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如烟的质疑，柳如玉心中并无波澜。
她对全世界的人类并没有什么感情，她只在乎自己，在乎季白，在乎柳如烟。
除此之外的一切。
就算毁掉了又如何，那也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对于柳如烟气愤的质问，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应一下。
当然了。
在回应之前，她很乐意带着使然的笑容，先反问柳如烟一番。
“你也看见了某些记忆，是吗？”她看向柳如烟，淡定地说道，“能让老妈这么快赶来，应该知道了不少事情吧。”
她现在完全不装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可以行动，她缓缓趴到季白背上，在亲密地搂着季白的同时，还笑眯眯地看向柳如烟。
此时柳如烟才终于明白，原来女儿比自己更早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这城府隐藏的也太深了，这么久的时间里，竟然一直在和季白演戏！
“你早就知道季白不正常了？”柳如烟语气十分不安地问道。
如果柳如玉知道季白不正常，还故意去招惹季白的话，那这操作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不过从柳如玉直接摇了摇头的动作看来，季白变成这样的状况，和她并没有什么联系。
只要不是柳如玉弄得，那么柳如烟的怨气也就变的少了起来。
但是这时候仔细想想过后，她的表情就显得有些疑惑起来了。
按理说，如果她知道世界要毁灭，自己也要死的话，又怎么可能波澜不惊地待在季白身边呢。
柳如玉可能会隐藏自己知道的事情。
但是这丫头的胆小，以及喜欢赖着季白的这点喜好，那是从小就定下的性格，基本很难改变。
所以如果她知道现在的情况会导致灭世，那么肯定会马上阻止季白才对。
“你知不知道，马上世界就要毁灭了？”她看向柳如玉俏皮的笑脸，一脸严肃地说道。
果然如同柳如烟想的那般。
听到世界要毁灭，柳如玉先是一愣，接着才十分疑惑地问道：
“什么世界毁灭？”
“我只知道季白哥一毕业就会从这世界上消失，所以我才打算一直待在他身边，防止他逃离。”
这话说的柳如烟云里雾里的。
合着两人知道的情报还不一样？
为什么柳如玉知道的东西是季白一毕业就跑路，而自己知道的消息是，季白非常可怕，千万别招惹他生气，不然他会发动灭世一击，将世界上的所有人击杀。
“你那是什么破烂消息！”柳如烟忍不住皱眉，对柳如玉吐槽道：
“我知道的事情是季白如果记起一些事情的话，他就会发疯，并且毁掉全世界。”
“这消息……和你这个什么他会跑路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啊。”
确实不一样。
一个是把季白当成了抛弃女人的渣男，一个是把季白当成动不动就要灭世的恐怖男人。
很明显，这些消息的内容和对象，貌似没有任何可以对上的地方。
这使得柳如玉也忍不住起身走到柳如烟面前，径直吐槽：
“季白哥这么好心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灭世啊，老妈你这消息到底哪来的？”
哪来的消息？
听到女儿的问题，柳如烟的瞳孔一缩，似乎正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毕竟她总不能说：
“自己做了噩梦，在梦里她先是看见一个疯女人，接着小时候的自己突然出现，对方在梦里给自己说了这些消息。”
这话都不用开口，柳如烟光是在心里想了一遍，都觉得这些话串在一起，显得非常怪异。
为了不让柳如玉多问细节，她这时候也只能眯了眯眼，简单地应答了一句：
“刚刚做梦的时候梦到的。”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这么管用。
听到自己说是梦到的，柳如玉眼神立马亮了起来，接着焦急地向她问道：
“是不是一个疯疯癫癫，又脏又乱，像个女疯子一样的女人对你说的？”
“是……是啊。”尽管有些疑惑柳如玉为什么知道相关细节，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见柳如烟都点头了。
这边柳如玉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她这些天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可全都是靠梦里的疯女人提醒，才能完成的。
因此她对这种梦里出现的疯女人，有一种莫名的迷信，总感觉她们嘴里说出来的事情，都是真话。
既然如此的话。
那么老妈口中说出的灭世，岂不是有可能是真话？
一想到世界真的要毁灭，自己不能和季白在一起，柳如玉的心中就变得越发慌张起来。
“真的会灭世？”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实要不是自己现在动不了，柳如烟早就想给小丫头一个爆敲，让她这脑子能清醒清醒了。
“我有必要骗你？”她像看傻子一样瞪了小玉一眼，接着吐槽道：
“要是你不信妈妈说的话，你就听听外面骚乱的动静，走出去看看天上正在汇聚的乌云。”
这话说的让她终于注意起了周遭的变化。
很明显，季白身上的气息越发强大，那么周围的惨叫声就越是剧烈。
这是可以明显感受到的事实，她根本无法反驳，柳如玉原本想和这个状态下季白永远在一起的愿望，也因此彻底破灭。
此时。
季白身上的煞气已经接近实质化，像个热气气浪一般，不断扑到柳如玉脸上。
她也终于在这一刻，醒悟过来了。
哪怕季白最后会离开，她也不应该在此利用捷径，企图用这种不正常的办法留下他。
要真是这样的话。
她如今的所作所为，不就和梦里的疯女人一样疯狂了吗？
看着柳如烟鼓励式的眼神，听着周围路人的不断惨叫，她的心中越发坚定了一个决心。
一个马上干扰季白，让他无法灭世的决心。
“老妈，我要怎么做？”她眼神坚定地看向柳如烟，向她寻求答案。
毕竟她的梦里没有关于灭世的记忆，因此聪明的小玉知道，这时候必须让柳如烟来提示她一下才行。
看见小玉的神情终于恢复正常，柳如烟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神色，立马回应道：
“抱住他，默念他的名字！”
“只要让他听得到你的呼唤，那么季白就有概率恢复正常。”
抱住他并且念名字就行？
这个办法对柳如玉而言相当简单，因此她点了点头便马上抱着季白的腰，开始在他耳边念着季白的名字。
可事情发展的并不是那么顺利。
尽管她很用心地抱着季白，深情地念着季白的名字。
可他依然魔怔地敲打着各种字母，眼神死死地盯着笔记本上的代码，根本没对她的呼唤，做出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