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自己受了一场罪,甚至还差点儿因此毁了自己跟家族最大的希望,所以她才会忙不迭让人去冷宫告知同样被舒太妃跟果郡王母子坑害了的甄嬛一声,转头又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前来看望她的另一个好姐妹柔嫔。
宁嫔原以为宫中近些年来就她受过罪,没想到柔嫔霎时白了脸,“眉姐姐,皇后娘娘当初刚刚赚到不菲的银钱之时,宫里宫外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妹妹惭愧,那个时候因为自己出身不好,也曾十分眼红皇后的身家……”
宁嫔只十分理解柔嫔,一脸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如今安家举家在京城安顿下来了,就凭你的八阿哥皇上跟皇后也必定不会委屈了你。况且如今宫中赚钱的路子也渐渐多了起来,咱们只管安心为孩子攒身家就是了。”
柔嫔对宁嫔也好,对甄嬛也罢,乃至对福贵人都是真心实意,毕竟自从跟她们接触以来,她们对她都只有好的时候,没有不好的时候。
听了宁嫔的安慰,哪怕仅仅是几句话的功夫,可柔嫔也知道宁嫔的性子,她缺钱的时候,宁嫔必定不会吝啬。
“我知道眉姐姐对我好,对八阿哥也好。”
“那个时候我满心满眼的都是为了八阿哥也要尽力从皇后娘娘手里求些东西来,福姐姐劝说过我几次,我都如同封魔了一般,尽钻了牛角尖儿,若不是皇上以雷霆手段震慑了那些觊觎皇后娘娘身家之人,我怕是迟早要对景仁宫出手。”
柔嫔说起那段时间的经历,羞愧之余,至今还心有余悸。
而宁嫔也没觉得柔嫔贪婪或者狠毒,只心疼她不知不觉竟然也遭受了算计。
没错,听到这里的宁嫔已经想到柔嫔当时的一反常态必定是遭受了旁人算计的缘故,一个母亲固然会千方百计为自己的孩子打算,可以柔嫔的秉性,根本做不出来主动害人的事情。
宁嫔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紧握着柔嫔的手,笑着安慰道:“妹妹,事情都过去了,罪魁祸首早就伏诛,如今残留的党羽也尽数被诛灭,咱们日后有的是好日子。”
“昔日我行差踏错让沈家蒙羞,如今有了这个孩子,我跟沈家都有了希望,沈家也送了不少银钱给我花用,我呀,早就为你和嬛儿打算好了,日后孩子们出宫建府的时候,我必定有丰厚的补贴呢。”
外面大雪纷飞白雪皑皑,永和宫内却温暖如春,没有经历过污染的姐妹情谊更是比融融春光更加让人暖心。
柔嫔也算是历练出来了,根本不会推辞宁嫔给的好处,反握住宁嫔的手,也冲着她那在厚厚冬衣之下一点也不显眼的肚子笑道:“眉姐姐给孩子的好处,我这个做额娘,就厚颜代孩子先道谢了,只等姐姐诞下麟儿,我这个做姨母的也有好处呢。”
今年的年节少了宁嫔这个得力助手,姜莘莘不得不多安排几个管事嬷嬷来分管事务,可即便如此,许多事情依旧需要她亲自过问点头。
如此一来,姜莘莘是越发盼望着四福晋跟五福晋能赶快进门了,这样她就能抓着三个儿媳妇做工具人了,不像眼下她只能拉来淑和公主做帮手。
虽然年前遭遇了不少糟心事儿,可看着越来越丰厚的私库跟国库,大胖橘心情好极了,这心情一好啊,就喜欢四处撒钱。
姜莘莘也不阻拦,甚至喜闻乐见,暗示后宫嫔妃都去大胖橘跟前刷刷存在感,最先试探的柔嫔就得到了最丰厚的赏赐,换算下来得到了整整三千两银子的金器,这还是简单将金子换算成银子计算的结果,要是再加上工艺的价钱,说不定能让她手里的东西价值翻番。
今年各宫少了积年不用的东西,不过姜莘莘一早就考虑到了细水长流之事,所以从宫里库房出来的东西,也足够宫人们赚上一笔加工费了。
宫里有筹备舞乐戏曲的南府,虽然不属于内务府旗下,可一直以来都归属于内务府大总管来管辖,所以今年姜莘莘竟然看到了惊鸿舞的的时候,就有些绷不住。
剪秋见姜莘莘吃惊的模样,确定姜莘莘也看到了南府报上来的舞乐之中有惊鸿舞的大名,一言难尽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恐怕之前调查舒太妃跟果郡王母子余孽的时候,定郡王府损失过于惨重了,如今搬出惊鸿舞来,怕是定郡王在宣泄自己的不满呢。”
姜莘莘没搞懂定郡王的脑回路:“他被舒太妃跟果郡王母子祸害,实在不行去将舒太妃或者果郡王挫骨扬灰好了,搞什么惊鸿舞来刺激……养心殿那位啊?”
剪秋对大胖橘没什么好感,无所谓道:“或许是觉得舒太妃死得不够惨烈,所以迁怒皇上了呗。”
更多的猜测剪秋只压低了声音凑到姜莘莘耳边说:“奴婢听说当初皇上嘲笑定郡王膝下一根草都没有,后宅不宁,威风不振……”
姜莘莘噗嗤一声笑出来,也难怪定郡王如此促狭,非要安排上一出惊鸿舞了。
“不过,这惊鸿舞失传已久,当初柔则阅遍典籍,承恩公夫人也花费巨大,这才终于让柔则复原了惊鸿舞,定郡王虽然有意,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做到一鸣惊人呢。”
剪秋听了柔则跟承恩公夫人的名号就忍不住撇嘴,至今她依旧认为柔则不管在闺中还是嫁人之后的做派,实在不像个正经人,毕竟对于满洲贵女来说,能通读四书就能博一个才女的名声,可谁也不会通过歌舞来取得好名声。
柔则跟承恩公夫人却是个例外,这母女俩似乎生怕柔则的名声太好,哪怕当年她们只传个善乐的名声呢,也比一曲惊鸿舞东京城的艳名好听得多啊!
不管怎么说,这惊鸿舞的节目算是保留下来了,不过姜莘莘这人好心,提前给养心殿透露了消息,听说大胖橘激动得连杯子都拿不住了。
而对于潜邸的老人来说,惊鸿舞三个字早就跟纯元皇后柔则深深地挂钩,就连齐妃也只是念叨两句,别的可说不出来。
而对于货真价实饱读诗书的敬妃来说,柔则的作为实在算不得端庄,只是碍于大胖橘跟乌拉那拉氏不好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