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平要去准备参加比赛,裴芷萱自然便落单了,见裴芷妍也径直走了,心里也明白,裴芷妍这是在众人面前不待见自己,也不好再这么追上去讨个没脸,便站在那里四处瞅着。
这时,她见赵婉如独自在看台上,心生一计,决定走过去与她攀谈。
她先是远远地行了个礼,然后笑容满面地凑到赵婉如跟前,声音甜美地说道,“参见太子妃。”
“起来吧。”赵婉如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厌恶。
上次在太后寿宴上的账还没跟她算呢,她这又巴巴地跑了过来,可真是个下贱胚子,赵婉如心里有几分鄙夷,裴芷萱那副谄媚的嘴脸,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见赵婉如这个态度,裴芷萱面上有几分尴尬,但很快又浮现出甜甜的微笑,奉承道,“太子妃今日真是容光焕发,让人一见倾心。”
赵婉如轻笑一声,仍然淡淡地回应道,“萱侧妃过誉了。”
这裴芷萱可是一个狡猾的人,上次在太后寿宴上自己就上了她一当,这回可不能再傻了,她今日又来接近自己,一定会有所图谋,而自己则需要小心应对,不要再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裴芷萱也知道赵婉如定是因为上次的事恼了自己,于是低眉顺眼地说道,“太子妃,妾身知道上次在太后寿宴上出了点小插曲,让太子妃误会了妾身。”
“其实,那件事只是个误会,妾身并没有故意要让太子妃难堪,妾身也是着了别人的道,当日最难堪的可是妾身啊。”
说着,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赵婉如听到这里,心中有些松动,于是问道,“哦?是个误会?”
裴芷萱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连忙趁热打铁,连忙点头,“是啊,妾身也没想到会如此,妾身可是一心向着太子妃的。太子妃何不想想,妾身出了丑,谁会得意?”
赵婉如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明白了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两人也是被同一人利用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懂的,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过来说话吧。”
“谢过太子妃!”裴芷萱欣喜地说道,然后走了过去,与赵婉如坐在一起。
裴芷妍走到看台区的时候,大将军府的女眷们早已坐在那里了,裴芷妍便过去与她们汇合。
裴芷妍微笑着走到她们跟前,与她们一一打招呼,然后坐了下来。
“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裴芷妍向大家道歉道。
陈氏闻言,微笑着摆摆手,“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客气了。我们知道你事情多,不会怪你的。快来坐下吧,比赛就要开始了。”
裴芷妍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在陈氏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看台上已经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大家都在兴奋地议论着接下来的比赛。
这时,崔月娥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恭敬地行礼道,“参见王妃。”
“月娥夫人免礼,快请坐吧。你现在身怀六甲,可得小心些。”裴芷妍微微一笑,然后示意银柳去将她扶起。
崔月娥在大将军府的陈氏和刘氏面前也行了礼,随后挨着裴芷妍坐了下来。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脸上依然挂着柔和的微笑。
裴芷妍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月娥夫人这身子越发重了,可要多保重啊。”
“托王妃的福,孩子如今好的很。今日我本来不想出门的,但府医说我需要多活动活动,到时候生产也会更顺利一些。所以我就出来凑个热闹,也顺便透透气。”崔月娥盈盈一笑,说道。
她停顿了一下,又凑近裴芷妍的身边,低声说道:“自从上次王妃提醒之后,我一直留意着云氏的动向。”
“如今云氏整日忙于在府里为我打理饮食,似乎也没有时间再做什么妖蛾子了。这一切都要感谢王妃的提醒和关照。”
裴芷妍闻言,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警惕。她知道云氏并非善类,或许只是暂时收敛了锋芒而已。
“不过,前几日萱侧妃回府了一趟,从云氏院中打探到,她们母女二人一直在房中呆了近两个时辰。”
“哦?竟有此事?”裴芷妍的眉头微皱,显露出几分凝重。她转向崔月娥,轻声问道,“你可知道她们母女二人房中密谈的内容?”
崔月娥轻轻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她二人的声音时大时小,并未打探到具体的内容,不过,那云氏还神神秘秘地给了萱侧妃一个什么瓷瓶,不知装的是什么。”
“月娥夫人,云氏向来善于隐忍,而且心机深沉,这个瓷瓶恐怕不简单。”裴芷妍轻声说道。
崔月娥点头附和,脸上露出几分担忧,“妾身也觉得那瓷瓶非同寻常,只可惜目前安插在云氏院中的人还不能打探出那是何物。”
“不过,妾身会继续让人密切关注着云氏的动向,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向您禀报。”
裴芷妍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月娥夫人,这事且放一边,你如今身子越来越沉了,素日一定要小心谨慎。”
“你也知道这个孩子不仅仅对你很重要,对裴府更是重要。”
崔月娥感激地看了裴芷妍一眼,垂眸低声道,“多谢王妃关心,妾身一定会注意的。”
二人又寒暄了片刻,那崔月娥便告退了。
“这个崔氏倒是个明白人。”刘氏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哼,只要不让那云氏得逞,管她什么氏,都是好的。”陈氏冷哼一声说道,语带嘲讽地说道。
当年小姑子虽然是裴府的主母,可是素日没少受这云氏的气,若不是这云氏,小姑子也不至于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留下王妃一个孤女。
这云氏心机极深,仗着裴相爷的宠爱,如今又撺掇着把自己的庶女嫁给了靖王当侧妃,给王妃添恶心,若是她当真成了裴府的主母,还不定如何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