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江权反应这么大。
看在火炎花的份上,江权没和她计较。
“白浪钊在外面有很多仇家。”
他忽然提起这事。
吓得白芦慧脸色一白,急忙追问。
“难道你来寻仇的?”
她下意识躲闪,但又拉着江权的手。
“父债子偿,你要杀就杀我吧,别对我爸下手。”
白浪钊的一生是传奇的。
他与各路人马称兄道弟,上至权贵官员,下至贩夫走卒。
如果不是她哥死于意外,他也不会剑走偏锋,结下种种仇怨。
但江权却沉默了。
“等你杀了我,交完差,你就去药仙谷的榕树下,那里埋了很多年份久远的药材,只求你拿了东西,放过白家和药仙谷。”
那些药材都是她一点点收集的。
她声音哽咽,姿态很卑微。
江权犹豫了一会,最后点点头。
“那一言为定了。”
她红着眼眶,无助的泪水流下。
都到这一步了,居然还硬扛,也算是个人物了,江权心想。
片刻后,他果断说道。
“你先带我去药仙谷吧。”
这个点,白家的人都休息了。
只要他不发出动静,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
正好一探药仙谷的阵法和环境,没准能在这阳谷中找到破解仙人谷的阵法。
“好。”
她轻轻点头,直接抹去泪水,动作利索的带着他出发。
等走到药仙谷了,江权才发觉这里的独特。
林木丛生,淡雾弥漫,不见楼宇。
头上忽然传来笑声,吓得白芦慧急忙将他拉到草丛。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树冠中一盏盏灯。
简单朴素的房屋建在里面,依靠枝干而生。
因为是特制的油灯,光线微弱,能见度不高。
还有人影晃动,紧接着笑声又传来了。
“幸好没发现我们。”她吐出一口气,声音微弱的说道。
“再等一会吧,他们马上就休息了。”
等灯灭了,她就带江权参考药仙谷。
两人待在草丛,看似隐蔽,可上面的人只要低头,还是能发现他们。
江权摇摇头,直接往前走。
就算被发现,他也有能力应对。
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抓紧时间寻找破局。
见他走了,白芦慧也只好跟上。
但她像做贼似的,四处张望,神色慌张。
反观江权,像回家似的,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没有半点畏惧。
这时,一株淡紫色的花映入眼帘,他立马上前。
可还没来得及摘下。
白芦慧就叹了口气。
“爸,你怎么在这里?”
她声音颤抖着询问,同时拉着裙摆,只想将江权挡住。
但白浪钊早就发现了。
他黑着脸,上前将人拽开,怒气冲冲的来到江权面前。
“臭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狼怎么没发现他,是不是你帮了忙?”
他瞪着白芦慧。
庆幸的是没有动手,只是质问罢了。
可他这一嗓子也把整个白家吵醒了。
从远到近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白家人举着油灯靠近。
密密麻麻的灯火像潮水靠拢。
人群的目光充满压迫,吓得白芦慧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但江权却像无事人。
他气定神闲的笑了笑,盯着白浪钊询问。
“你还记得赵天德吗?”
过去的恩怨也该清算了。
“是他派你来的?”
白浪钊皱起眉头,眼底闪过慌张和惊讶。
没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被发现了。
“不然呢?你这人两面三刀,怪恶心的。”
可他这点评也激怒了众人。
白芦慧忽然冲上来,站在两人中间。
她张开双臂,苦苦哀求着江权。
“不是说了冲我来吗?你别对我爸下手。”
“算我求你了。”
这卑微的姿态,以及流出的泪水,像导火索似的。
白浪钊和白家人都怒了。
他们握着拳头,朝江权大喊。
“敢来白家地盘撒野,你活腻了吧!”
“管你有什么仇,休想活着出去!”
“看我怎么弄死你。”
紧接着,几枚毒针从暗处飞来。
那银针是特制的,微弱如光,肉眼难以察觉。
即使扎在人身上也毫无感觉。
可江权却冷笑一声。
他抬起双手,向众人展示夹在指缝中的毒针。
居然拦下毒针了。
众人脸色一沉,急忙看向白浪钊。
“家主。”他们低声呼唤,都在等他下令。
却不想白浪钊轻轻摆摆手,“退下吧。”
这是他欠下的债,应该由他一个人偿还。
连累其他人算什么。
江权能悄无声息潜入,还让一向自傲的女儿低下头。
即使他的模样年轻,可实力绝不容小觑。
“可是……”众人一致摇头。
“你们还挺有情有义的。”
江权忽然笑着点评。
“放心,我不会下死手。”
顶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忽然弹指一挥,只见白浪钊猛地捂着肚子。
“我,我的内力呢?”他神情狰狞,满脸痛苦。
众人立即围上来,怒气冲冲的朝江权大吼。
“混账,你怎么敢暗算家主!”
随之而来的是数枚暗器,结果都被江权一一躲开。
见他身手利落,众人又冲上来,近身出手。
招招致命,很是歹毒。
可他都一一躲开了。
以一敌百的困境好像不难。
看来这《九玄神通》第八重境界是真的强。
之前和这么多人交手还会有些吃力。
如今居然能有余应对,实在不易啊。
江权轻笑一声,满脸淡定的朝白浪钊喊话。
“白家主,管管你的人,不然我让他们陪你一起受罪。”
等他玩腻了,这些人可都要遭罪了。
真让药仙谷大半的人散去修为,这些人也会崩溃吧。
“住手!”白浪钊怒吼一声。
他们不情不愿的停下,可看向江权的眼神却充满恨意。
恨不得将他撕碎。
一旁的白芦慧轻声哭泣,看着很是难过。
江权扫了她一眼,又盯着白浪钊。
“这都是你的报应,服不服?”
“服。”
他认错的态度倒是爽快。
可江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这人浑身傲骨,怎么会真的服。”
闻言,白浪钊苦笑一声。
他虚弱的摇摇头。
“我这一身修为都散尽了。”
“如今仇报了,你也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