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听出了她话中的无奈,心中却是暗自欢喜。她知道自己这一计已然成功。她看着裴芷妍的愁容,心中却是越发坚定。
此时,她扶着额头,装作头晕之症犯了,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裴芷妍,边唉声叹气的。
哪知裴芷妍却是一起身,冲着银柳吩咐道,“没看见薛妈妈头疼之症发作了吗?还不快快替薛妈妈疏解一下。”
“是,王妃!”银柳领命,上前便欲替薛妈妈按摩。
见裴芷妍站立在旁边,让银柳上前,薛妈妈当下脸色不悦。
裴芷妍心中一阵冷笑,往常,每次薛妈妈的头疼之症发作,都是自己在一旁守候,为她按摩缓解痛苦。
这老奴可真是个拎不清的,就凭近日她对她的这个态度,她今日竟然还奢望她一个王妃替她按摩!
“薛妈妈,银柳按摩手法十分娴熟,本王妃平日头痛之疾,都是她给疏解的。”裴芷妍微微一笑,说道。
薛妈妈不好推脱,银柳走到她跟前,双手放在她头上,便开始胡按一通。
“哎哟!”薛妈妈突然惊叫一声,声音中满是痛苦。
银柳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关切之色,“薛妈妈,怎么了?是不是我按得不舒服?”
“你!你是要按死我吗?”薛妈妈怒容满面地瞪着银柳。
银柳心中冷笑更甚,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关切的表情,“薛妈妈,您别生气,我是真心想为您缓解头痛。我知道您头疼得厉害,所以想让您舒服一些。您再忍耐一下,我会更加小心翼翼的。”
她说着,手中的力度却又加重了不少。
薛妈妈听了银柳的话,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平息,反而更加愤怒了。她觉得银柳是在故意折磨她,想要报复她。
她想到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和待遇,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侮辱。她想挣脱银柳的双手,但是却被银柳紧紧地按住了。
“你这个小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薛妈妈喊道。
“薛妈妈,您别动怒,小心伤了身子。”银柳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无奈的表情,“按摩手法若是轻了,便没有效果,还请薛妈妈忍耐一下。”
“好了,好了,我真的头不疼了。”薛妈妈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推开站在一旁的银柳,然后瞪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银柳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微翘,一脸得意地笑道,“王妃,您看,奴婢的按摩手法是不是比以前更加熟练了?我只按了三五下,薛妈妈的头痛之疾便消失了。以后如果薛妈妈再感到头痛,只要让奴婢多按几次,肯定能缓解她的痛苦。”
裴芷妍心中不禁暗自偷笑,脸上却故作严肃地说道,“薛妈妈在王府劳苦功高,你们要好生伺候。”
这时,轩辕平走了进来。
薛妈妈见他来了,又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起来。
“薛妈妈,你怎么了?”轩辕平关切地问道。
薛妈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回王爷,老奴也不知怎么的,头痛得厉害。”
裴芷妍静默地站在一旁,她眉宇微皱,眼神中带着几分忧虑,说道,“王爷,薛妈妈多年来为王府尽心竭力,如今却受此折磨,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为她治疗。”
轩辕平微微点头,“王妃所言极是。”
“臣妾有个主意。”裴芷妍眼波流转,接着说道,“京郊有个温泉庄子,那里的温泉水质纯净,据说对治疗头痛有奇效。何不请薛妈妈去那里休养一段时间,也许会有所好转。”
那庄子是裴芷妍的陪嫁庄子,里面自然都是自己人,若是把这老奴送到那里去,名为疗养,实则软禁。
轩辕平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王妃所言甚是。那就依王妃所言,送薛妈妈去温泉庄子休养。”
薛妈妈心中一颤,她自然知道那庄子是裴芷妍的陪嫁之物。身处王府之中,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她尚且受尽了白眼与冷落,若是到了那遥远的庄子,还不知将遭受怎样的欺凌与折磨,她心中十分忐忑。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声音微颤,“王爷,老奴伺候王爷多年,岂能说走便走…”
裴芷妍打断了她的话,“薛妈妈,您如今年事已高,本该安享晚年,府里的事自有本王妃担着,难道,薛妈妈信不过本王妃?”
“老奴自是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是……”薛妈妈低头道,“只是老奴在王府多年,早已将王府当作了自己的家,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让我倍感亲切。若要离开,心有不忍。”
呵,把王府当作了自己的家?裴芷妍心里冷笑,看来,你还在做王府正经婆母的美梦呢。
“薛妈妈,你在王府服侍多年,本王妃自然明白你的忠心与不舍,但你年事已高,身体要紧。只有调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裴芷妍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她瞥了一眼薛妈妈,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让她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王爷是重情重义之人,你虽是王爷之乳母,王爷却奉你如亲娘,你如今身体抱恙,却还在王府操劳,你让外人如何看王爷?”
薛妈妈心中明白,王妃今日定是要赶自己走了。她心中不免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不甘和愤怒。她为王府付出了这么多,如今却要被扫地出门,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不过,哼,若是自己偏要留下,相信王妃也无可奈何。
裴芷妍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接过小丫鬟端来的一碗汤药,坐在床边,轻轻地吹了一口,然后温柔地喂向薛妈妈。
“薛妈妈,该吃药了。”她的声音柔和,眼神却冷冽。
薛妈妈微微张口,那汤药却在胸前洒了一片。裴芷妍掏出手帕,俯身为她擦拭着,轻声说道,“薛妈妈,此刻若是离开,本王妃还能全你一个体面,若是晚一些,本王妃可就改变主意了。”
薛妈妈脸色一变,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