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事？”
“就是上次让你帮我查的德昌药业的事，我现在就在江门市…”
陈猛把大致情况介绍了一下。
庞闻天听的眉头直皱，脸色凝重，“小子，你最好离开回来，德昌药业既然跟蔡家有关，那就不好查。
蔡家如今大权旁落，唯一有优势的，就是经营了数十年的商业圈。这是蔡家安身立命的根本，谁敢动，蔡家就敢跟谁拼命。
还有，德昌药业既然是江门市最大的民营企业，跟当地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被特殊照顾是百分百的，就算有人愿意帮你查，也会阻碍重重。”
“我没想动德昌药业，只是想查一查杀手的案子，我好歹也是青山县有名的企业家，就这么被杀手追杀，要是不查个清楚，寝食难安。”陈猛说。
庞闻天沉默了一阵，说道，“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手没那么长，我给你个电话，就是上次帮你查德昌药业情况的警察，是杜师的关系人…不过，你小子不要强迫别人帮你做事，别坏了人家前程。”
“放心吧，我懂。”
陈猛点点头。
挂了电话。
就按照庞闻天给的号码打了过去，说明了来意，对方沉默了一下，才答应跟陈猛见一面。
十几分钟后。
两人在一家茶楼见了面。
“你好，我是陈猛。”陈猛主动伸出手。
“方石，刑警队重案队长。”方石自我介绍道。
“方队长当过兵吧。”陈猛说。
这家伙身高跟他差不多，一米八左右，浑身的肌肉疙疙瘩瘩，跟健身教练似的。
一看就是孔武有力。
一双手全是老茧，青筋凸起，伤痕累累，一看就是常年操练的结果。
“当过。”
“一看就是条汉子，我最欣赏当过兵的汉子。”陈猛赞道。
“我不喜欢来虚的，还是直接点，听说陈老板打算调查德昌药业，我劝你还是悠着点，这里面的水深的很。”方石说道。
“具体说说。”
“上次查德昌药业的背景，当时没查出什么特别的，后来我又深入查了一下，才知道，郭德昌的老婆，是省城蔡家的旁支，叫蔡吉雅…
她丈夫郭德昌，当年坐牢的时候，跟蔡元和的三儿子，绰号蔡老虎，省城赫赫有名的人物，两人在牢里关系处的不错。
后来郭德昌先放出来，然后就娶了蔡吉雅，紧接着就回到江门市开了德昌药业，这中间的猫腻陈老板应该能明白。”方石说道。
“你查到了这些，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上面？”陈猛指了指天。
“跟我的恩师说过，至于他告诉没告诉上面，我不知道，或许上面已经知道了，但是没放在心上。”方石说。
陈猛明白了，这个方石并不是杜峰的直接联系人，中间还隔着一层关系。
想想也是，杜峰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认识区区一个重案队长。
或许杜峰已经知道了，出于某种顾虑，没有告诉庞闻天。
要不然，庞闻天就告诉他了。
“也就是说德昌药业，实际上就是蔡家的产业，郭德昌只不过是挂了个名号。”陈猛说。
“是，而且，这些年关于德昌药业的负面消息很多，最终都不了了之，甚至听说还闹出过人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方石说。
“明白。”
陈猛点点头。
德昌药业既然是蔡家的产业，也是当地最大的民营企业。
背靠着蔡家，当地的关系网肯定更加密集。
“方队长，你说的闹出过人命是怎么回事？”陈猛又问。
“陈老板，我劝你好奇心别这么重，有些不是你一个生意人能打听的，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方石说。
“方队长，你当过兵。”
陈猛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就没吭气了。
喝着茶，静静的看着沉默的方石。
“我只是听说，德昌药业在山里面搞某种实验，出了人命，有人闹事，德昌药业赔了几十万块钱，这事儿给压下去了。”方石说。
“没有报警？”
“没有。”方石摇摇头。
陈猛一脸的沉思，俗话说的好，民不举，官不究。
若是不报警。
的确不好追究。
而且这种私下里解决的事儿，大概率不会是刑事案件。
实验闹出人命？
陈猛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试药人。
许多药企都这么干过，而且属于合法的。
国内还听说的比较少，尤其是欧美一些大的药企，会专门儿在全世界各个地方，找一些匹配的人种，当然，找的都是一些穷人，付给高报酬，来进行药理实验。
主要是测试一些新开发的不稳定药物的副作用。
如果方石说的是这事儿，那还真不好追究。
除非，德昌药业压根儿没有资质。
“方队长，我找你来，其实也不是为了德昌药业，只是为了调查绑架刺杀的事。”陈猛说。
“哦？详细说说。”方石眼睛一亮。
这种案子他很感兴趣，正好是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陈猛就把详细情况说了一遍，“这件案子可能牵扯到了德昌药业，所以我才找你打听德昌药业。如果方队长觉得应该适可而止，只抓凶手，我也没意见。”
别说现在只是怀疑牵扯到了德昌药业。
就算能肯定。
又如何？
背后肯定是蔡家指使，那么，蔡家想要掩盖某些线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不可能因为这件案子查到德昌药业头上。
要不然，杜峰知道了德昌药业跟蔡家的关系，早就动手了。
“陈老板这么说那就好办，你刚才说的那个车牌号，我会让手下立刻查…”方石说。
“现在查，用我大哥大。”陈猛把大哥大递给方石。
方石看了他一眼，接了大哥大，打了出去，“我是方石，立刻给我查一个车牌号，现在就给交警队打电话，两分钟之内我要知道结果。”
陈猛没吭气，耐心的等待结果。
两分钟后。
结果有了。
方石挂掉大哥大，说，“不出你所料，这辆面包车的确是德昌药业的。”
“也就是说，雇佣杀手的老板跟德昌药业有关系，至少是认识郭德纲昌。”陈猛点头。
这在他意料之中。
兜兜转转，还是扯上了德昌药业，方石很为难，“陈老板，现在还继续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