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遗憾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掌心中那丝丝缕缕的翡翠一般的真元，朱成山方才的骄傲和优越感，一瞬间支离破碎。
“我……我现在相信，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的身份了，二十岁，旋照境九品，还有只……只存在于书中的真元品质，当得起少殿主这个身份……”
目光复杂的望着萧尘，朱成山面色灰败，忽然自嘲的一笑，开口说道。
“二十岁？”
萧尘撇了撇嘴，淡淡的开口反问了一句。
“难道……不是么……咳咳……”
朱成山看着萧尘，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目光中则是带上了一丝困惑，他并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
“当然不是，你只是看到我二十岁旋照境九品，但是并不意味着我是花了二十年才到的旋照镜九品！”
萧尘则是轻轻摇了摇头，对于朱成山，他并不打算给对方留一点优越感。
“什么意思？”
朱成山眸子中的困惑更重，嘴角带着未干的血渍。
“没什么意思，就是我想告诉你，我是四天前才突破的旋照镜，嗯，然后前天达到的旋照境九品！也就是说，我从突破，到旋照境九品，只用了两天时间！你现在还觉得，你的天赋很好么？”
萧尘看着朱成山，淡淡的开口，而话语落下之后，萧尘明显的看到朱成山的瞳孔猛然缩紧了，眸子中带上了一抹骇然。
“这……不可能……”
朱成山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萧尘，仿佛要从萧尘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就算你不信我什么狗屁少殿主的话也没关系，毕竟我也确实是编的，老头儿就算有这个意思毕竟也没说过。”
萧尘笑了笑，随后掌心一翻，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色白玉牌拿了出来，在朱成山眼前晃了晃：“这个东西，你总得要信的吧？”
“白虎殿副使令？”
看到这枚羊脂色玉牌的一瞬间，朱成山猛的瞪大了眼。
“够了么？这是叶老给我的！”
萧尘再次开口。
这一次，朱成山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只是偶尔会发出三两声咳嗽声。
面前这个青年口中的叶老，他自然知道，是叶霖天，兼任着白虎殿的殿身份。
在白虎殿待了这么多年，朱成山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面前这个青年手中的白虎令百分百是真的。
如此说来，这个青年刚才所有的话，都没有骗他。
“你叫什么名字？”
朱成山不知道为何，忽然开口，看着面前这个青年，相比之前，眸子中却是多了一抹平静。
“如果你指的是飞云宗弟子的身份的话，那么我叫凌风！”
萧尘说着，将手中的羊脂白玉收了起来，随后这才继续开口说道：“如果你问的是这个的话，嗯，我叫萧尘！”
他并不打算给朱成山活命的机会，所以在萧尘看来，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也没关系，看在为神龙殿十几年的操劳份上，让朱成山死个明白是他对朱成山最后的仁慈。
甚至，在说完之后，萧尘将自己身上和面部的骨骼恢复，以自己的真实面目站在朱成山面前。
“啊……”
欧阳清歌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忍不住尖叫一声。
“叫什么叫？”
萧尘没好气的回过头冲着欧阳清歌呵斥了一句，主要是这女人，叫声有些过于让人浮想联翩了。
“哦……”
欧阳清歌立马乖巧的闭上了嘴巴，可是看着眼前这张截然不同的面孔，她竟然忍不住有些脸红，面前这个家伙是个妖怪么？怎么还会变脸的啊，可是，这也有点……有点帅气了吧，该死的……我在想些什么。
欧阳清歌只觉得脸上滚烫无比，连直视萧尘的勇气，似乎也没有了。
而目睹了眼前这一幕的朱成山，眸子却是更加复杂了，因为他同样能够看出来，面前这个青年所用的，乃是他们白虎殿的易形换骨之法，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年他们进入白虎殿之后，白虎殿的师兄前辈们都会传授给他们。
可是这种手段，在大多数人眼中，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旁门左道，所以并没有多少人侧重修习，因此白虎殿里的大多数人顶多只能改变一下自己的神态，类似萧尘这般，连身高以及整个面部轮廓都能改变的，根本没有一个人能达到这个地步。
“萧师弟，你……的确很厉害……”
好半晌，朱成山才摇了摇头，呢喃的开口挤出一句话，话语中听不出朱成山此刻的情绪。
对于朱成山喊自己师弟的事情，萧尘并没有开口反驳，只是沉吟了下，冲着朱成山问道：“喊师弟也没用了，我没打算留你的命！”
“我……咳咳……我知道……”
朱成山咳嗽着，忽然泪如雨下，哽咽起来：“我只是想……想在死前，问几句话……咳咳……”
“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
萧尘点点头，点了根烟，走到朱成山面前，靠着一块凸起的岩石抽了起来。
“师父他……他这些年……去了哪儿？”
烟雾缭绕之中，朱成山望着那张年轻的过分的面孔，一瞬间神情有些恍惚。
“跟我在一起！在川蜀深山，山顶之上，有一处小院，老头儿在里面把我养大的，那时候他给人看病行医换钱，然后教我修行，闲暇时他会下山，去找一个姓刘的寡妇消磨时间！我不知道他是神龙殿殿主，也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多的……师兄师姐……”
萧尘吐了个烟圈，眸子中泛起一抹追忆的色彩，脑海中这些年和老头儿的一幕一幕画面和过往如同幻灯片一般浮现在脑海中。
萧尘足足说了五六分钟，这才停下了话语。
紧接着便是出奇的安静，只有外面风雪的呼啸声，还有山洞里篝火劈啪的爆裂声。
“真好！”
片刻的寂静之后，朱成山忽然眸子亮晶晶的开口，口中呢喃着挤出两个字，紧接着又神色黯然的低声补充了一句：“师父他……对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