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楼暗阁内
萧林神色凝重地将一封飞鸽传书递给了裴芷妍。
裴芷妍接过信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字迹匆匆,原是太子在灾区不幸染上了疫症,病情严重,一直卧床不起,久不见好转。
“靖王如何?”裴芷妍问道。
“靖王无碍,每日正常处理政务,只是……”萧林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裴芷妍追问。
萧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疫症在灾区蔓延得十分迅速,越来越多的百姓患病。靖王忧心忡忡,几乎每日都与灾民同吃同住,亲自探望病患,安抚民心。属下担心靖王也会不幸感染上疫症。”
呵,他若真感染上了也是好事一件,不过,就这么让他死了,也是便宜了他,裴芷妍心中冷冷地想道。
轩辕铮之病,可是朝堂之上并无人提起,京城中也无人议起,看来,是有人有意封锁消息。
此次,轩辕铮是与国舅宇文隆同行的,那宇文隆是个极有城府之人,上一世能扳倒轩辕铮也是先扳倒了宇文隆。
轩辕铮生病的事,定是宇文隆封锁的。宇文隆是轩辕铮的亲舅舅,若轩辕铮病情真的严重了,他不会坐视不管,如此看来,可能病情并不严重。
可是皇后和那赵婉如毕竟是女人,心估计没那么大,她们若知道太子生病了,肯定会心急如焚,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里,裴芷妍心里有了计较。
“让人继续盯着南方疫情,有任何消息,尽快传回来。”裴芷妍说道。
萧林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裴芷妍又让银柳将李秋娘唤了进来,附耳交待了几句,这才离开福运楼。
不出半日,京城便有了流言,说是南方疫情肆虐,太子轩辕铮也未能幸免,感染了瘟疫,多日不见好转,流言一出,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果然,皇后和赵婉如坐不住了,皇后带着赵婉如求到了皇帝面前。
“陛下,”皇后眼泪汪汪地看着皇帝,“铮儿是不是已染疫症?该如何是好?”
皇帝听后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说道,“皇后不必过于担忧,朕已经派人前往南方核实,切不可轻信流言。”
可是皇后哪里听得进去,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陛下!”皇后泪眼婆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甘。她向前迈出一步,双手紧握,“臣妾知道您担心的是大局,是疫区的百姓和国家的稳定。可是,铮儿也是您的儿子,是我们的心头肉。臣妾无法想象,如果他真的染上了那种可怕的疫病,我们该如何面对?”
“陛下,求您想想办法,救救我们的铮儿吧!他是您的儿子,是我们的希望,我们不能失去他啊!”
赵婉如也附和道,“陛下,母后说得是,求陛下召回太子殿下吧!”
皇帝面色阴沉,心中焦虑,他也十分担心太子的安危,可是,这个时候怎么能轻易地召回太子?万一只是流言蜚语,岂不是扰乱军心?但是如果不召回太子,又担心太子真的染病。这可如何是好?
“朕知道你们的心情,朕也担心太子的安危。但是,现在局势复杂,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朕已经派出了最可靠的御医前往灾区,他们会全力救治太子和其他染病的百姓。同时,朕也会密切关注疫情的发展,一旦有需要,朕会立即召回太子。你们放心,朕不会让太子有任何闪失的。”
“你们都先回去吧,朕心里有数。”皇帝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皇后和赵婉如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一同折返皇后宫中。
三日过后,关于灾情的流言更加严重,不少灾民开始流入京城。百姓们纷纷传言南方发生大疫,京城开始陷入混乱,人心惶惶,许多官宦人家开始紧闭大门,不敢出门。
这日,裴芷妍进了宫,她是陪着林老夫人进宫来看望太后的。林老夫人与太后是手帕交,隔三差五便会进宫陪太后说说话。
裴芷妍是特意去寻了林老夫人进宫的,因为,她今日进宫还有另一个目的。
来到太后的寝宫,太后娘娘坐在正中,一身锦袍,头戴凤冠,气质高贵。
裴芷妍上前行礼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好孩子,过来坐吧。”
裴芷妍便坐在边上陪着两位老太太说话。
“妍儿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如今是越发孝顺了,上次的寿礼真是有心了。”太后看着裴芷妍,语气里满是疼爱和欣赏。
裴芷妍微微一笑,低头道,“皇祖母过誉了,孙媳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太后的目光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欣慰,“靖王能娶到你,也真是他的福气。”
听到这里,裴芷妍面露忧色,低眸说道,“如今南方水患日益严重,靖王与太子皆在灾区,前阵子有传言说太子已感疫症,也不知靖王如何。”
“妍儿,你且放宽心,陛下已派人去了解了,太子不过是风寒,靖王康健,那些不过是流言。”太后安慰道。
“既然如此,妍儿便也放心了。”裴芷妍拿起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
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看来,太子确实只是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裴芷妍心里暗自琢磨着。
“我就说靖王与太子福大命大,不可能有事,这丫头就是不放心,偏想进宫来问一问。”林老夫人笑着说道。
“他们年轻人如今正是情深意浓的时候,靖王离开京城已有月余,担心也是人之常情。”太后宽慰道。
裴芷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又坐了一会,裴芷妍便寻了个借口,想要去御花园走走。
出了太后寝宫,裴芷妍却拐到了一条回廊上, 这条道是从东宫去皇后宫中的必经之地,赵婉如每日必会从这里经过去给皇后请安,算算时辰,赵婉如这会也差不多要从皇后宫中出来了。
裴芷妍寻了个隐秘的拐角,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