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芷妍微微低头,掩住眼底的厌恶之情,然后抬起头,微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月底了,账房管事送了账本过来,臣妾核查完了,这个月比上个月还多盈利了一万两。”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些银票,递给轩辕平,“臣妾特意送些银票过来,以备王爷日常开支之需。”
轩辕平接过银票,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喜。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银票,然后抬头看向裴芷妍,笑道,“妍儿,你真是本王的贤内助啊,有你在身边,本王真是省心不少。”
裴芷妍微微低头,谦虚地回应道,“王爷过奖了,这些都是账房管事的功劳,他们工作认真细致,臣妾只是过目一下而已。”
轩辕平收好银票,话题一转,关心地问道,“妍儿,你最近似乎有些消瘦,是不是太累了?”
裴芷妍轻轻摇头,微笑着回答,“多谢王爷关心,臣妾并无大碍。可能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有些疲惫。”
轩辕平看着裴芷妍消瘦的脸庞,心中不禁有些心疼,他伸出手想要轻轻握住她的手,然而她却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轩辕平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放下。
他微微一愣,内心苦笑道,或许是从前自己对她太过无情,所以,她今日才会有这般举动,于是,他柔声道,“妍儿,你总是这么要强,你是本王的王妃,往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本王说,本王会替你处理的。”
轩辕平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疼惜,有懊悔,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裴芷妍知道,轩辕平现在似乎想要弥补她,但是,这个时候了,就算他跪在自己面前赎罪,自己都不可能原谅他的。
而裴芷妍也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像轩辕平这般自私凉薄之人,即使再怎么努力改变自己,也无法彻底摆脱骨子里的冷漠和无情。
小宝一直养在倚梅阁,裴芷萱又去求了轩辕平几次,却都吃了闭门羹。
裴芷萱心中纳闷,上次昏迷在轩辕平的院子门口,他明明对自己还十分关心,与现在这个冷漠无情的形象截然不同。究竟是什么让他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呢?
裴芷萱百思不得其解,上次在玉香榭,他拿出一个帕子,还说什么宫中不宫中的,难道,又是裴芷妍搞得鬼?
王爷不喜这贱人,一直没有与她同房,她见小宝惹皇帝和太后喜爱,定是打定了主意,想把小宝留在她身边。
毕竟在后院,没了夫君的宠爱,若是再没有一个子嗣傍身,将来一定会很悲惨的。
裴芷萱越想越觉得有理,她决定要去找裴芷妍问个清楚,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小宝给要回来。
夜幕降临,靖王府一片宁静,倚梅园里却是欢声笑语一片。
银柳正与小宝玩得不亦乐乎。她忽而挤眉弄眼,忽而吐舌扮鬼脸,每一个表情都逗得小宝咯咯直笑,小宝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与此同时,裴芷妍在一旁默默地翻看着账本,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她看着银柳与小宝的互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站在外面的裴芷萱,脸色苍白,双拳紧握,听着倚梅园内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内心却是十分的痛苦。那些笑声,对她来说,无异于刀割一般,凌厉地刺入她的心中。她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仿佛有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
裴芷萱的双手握得越来越紧,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儿子的笑脸,那可爱稚嫩的样子让她心疼不已。
“裴芷妍,你把小宝还给我!”裴芷萱的怒喝声打破了倚梅园的欢声笑语。
倚梅阁的丫鬟婆子见状,便上前拦住了她。
裴芷妍缓缓放下账本,披了件外衣,便走了出来,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悦和冷淡,“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裴芷萱怒目而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问我怎么来了?小宝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把他抢走?”
裴芷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淡淡地说道,“妹妹真是说笑了,我本就是小宝的嫡母,何需抢他?再说了,当日是王爷要把小宝放在倚梅园的,我只是遵命行事而已。”
“你少拿王爷压我!\"裴芷萱指着裴芷妍,“我不管,今日我必要带走小宝!”
裴芷萱说着便要上前去抢小宝,裴芷妍一示意,银柳和银萍便上前拉住了她,而后面的一些粗使婆子则按住了徐妈妈。
此时的小宝,脸色苍白,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显然是被吓坏了。他哇得一声便哭了起来,声音响亮而尖锐,让人心疼。
“赶紧把小宝带进去!”裴芷妍朝着奶娘吩咐道。
奶娘急忙抱起小宝,快步走进里间。裴芷萱看着小宝被抱走,心如刀绞,这个孩子,是她心头的一块肉。
“你休想带走小宝!”裴芷萱怒吼着,泪水滑落脸颊。
“妹妹,你还是赶紧走吧,你这样会吓坏小宝的!”裴芷妍眼神一凛,冷冷地说道。
“银萍,银柳,送侧妃回玉香榭!”
银萍和银柳上前强行拉着裴芷萱,可是她却还扑腾挣扎着,嘴里叫嚣着,“裴芷妍,你这个毒妇!我今日跟你拼了!”
“裴芷妍!你今日不把小宝还给我,我跟你没完!”
“闹够了吗?!”这时,轩辕平大步从外面踏了进来。
轩辕平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银柳和银萍慌忙松开裴芷萱。
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让人不敢直视,大步走到裴芷萱面前,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眉头紧皱。
裴芷妍冷眼旁观着,原来,轩辕平之所以对裴芷萱情根深种,不过是因为幼时宫中的偶遇罢了,如今他知道那个时候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并不是裴芷萱,也不知心里还有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