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就知道，这女人迟早都会找他问出这个问题。
即便他不看澹台明月每天的直播，他都能猜到这一点。
毕竟凡道门跟凡道经，实在是有些...
若说放眼这诸天万界，于这个大框架之内，周凡相信，肯定也会有别的一些天地，出现类似于凡道门、凡经门，道经门，凡道宗之类的势力组织。
有一说一，出现这种事的概率，绝对比那中彩票的概率还要更大。
但，有些事可以用巧合来解释。
可如果这巧合太多，那就不是什么巧合了。
仍旧还相信这是巧合的，那必然就是蠢货。
澹台明月是蠢货吗？
显然，她是有一些脑子的，虽然她跟周凡一样，都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但也绝不会跟那蠢货沾上边。
她就不相信了。
若说炎黄天的凡道门，跟古月春秋的凡道经是巧合。
那么难道周凡与古月春秋都是系统宿主，都是系统的执法者，都是可称仙道妖孽，都走上了大道路...这一件件事，也都是巧合？
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且，从女人的第六感来讲，在某些时候，澹台明月恍惚间总感觉自己能在周凡身上，看到古月春秋的影子。
修行界，各种可改形换貌的手段太多。
最能分辨一尊修士真实身份的修士气息，也能通过很多手段将其给隐藏起来。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容易让一名修士，在一些跟他经常接触的修士面前，暴露其隐藏的一些东西。
这些年来，澹台明月虽不说跟古月春秋和周凡两人，有过非常多的接触。
但细细算来，也不算少了。
她也算是一个还算敏感的人，她不止一次地感觉到，周凡有些时候看她的眼神，跟古月春秋看她时的眼神很是神似。
那眼神，分明就透着对她的欣赏，显然对她也很看重，但细细琢磨，却又充斥着隐于表下的无所谓！
那眼神，表面亲近，内里却透着距离，对所有的一切，实则都在深深防备。
说穿了，拥有这眼神的，就是不相信这世间的任何一切。
这些年来，在与古月春秋和周凡相处的过程中，澹台明月她还曾不止一次的产生出一种感觉。
那就是她感觉在有些时候，不管是古月春秋，还是周凡，他们甚至要比她自己，还要更了解她。
当她在古月春秋身上感觉到这一点之时，她是有些欢喜的，毕竟人生难得一知己，且这个知己还是同辈之人。
这就让她对古月春秋的印象更好了，让她觉得可以与古月春秋进行深交。
后来她在周凡身上，也感觉到这一点之时，因为周凡带给她的初始印象不好的缘故，她对此则是很反感的。
这就是妥妥的区别对待了。
其实一开始，对这种感觉，她还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但当这种错觉发生的次数过多之后了呢？
她就不再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了！
而这一切的种种，若是组合起来，就让她愈发肯定了，这绝对不会是什么所谓的 巧合。
她曾在零号空间，询问过邀月。
“近些日子以来，古月春秋在月神天可好？”
邀月给她的答案是。
“还好，他一直在回馈月神天，在月神天的红尘中静修！”
她曾拉着周凡一起进零号空间，将周凡介绍给了拉着古月春秋一起进零号空间的邀月，四人曾坐在一起论道、喝茶、闲聊。
这是她有意促成的一次四人聚会。
这两件事，早就已经表明，她在求证着某些事。
此时，她准备离开炎黄天了。
她认为，有些事也到了直接追问的时候了。
“你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周凡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
“现在不想了！”
她摇头。
因为从周凡向她反问出这个问题时，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好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愚弄我，愚弄他人，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你怪我以古月春秋的身份，骗了你的感情？”
澹台明月没出声，显然是默认了此事。
而周凡嘴中的所谓感情，指的也不是澹台明月对古月春秋这个马甲，生出了什么男女之情。
一直都观看澹台明月直播的他知道，本就没什么朋友的澹台明月，是真认可了古月春秋，把古月春秋当成了一可以深交的朋友。
于修士而言，也可称之为这漫漫仙路之上的道侣。
不是如老狐狸胡说与公孙大娘那样的夫妻道侣。
澹台明月与古月春秋之间的关系，还没亲密到那种地步。
这个道侣，指的是如师徒、师兄妹之类的，可以在这漫漫仙途中，相扶相持一起走下去的那种道侣。
所谓修仙，注定了是一条越往下走，大概率就会越是孤独的路。
当你登临你所能登临的绝巅之时，你回头看，那些在你弱小时，在你成长时，曾出现在你周围，让你升起过情绪的人，是否还在？
若在，又还剩几人？
亦或者，是否都不在了？
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掉的队？
他们掉队时，消失时，你是否会感到空虚孤独？
若是孤独的成仙，孤独的登临绝巅，这样的仙，这样的绝巅，又还有什么意义？
你会在想说说话时，发现连一个可以陪你忆往昔峥嵘岁月的人都没有！
待那时，你是否会于孤独中迷失在这条路上？
修仙四大要素，财侣法地，真的并非是说说而已！
周凡身上，有灵光闪烁，待灵光散去之时，他已成了古月春秋。
“你不知我走过的路！”
“是这一路的荆棘，才催生出了古月春秋这个马甲！”
“若有其它选择，没有任何生灵，喜欢藏头露尾地披着个马甲行走在天地间！”
“大家都想如你一样，走到哪都是澹台明月！”
“但不是每个人，天生就是澹台明月！”
“现在的周凡=澹台明月，是一个个阶段的古月春秋，淌过那一路的荆棘换来的。”
“我从未想愚弄你，乃至是任何人，是你好奇心太重，于数十年前得到了可能暴露我身份，并给那时还太过弱小的我，带来杀身大祸的贴身之物！”
“归墟那一次，也如我两年前跟你大战时说的那样，一切都是意外！”
“我理解你接下来的做法和想法，换位思考，当你站在我的角度来对待这事之时，既然你恨不得杀了我，那么我为了以绝后患，是否也应该不顾一切的与你死拼，将你给干掉？”
这话让澹台明月的眸子闪烁。
她其实早就明白一些事。
只是自己接二连三的在周凡手中凭白吃了大亏，她就不甘心！
这是好强之人的通病！
“行了，我不想再谈这些事了！”
“我警告你，有些事，你最好给老娘永远都烂在肚子里！”
这般说着，她还取出了一套衣服，以及一部碎了屏的华为手机。
那赫然就是周凡曾经的贴身之物。
她将这两件东西，扔给了周凡！
而后二话不说，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