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的恋人生病了，你也不可能不把他放在第一位吧？”
张婼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蒋楠南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说这话是要干什么？
是要告诉自己，她应当罪不至此，她让自己等这四个小时是有苦衷有借口的？
还是告诉自己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呵……
原来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啊……
楠南被对方这一激烈反应吓愣了。
她只是单纯想回答张婼黎那句“硬是得你陪吗”。
她一直不敢在别人面前坦白自己和肖澜的关系，只敢称肖澜是“学姐”或者“朋友”。
她觉得她该试着坦白，但还是怕别人的偏见和排挤，只敢说是“恋人”而非“女朋友”。
楠南不自觉躲避起对方的眼神：“我一直把她放第一位……过多在乎她才没有在你这里注意时间，我不可能丢下她不管，但是……”
话被硬生生打断，张婼黎暴力地把人从椅子上拽起来，往店铺后墙的旮旯拖。
对方的动作太过强悍，楠南本能地想挣开。
无法挣开。
而且越是挣扎，对方拽得越狠。
张婼黎报复性地把她往墙上推，楠南的后背磕上墙壁，声音都被磕得颤了一下，别提这一推有多狠。
楠南吃痛的委屈样简直不能再委屈，她下意识要推开对方，但又想到祸归功于自己，终究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让别人等了自己四个小时，在别人气正烧在头上选择了辩言，难道不算是一种借口？
她想告诉张婼黎，她不可能不会自私，她不可能对谁都像对恋人一样啊。
“呵，你既然拿我邀你的时间和你男朋友约会，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换时间？还有脸在这解释？你解释什么？！你说说你还要解释什么！！”
这处角隅太暗，张婼黎本想捶打墙壁发泄情绪，一拳直直过去时，忽觉自己好像擦中了楠南的腰。
这一擦拳而过，楠南忽觉胃部有火烧般的疼，不知是过辣的菜刺激了胃，还是隐藏着小溃疡，疼得她差点喊出来，但她咬牙强忍住了。
见楠南没反应，张婼黎便以为没弄疼到她，继续气道：“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懂处理？”
楠南只说了一个字，张婼黎拽住她拉向自己，低下头，用力往她的斜方肌咬下去。
楠南整个人僵住，再忍不了出了声：“唔——”
对方的气势实在太逼威，她胃烫着呢，还得受这等委屈。
是肖澜还行，是张婼黎她觉得很奇怪，甚至觉得十分难受。
这一声让张婼黎顿住，她移开脑袋：“很痛吗？”
意识到对方在看自己，楠南扶上嘴撒谎道：“不……只是，嘴还辣着……”
张婼黎借着隐约的光线看到楠南的脸，五官红着，更红的是唇。
她皱眉，叹了一气：“惩罚结束，你别怕，我不气了。”
意识到被肖洬说中的那刻，张婼黎恼羞成怒，差点当场把那桌菜掀翻。
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原来要吃这么多苦头。
而且对方还是女孩。
和自己同性别。
她还要日夜肖想什么呢？蒋楠南怎么可能体会她的痛苦？
这一咬，是气楠南，也是气自己，怎么偏就喜欢上了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楠南声音很哑：“你……咳咳，你喝醉了吗？”
张婼黎有些吃惊，眸子黯淡下来：“嗯，我醉得很，刚才发疯了才咬了你，对不起……”
她暗自嘲着自己。
“我这人，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二人回到餐桌后，楠南把剩下的降火饮料喝了，才觉得胃舒服了些。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
张婼黎走前，回头看了一眼那桌上摆着的空酒瓶，心苦苦地想。
八度的啤酒，怎么可能会醉？
时光回溯到晚上八点。
张婼黎瘫在椅子上，其他人早已吃饱喝足各自散去，只她孤零零一人瘫在那里。
老板见了，便上前问：“小姑娘啊，我记得你五点多就做好菜了，在等谁啊？怎么等了这么久？”
张婼黎抿了抿嘴，起身道：“我走了，菜全倒了，不吃了！”
老板急忙劝着她坐下。
“你在等朋友对吧？给她发个消息催她来啊，你做的这么好的一桌菜，倒了多浪费啊，她吃了一定很高兴。
而且既然你在这等，那你朋友应该也在忙着没吃饭，再等等她吧，说不定她就快来了。”
再等等她？
……有必要吗？
张婼黎知道自己的等一文不值，但她还是选择等，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