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属？”长公主挑挑眉。
她优雅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香茗，陷入沉思。
那轩辕澈身边也没出现过什么姑娘啊，不过，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裴芷妍的影子，从前种种，一一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蹴鞠大会之后的那次吧，他为了替裴芷妍解围，竟然不惜被人误会有龙阳之好。
而后，她又遇见过好几次他二人在一起的情景，虽然看似正常，可是她却总觉得有些异乎寻常。
可是，裴芷妍是靖王府的王妃啊，澈儿怎么可能对她心有所属呢？
可是，直觉却又告诉她，他二人之间定有什么秘密。
思索片刻，她抬起头，看着轩辕思，“思儿，你此次本就负责接待西凉使者，那么，你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宴请一下西凉世子与伽蓝公主了。”
轩辕思有几分不解，“姑母难道是让侄儿与那伽蓝公主......？”
长公主轻笑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不过，若是你愿意娶那伽蓝公主，本宫也是支持的。”
轩辕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红晕，低下头，“姑母，侄儿现在并没有考虑这些事情，心里只有朝政的事。”
“你若能娶那伽蓝公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长公主微微沉思，放下手中的把件，说道。
“上次姑母为你求娶那大将军府的嫡小姐，奈何她是个无福的，如今放眼望去，朝堂之上，勋贵人家，也没有适龄人选了。”
长公主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把件，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思儿，你如果能娶到伽蓝公主，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是西凉之主的掌上明珠，地位高贵，人脉广泛，对你的事业会有很大的帮助。”
“姑母，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我乃堂堂大周皇子，怎能沦落到要靠外邦的势力达成所愿的地步呢？”轩辕思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尊。
“呵，不愧是本宫的好侄儿，有志气！”长公主欣慰地看着他，赞赏道。
实际上，轩辕思不想娶伽蓝公主是因为已经知道她对轩辕澈心有所属，同样是皇子，他为何捡那轩辕澈不要的？
“本宫只是想试探一下伽蓝公主的心意，如果她真的非澈儿莫属，我们可以助她一臂之力，让她与澈儿修成正果。”长公主淡淡一笑，说道。
“姑母，那六皇弟那边怎么办？他如果知道我们的计划，恐怕会不愿意。”轩辕思有些忧虑。
“本宫自有办法让他妥协。”长公主定定地说道。
这些子侄倒是没有一个省心的，澈儿若真是对裴氏女心有所属，这闹将出去，何尝不是一件皇室丑闻？那可是他的皇嫂啊！
怕就怕的是这事不是澈儿单相思。
裴芷妍与靖王心思深沉，无人能测，澈儿也没准是受他们所蒙骗。若是他们为了争皇位，不惜用美人计迷惑澈儿，那澈儿可不是那夫妻二人的对手。
思儿的身子一直是他的硬伤，朝中许多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对思儿有所保留。
如今靖王风头正盛，若是澈儿再加入他的阵营，那么思儿的胜算将又少了一些。
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二人产生嫌隙。
她其实原本心里对裴芷妍也是有几分欣赏的，可是，如今，她们毕竟是两个阵营的人，对敌人手软，便是对自己残忍。
夜色渐深，轩辕澈心事重重，独自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一杯冷酒。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他身上，给他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放下酒杯，又拿起刚刚送来的飞鸽传书，看着上面写着的每一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都没有料到查出来的是这样的后果，永泰公主是他的妹妹，虽然同父异母，可是，自小她便与他亲近。
在宫中，她待他甚至比废太子那个亲哥哥还要亲，小时候，永泰公主总是跟在他的身后，甜甜地叫着“哥哥”。那时候的她，天真无邪，善良可爱。可是现在，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他心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他拿起那纸条，就着桌上的灯火，一燃而尽，但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当做没有发生。
福运楼密室内
轩辕澈沉默许久，终于抬头看着裴芷妍，缓缓地说道，“忠义侯府死士背后的主子，查出来了。”
“是永泰......”
裴芷妍一脸淡然，这个结果，她意料之中。
忠义侯府满门抄斩，废太子被困于皇陵，先皇后被囚于冷宫之中，只有永泰公主尚且是自由身，能支配那些死士的，便只有她了。
轩辕澈见裴芷妍如此平静，有些诧异，深邃的眼眸锁住裴芷妍，“你早猜到了？”
“只是猜到了七八分。”
那日在白马寺，她便察觉出永泰公主行为有异，她对自己过分殷勤，无事献殷勤，非奸必盗。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裴芷妍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没有证据的事，我是不会瞎说的。”
永泰公主毕竟是他的妹妹，只凭猜测便说是她，他定不会相信的，何必自寻烦恼。如今，他自己查出这个事实，便由他自己去面对吧。
“你是如何想？”轩辕澈试探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裴芷妍抬眼看向他，淡淡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轩辕澈却觉得一股冷意从后背由然而升，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这事，可否容我与永泰先了解一二？”
永泰在白马寺对她做的事，的确是十分恶毒，若不是自己去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永泰始终是自己的妹妹，自从皇后与太子被废，她的行为愈发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自己身为兄长，也是有责任保护妹妹的，前提是这个妹妹迷途知返。
裴芷妍看出了轩辕澈眼中的犹豫和挣扎，她淡淡一笑，“我相信你会公平公正地对待此事的。”
轩辕澈大舒了一口气，他必须尽快去见一下永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