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习惯了霍临渊的鼓励，但是听到他这样说，还是让戚颜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进入活动内场后，陆续有带着小人鱼的认养者前来打招呼。
由于不想表现得和别的小人鱼不一样，戚颜一直木着脸，瞪大眼睛，努力做出呆呆的表情。
一段时间下来，他感觉整张脸都僵了，眼睛也有些酸涩。
霍临渊尽量选了人少的区域，但偶尔还是会遇见几个熟人。
“元帅别来无恙，这是您的小人鱼吧，长得真漂亮。”
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抱着鱼缸走了过来。
戚颜刚刚放松的面部表情，见到来人立马又变成了呆呆的模样。
对方鱼缸里的是一条红白花纹的人鱼，尾鳍很大，有点像蝶尾金鱼。
小人鱼看见戚颜似乎很高兴，在鱼缸里来回摆动，两只手一抓一抓地，仿佛想游到戚颜身边来。
相比起来，戚颜的反应则要平静太多。
“库洛伊中尉别来无恙。”霍临渊微微颔首。
库洛伊爽朗地笑了笑：“您可别叫我中尉了，我现在已经从部队退役了，自从精神力损伤后，状态那是一天不如一天。”
“承蒙老元帅厚爱，我现在才能安度晚年，本来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星河居然复活了人鱼。”
“虽然只是拟生人鱼，但您还别说，就这样看着它，我都感觉精神放松了很多。”
霍临渊看了一眼对方的小人鱼，道：“如此便好。”
库洛伊曾经是霍临渊爷爷的护卫官，后来因为精神力受伤，调去了后勤部队。
小人鱼见戚颜没反应，反而更加激动了，双手不停地拍打着鱼缸，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
库洛伊无奈地笑道：“看来晶晶很喜欢您的小人鱼。”
晶晶是一条很活泼的人鱼，看见戚颜后，明显有一种见到同伴的兴奋。
反倒是戚颜对它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
正在这时，君衍从远处走了过来。
“上次没来得及向您问安，元帅一切可好？”君衍含笑道。
说着，他看了一眼库洛伊，带了几分歉意：“可有打扰二位？”
见对方似与霍临渊有事要谈，库洛伊识趣地将地方留给两人：“您说笑了，既然元帅有事要忙，请恕我先行离开。”
霍临渊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君衍：“尚可，别来无恙。”
再次见到这个神秘的男人，戚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恰巧这时君衍也注意到了他。
看到戚颜的第一眼，君衍微微发愣。
戚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状似无意地游到另一边，避开那灼热的视线。
这人的目光像是要将戚颜看穿。
霍临渊有些不悦，微微侧身，提醒对方收敛。
君衍回过神，掩饰般地轻咳一声：“不知这条人鱼与元帅的关系是？”
见对方状似对戚颜感兴趣，霍临渊皱起眉头：“这似乎与君先生无关。”
听见霍临渊冰冷疏离的语气，君衍倒也没往心里去，反倒是对戚颜愈发在意。
“若是元帅不介意，不知可否将这条小人鱼让于我，我愿意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股暴戾的精神力扑面而来。
君衍有些无奈，他没想到霍临渊会直接对他发动精神力攻击，若非自己身上有防护装置，恐怕现在已经受伤。
不过这也让他意识到小人鱼在霍临渊心中的地位。
明白自己无法如愿的君衍，做出认输的手势，歉意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为我刚才的话向您道歉。”
“希望君先生能记住今日所言。”霍临渊留下这句话后，直接转身离开。
君衍看着他的背影，目光突然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良久，他打开终端，发送了一则信息：阿黎，我似乎找到了……
今天，他本来是来找霍临渊商量关于投资人鱼计划的事。
别人或许不知道文森家族与霍家的关系，但是君衍却十分清楚。
本以为能凭借过往的交情谈妥合作，但目前看来却似乎起了反作用。
果不其然，在不久后君衍便收到了艾尔的回绝。
不过君衍倒没有太过失落，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让他在意的东西。
——
从过道离开后，霍临渊一直黑着脸，以至于他身上生人勿进的气场愈发浓烈。
导致路过的人都不敢轻易上前打招呼。
戚颜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生气的模样，忍不住探出精神力圈住他的手。
霍临渊低头看着他，眼里的冰冷褪去了几分。
由于今日本身就只是想让戚颜在大众面前露一面，如今目的已经达到，霍临渊便带着他离开了内场，直接去了星河顶楼。
休息室里，戚颜终于可以问出心中的疑惑。
“那个君衍是谁？”
“他曾是霍家的合作伙伴，与我算是旧识。”霍临渊道。
实际上，君衍与霍家的关系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够阐述清楚。
过去，君衍曾经不止一次向霍家提供帮助，简单来说，二者关系似友非敌。
但君衍此人向来随心所欲，亦正亦邪，且从不参与政治斗争。
因此也不能简单地将其认同为，和军方或者霍家处于同一阵线。
经过霍临渊的介绍，戚颜大致明白了君衍的身份。
此刻他趴在铺了保湿膜的桌面上，霍临渊的手就放在旁边。
戚颜将手放在他的手指上：“别气了，好不好。”
虽然戚颜也不喜欢君衍的视线，但他能感觉到对方应该没有恶意。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霍临渊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他会担心。
霍临渊轻轻捏了捏他的小手，勾起浅浅的微笑：“好。”
见状，戚颜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这时，霍临渊的终端响了起来。
是凌清发来的视讯。
关屏中，凌清和安尼塔并排坐着，他们背后是十二军军部指挥室的中控台。
由于戚颜破壳，霍临渊原本打算去矿星的行程耽误了下来。
这时又恰逢矿星出了点问题，于是在领星危机解除后，佐伊便暂时回了矿星。
而安尼塔则替代他去了莫提娅，协助凌清。
这是戚颜破壳后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凌大哥，安尼塔，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