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窒息的绝望之中,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是他以前问过话的被害人,他的脸已经完全恢复了,僵硬诡异的笑容犹如一张面具戴在他的脸上。
他举起手机,上面灰色的软件让闻虎将他带到客厅。
“闻警官,好久不见,如你所见,我也是这个游戏的猎物,不过我成功改的活下来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会选择向神献出我的一切,很荣幸,我最终被选中了。”
“这些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不说。”
“……闻警官,我想,在你成为群聊的一员之前,这些都属于我不愿意公开的秘密。”
他将手里一直拿着的银灰色手提箱放在了茶几上:“闻警官,在我被神选中前的灰暗的生活中,你是唯一一个想要帮助我的人,我的内心深处对你抱有感激,这是事实,所以我也为你带来了一条出路。”
“我会祈求他原谅你曾经的无理。”
银灰色的手提箱推到了他的面前:“来吧,向神许愿,让他解救你吧,我们不该是低贱的猎物,我们的品德不该受到无理的愚弄。”
……
闻虎:“然后我就逃了。”
“你真的许愿了,失踪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们说我失踪了,我就是失踪了,这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对于最终是否许愿了这件事闻虎并不想谈论。
但答案似乎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做的这些又何尝不是为自己寻找一个出路呢。
不过除去这些,在闻虎述说的过程中,有提到一点,让魏谆想起了一个画面。
在他第一次前往西城区游乐园的时候,在游乐园外面,陈澄曾经举起手机给他看过他自己的群聊界面,魏谆记得很清楚,陈澄当时说,他在群聊里面透露了自己的真实信息,违反了规则,失去了所有的权限,他不能在里面发言,也不能邀请人进入。
如果按照闻虎所说的群聊的规则,那么陈澄已经被当做猎物狩猎过一次,然后在那场针对他的狩猎中成功存活了下来。
为什么陈澄没有将这些说出来,他已经被踢出了局,只要他不参加狩猎游戏恢复权限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是不想要将没有在群聊中的他牵扯进来,还是……
“那会是谁将我拉进这个群聊的。”他现在所用的手机是第一个进程中扮演角色的手机,里面的联系人并不多,几乎都是他在乐园的同事,由魏谆主动添加的联系人只有纪辰东、陈澄、孟青、文怀、梁初晨、林婉、阿金妮。
“很难确定,也有可能像闻虎当时一样,拿着的是别人的手机。”
真相说到这里,魏谆已经知道当时在天湖家园停电的那晚已经展开了针对他的狩猎,闻虎那天想要帮他躲避狩猎,但是因为种种意外并没有找到他,但是他也顺利活下来了。
想到这里魏谆立刻掏出手机,点开通讯界面,果然,他的联系人全都变成了灰色,编辑了一条信息点击发送,显示发送失败。
他进入了游戏的保护期。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现场除了人虫外,没有人,他们在哪里狩猎我的?”
难道是被那些人虫吓退了?
“总觉得里面有点地方很奇怪。”但是总也抓不住。
将陈澄拉进群聊的人会是谁呢,从西城区游乐园的保安大爷来看,平时生活里应该有挺多人受不了陈澄强势自我的性格。
加上这个软件报复的成本太低了,只要发几条消息就有一群人上赶着帮你解决,还不需要你自己计划动手。
所以无论什么样的理由,多细微的理由都有可能。
闻虎:“我以为我已经确定好了通往真相的方向,但当我开始像往常办案一样开始着手工作后发现,所有的一切还是和我以往所经历过的完全不一样。”
“线索和线索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所有的一切都串联不到一起,找不到连接点,那种感觉……好像我的思维被什么东西局限住了”
本质身份的原因让闻虎目前为止搜集到的线索和信息对于魏谆而言是聊胜于无的程度。
“不愧是专业能力往前排号的前队长,相当敏锐。”
他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这么做,他不应该将文警官牵扯进来,像闻虎说的那样,他会毁了文警官。
不过现在正好有一个绝佳的人选。
如果对象是闻虎的话,魏谆可以说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魏谆答应会将从程怡尸体上获得的线索整理好后分享给他。
刚一回到别墅,魏谆立刻就将背包扔在地上,粗暴地将上衣扯下,此时他的肩背正不自然的隆起,像是皮下长出了肿瘤。
随着魏谆的意识驱动构陷之形,那块崎岖的肿瘤开始蠕动,一时间,一张窒息的惊悚的脸从皮下向外挣扎,极力的想要冲破那异常柔韧的皮肤的禁锢。
由于尸胶果冻效果有限,在非常时刻魏谆只能用太平斧砍断了程怡的尸体,现在殡仪馆的冷冻柜中只有程怡腰部以下。
而上半身因为坠楼导致程怡的肋骨脊柱几乎全都摔断了,非塑形的时候就如同章鱼一般柔软。
可以随意变化挤压成任何形状。
魏谆就是用这种方法将她从殡仪馆里带出来的,将程怡包裹在融合进入他身体的构陷之形中。
现在,已经完全融合稳定的程怡想要出来。
透明的触须卷起餐刀,对着隆起的皮肉割下,即便构陷之形恢复的速度极快,也无法做到撕裂自己的身躯。
血粼粼的脑袋从魏谆的背部探出,双臂挣扎着与他分离,很可惜,她只有半个身体。
由血肉填充的双眼没有正常的视觉,她只能看到模糊而晃动的昏暗世界中,一团团的颜色。
猩红的两团,还有那明显区别于普通黑暗的漆黑。
其中的一团猩红巨大的,几乎要将她吞噬!
恐惧!强烈的恐惧让她居然想躲回那温暖拥挤的地方。
“啊……啊啊!”沙哑囫囵的声音从她的喉咙中挤压发出,湿润滑腻的双臂按着魏谆的肩膀和背挣扎,想要摆脱这陌生恐惧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