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大理寺的捕快于城郊一个破庙发现一名乞丐婆,带回来查明身份,那人竟然是为赵婉如接生的接生婆。
那乞丐婆进了大理寺后,只待了不到半日,便将一切和盘托出。原来,她是受皇后指派为赵婉如接生。
接生当日,皇后命人从宫外抱来一名男婴,交给接生婆,让她谎称这是太子妃所生。接生婆按照皇后的吩咐行事,事成之后,皇后赏了她一笔丰厚的银子,让她离开京城。
可是,她才出京城,便被人追杀,一路仓皇逃至那破庙容身。她知道,皇后的手段狠辣无情,定不会容她留在这世上,只有招供,博上一博。
长公主端坐于府中,玉指轻捻着那精致的瓷杯,杯中的茶香弥漫开来。经过连日调查,她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不过,让她奇怪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被牵引着,每一步都异乎寻常的顺利。
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不过,她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了,拖得太久,若是东宫那边有所察觉,这事便更不好办了。
长公主秘密进宫,面见皇帝,他二人在御书房待了足足两个时辰。
皇帝坐在书案后,脸色铁青,显然怒气未消。
“圣上,请息怒。”长公主轻声说道,“此事毕竟关乎皇室声誉,需慎重处理。”
皇帝重重地叹了口气,“朕真的不知该如何对他们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自认对太子,对皇后不薄,平日也纵着些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太子不育的传言他也有所耳闻,他并没有因为此事给他们压力,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长公主走近书案,温和地说道,“圣上,此事一旦传出,必是皇室丑闻,皇家脸面全失。皇室声誉重于泰山,此事需慎重处理。”
皇帝抬头看向长公主,“皇姐所言极是。此事先秘密调查,不得外传。”
长公主微微一笑,“圣上英明,此事我会妥善处理,请圣上放心。”
大殿之内,气氛肃穆如霜。
长公主端坐于高台之上,眼神凌厉如刀,俯瞰着被押解进来的皇后、轩辕铮和赵婉如。
“你们可知是为何事而来?”长公主冷冷地问道,手中紧握着皇帝的手喻。
皇后脸色苍白,却强自镇定,“臣妾不知长公主何意。”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长公主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冷笑,“那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那个所谓的小皇孙究竟从何而来?”
皇后心头一颤,咬紧牙关,不回答长公主的问题。
“那孩子是你们从宫外抱来的吧。”长公主淡淡地说道。
皇后的身体猛地一震,她抬起头,望着长公主,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你们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但是,你们错了。”长公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本宫暗中调查多日,终于发现了你们的阴谋。”
“你们为了争夺皇位,竟然不惜抱来一个野种,冒充皇帝的血脉。你们可知,这是多大的罪行?”
皇后脸色一变,心中的防线几近崩溃,“你……你不会因为卢家村屠村案因一个孩子而起,便随便怀疑本宫吧!”
“哼!既然你们不承认,那就让事实来说话!”长公主冷哼一声。
她一挥手,那接生婆便被带了上来。
皇后心里暗惊,此人不是被处理干净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兄长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那接生婆一上来便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都是皇后娘娘逼迫奴婢干的,皇后让奴婢将宫外的那个孩子抱来,当作太子妃所生。”
“放肆!”皇后大声呵斥道,“你这贱婢,竟然敢污蔑本宫!来人,将她拉下去,杖毙!”
“慢着!”长公主阻止道,“这件事情,本宫会彻查清楚。”
“长公主,奴婢句句实情,是皇后身边的于女使亲自交待于奴婢的。”那接生婆继续说道。
“带于女使。”长公主淡淡地说道。
不一会,于女使便被带了进来。她面色苍白,双眼空洞,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长公主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地说,“你可知罪!”
于女使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长公主明鉴,是太子妃指使奴婢做的。”
“你!本宫何时指使于你?!”赵婉如怒道。
于女使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是您安排奴婢将那个孩子抱来,当作您的孩子,然后交给接生婆的。您说,有了这个孩子,您便可以母凭子贵了。”
长公主冷眼旁观,心中冷笑,皇后身边的使女指认太子妃,这事越来越有趣了。
“你这贱婢!本宫向来对你不薄,你竟然吃里扒外!”皇后满腔愤怒地指责道。
于女使伏地不起,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涌出,她颤抖着声音说道,“皇后娘娘饶命!太子妃许奴婢侍妾之位,奴婢一时鬼迷心窍,这才铤而走险。”
皇后上前一巴掌打在赵婉如脸上,“你真是胆大妄为,竟然做出这等瞒天过海之事!”
“你不能生育,本宫与太子并未怪罪于你,你竟然假孕试图混淆皇室血脉,你真是罪该万死!”
赵婉如一蒙,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呵,皇后这是想推自己出来做替罪羔羊。
她冷笑一声,“我何时假孕了?那孩子不是我十月辛苦怀胎所生的吗?!”
皇后一愣,这赵婉如不会是被自己打傻了吧?她何时怀过孕,哪来的孩子?!她不会是装着装着,自己竟然信以为真了吧?!
“你根本就没怀孕!你还装?!”皇后厉声说道。
“我没怀孕?我一直在宫中,宫中太医定期皆会为我诊脉安胎,若是没有怀孕,早便会被发现了。”赵婉如愤怒地说道。
皇后冷笑,那太医也是自己安排好的,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她这会不会是疯魔了吧,竟然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