样一来,她才能够更好地实现自己的计划,为将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回府的路上,因着此次是微服出行,裴芷妍只是乘坐了一辆普通的马车,马车缓缓地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裴芷妍和银柳静静地坐在车厢里。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嚣张的呵斥声,“让开,都让开!”声音中充满了傲慢和不屑。
车夫连忙将马车停到街边,裴芷妍掀起轿帘,向外看去。
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犹如狂风般席卷过繁华的街道。他们身穿华丽的锦衣,头戴金冠,腰间挂着宝剑,气势汹汹,马蹄踏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路边的行人纷纷躲避,无人敢靠近。
路边一个孩童被撞倒在地,大哭不止,他的母亲慌忙跑过来,抱起孩子,心疼地抚摸着他的伤口,母子二人如此的情景,让人心生怜悯。
裴芷妍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到愤怒,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刚刚过去的是谁?”裴芷妍问道。
“回王妃,是太子殿下。”车夫恭敬地回答。
裴芷妍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太子殿下一向以骄横跋扈着称,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不顾百姓安危。
此时的路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他们看着太子殿下的队伍远去,纷纷议论起来。
“这个太子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如此对待百姓!”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是啊,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话,我早就教训他了。”另一个年轻男子咬牙切齿地说。
“银柳,下去看看什么情况。”裴芷妍一示意,银柳便跳下了马车。
银柳走到那对母子跟前,安慰了几句,又递上了一个钱袋子,这才转身回来。
坐在马车里,裴芷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对轩辕平有些冷淡,已经让他起了些疑心,看来是时候该给他一些甜头了。
回府后,裴芷妍再次来到轩辕平的书房,此时只有轩辕平自己在房内。
原来,因着昨晚的事,裴芷萱给轩辕平使了小性子,据说昨晚轩辕平去玉香榭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裴芷萱回去后便命人落了锁。
裴芷妍本无意这些个破事,奈何身边有个极其八卦的银柳,只要玉香榭有个风吹草动,定会在裴芷妍耳边叨叨一阵子。
裴芷妍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看到轩辕平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轻轻地走过去,盈盈一笑,说道,“王爷,天色已晚,还需要多保重身体。”
轩辕平抬起头,看到是裴芷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失望,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王妃关心。”
裴芷妍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呵,这是没有看到裴芷萱,才如此失望的吧。
裴芷妍柔声问道,“王爷,您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轩辕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些朝政上的事情,不值一提。”
裴芷妍再次柔声说道,“王爷,您不必对我隐瞒。我们是夫妻,应该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困难。”
轩辕平看着她眼中的关切,叹了口气,说道,“最近朝中有人对本王提出了一些质疑和不满,让本王感到有些压力。”
裴芷妍听后,眉头微微皱起,“王爷,如今您在朝中势头正劲,这些人的质疑和不满,背后莫不是有人指使吧?”
轩辕平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太子一向对本王不满,此次之事恐怕与他脱不了干系。”
裴芷妍沉思片刻,说道,“王爷,臣妾觉得我们应该化被动为主动。”
轩辕平看着裴芷妍,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哦?王妃有什么好主意?”
裴芷妍微微一笑,说道,“王爷,太子最近似乎有些闲散,该给太子找些事做了,这样,他便没有精力盯着王爷了。”
轩辕平点了点头,抬眼看着裴芷妍,“嗯,王妃说得对,可是给太子找些什么事呢?”
裴芷妍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说道,“近日,南方的水患日益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若是王爷能够主动请缨,亲自南下赈灾的话,必能赢得民心,同时也能展现王爷的忧国忧民之心。”
“可是太子必然会跟王爷争着南下......\"
裴芷妍的话还没说完,轩辕平便心中一亮,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太了解太子的性格了,莽撞冲动,争强好胜,若是自己请命南下,轩辕铮必然会极力跟自己争,争着去赈灾,依皇帝和众大臣的心思,定然是会派太子前往。
皇帝一向偏爱太子,虽然轩辕平如今在朝上也有了一席之地,但皇帝还是更器重太子,他肯定会认为若是太子出马,那么赈灾一事定然无虞。
但是,轩辕平知道,太子缺乏深思熟虑的智谋,此次南下赈灾,若是没有智谋之士相助,只怕会出乱子。
可是,如果轩辕铮真的能够成功治理水患,那回京之后,他的声望必然大涨,地位更加稳固,那自己岂不是更难对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