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进了办公室，见只有高二年级主任一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办公，便问：“老云，高校长去哪了？”
方云放下手里的文件：“你去他办公室找过了？”
“找过了，不在。”刘老头抄起一张角落里的空凳子，坐在方云面前。
“您有什么事？”
“这样的，我……”
门口传来敲门声，两人同时看向敞开的门。
秦郅嵘垂下敲门的手，此刻有些冷若冰霜，与平常大相径庭。
秦郅嵘微微皱起眉说：“高一主任不在吗？”
方云颔首：“秦老师，您可以先和我说。”
秦郅嵘也点了点头，缓缓走过来：“方主任，有匿名学生写举报信说，高一5班的蒋楠南同学顶撞老师，需要强制要求按校规处分，我是来处理这件事的。”
刘老头的眼睛变得黯淡，补充道：“还有一个叫张婼黎的学生。”
秦郅嵘看了一眼刘老头，继续看向方云：“我想知道被顶撞的那位老师是谁，我想和他好好谈一会。”
“我。”刘老头深呼吸一口气，答，“不是匿名学生举报的，是我。”
秦郅嵘抿紧嘴唇。
“我来这目的也是为了这件事，怪我冲动了，不打算用校规处罚那两个娃娃了，但是——”刘老头说，“我给她们的任务她们不完成，就是她们在学习上的态度问题。”
秦郅嵘平下心来，问：“您给她们布置了什么任务？”
“写检讨。她们两个，一个对我整恶作剧，一个数学成绩差，我当然要好好罚，谁知道，她们俩一个都不写还恶劣顶撞我。”
刘老头已经消下去的气，越说就越上来了。
秦郅嵘脸黑了一个度，毕恭毕敬道：“非常抱歉，蒋楠南同学是我……的外甥女，我代她向您道歉，过后我会好好教育她。”
刘老头白了空气一眼，重重吐一口气道：“道歉就不必了，我最最气的还是那个叫张婼黎的女学生，她比蒋楠南还要牛，最少也要记她一次大过。”
方云翻着一本厚厚的指南说：“学校的处分是要看具体情况的，刚才刘老师您提到的那两个女学生的行为，起码得带去教务处进行思想教育，还不一定达到记大过处分。”
接着，方云把两张纸递给秦郅嵘：“秦老师，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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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南忽觉背后有股寒气袭来，她重重打了一个喷嚏，走出校门。
一辆出租车缓慢行驶到她的身侧，后座车窗降下来的同时，传来张婼黎的声音：“蒋楠南，上车。”
楠南闻声看去：“去哪？”
“去玩。”张婼黎往嘴里抛了一颗巧克力球，“被那个糟老头阴阳了我心情不好，当然要好好玩一玩。”
楠南想着，毕竟今天的作业提前完成了，回家再登录游戏领签到奖也来得及，便上了车。
张婼黎外放声音打游戏，楠南听出来是她推荐的那款手游，便饶有兴致地凑去看。
谁知眼前的手机屏幕一晃而走，被张婼黎遮在掌心里：“别看我玩，待会影响我发挥，输了你赔偿不起。”
楠南把脑袋移回去，坐正了：“你玩的是道士还是法师？这两个我都会一点，输了可以帮你赢回来的。”
“会一点有屁用，反正管好你的眼睛，别打扰我发挥，哦对了。”
张婼黎空出一只手，提起一包巧克力球递给楠南：“尝尝看。”
“谢谢。”
楠南刚接上，张婼黎犹如触电般把手收回，疯狂点击屏幕，骂道：“妈的有鼬鼠偷袭！这个傻逼队友行不行啊？！不知道给我个提醒吗？！”
楠南偷笑一声，从半开的包装袋里摸出一颗球放进嘴里。
夹心的，又脆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