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大了。”
“切，东拉西扯了半天，我不信你有收获。”
“小婉，你听不出来收获，那是你的问题，至少我听出来一点，738厂现在的确销量下滑严重，即便有地方保护主义，也阻止不了外资品牌的冲击，这证明了一点，现在老百姓的消费能力在大幅提升，开始追求时尚漂亮的产品了，对于耐用性并没有以前那么看重了。”
唐小立说道。
“唐兄说的没错，按道理说，无论是738厂还是国内的其它自行车品牌，质量绝对没得说，像28大杠，可以驮几百斤货物都没问题，但是那些外资的变速车山地车，甚至连车座都没有，依然卖那么贵那么好，这就足以说明老百姓的消费观在改变。”陈猛点点头。
“这跟咱们要造车有什么关系？”唐小婉冷哼道。
“当然有关系，老板还说了另外一件事，可能你们没注意，那就是738厂现在允许经销商赊欠货款，这意味着第一，经销商手里积压的商品不在少数，毕竟不花钱就可以拿到货，经销商们当然愿意拿的越多越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738厂销量严重下滑，但是工厂却一派繁荣。
第二，材料供应商，经销商，738厂这三方一定会有债务纠纷，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暴出来，一旦改制的消息传出来，这些债务纠纷一定会暴雷，咱们就可以进行利用。
第三，738厂现阶段的财务状况不是很好，一个是因为货款回收不及时，二个是因为厂里的那些硕鼠们早就开始各自打算，倾吞厂子的利益，这也是咱们可以利用的点。”陈猛分析道。
顿时。
唐小立对陈猛佩服的五体投地，“陈兄，难怪叔父对你赞誉有加，说你无论是城府还是才智，都是他见过的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呵呵，唐总过奖了，瞎蒙的瞎蒙的。”陈猛不禁微醺，能让唐新高度赞誉的年轻人，试问还有谁？
“你的确有几分真本事，比我见过的那些自以为是的青年才俊强多了，不过，你分析这些有什么用，我们拿着钱直接去跟政府部门洽谈收购事宜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唐小婉心里也挺佩服陈猛，但是嘴上就算不肯认输。
“唐秘书，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在国内，无论谈什么生意，谈的不是钱，而是关系是人情世故。这么跟你说吧，有钱人并不是只有咱们一家，你拜的是上帝，人家拜的是玉皇大帝，在华夏这一亩三分地上，你说是上帝管用还是玉皇大帝管用？”陈猛说道。
“跟这样的政府打交道，不累吗？”唐小婉摇摇头。
“在哪都是一样，在这拜玉皇大帝，去了国外，你得拜上帝。别告诉我国外就没有人情世故，不讲关系，那不过是因为你没有达到那个层次。一个普通阶层的小老百姓，跟华尔街的那些巨头们讲关系，也不够资格，是不是这跟理。”陈猛笑道。
唐小婉冷哼一声，没反驳。
唐小立点点头，“陈兄看的很透彻，说到底，只要是人，就是群居动物，一旦形成群居，就会产生利益纠纷，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各种各样复杂的关系。”
“照你们这么说，收购738厂岂不是没戏，对手可是跟玉皇大帝关系很近呢。”唐小婉说道。
“那咱们就当一回孙猴子，搅它个天翻地覆，乱中取胜。”陈猛笑道。
“孙猴子？我知道我知道，是西游记里面的人物，人家可是有一根铁棍，很厉害的，伸缩自如，你有什么。”唐小婉似乎看陈猛很不顺眼，句句都要回怼。
“男子汉大丈夫，我也可以做到能屈能伸，是不是唐兄？”陈猛淡淡地道。
懦夫！！
唐小婉鄙夷。
唐小立总觉得这话不对味，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陈猛，可能是我想歪了吧，陈兄为人还是很正直的，要不然也不会拒绝了刘婷婷的示爱，便点点头道，“小婉，你不要拿米国人那一套来评价陈兄，我们华夏几千年的灿烂文化，不比区区几百年的米国人智慧？古人云，能屈能伸方显大丈夫，陈兄说的没错。”
“咳，唐秘书直爽率真，其实也挺好的，朋友之间就当如此。”陈猛连忙说道。
“就是，我们是合作伙伴，就应该率真点，若是勾心斗角，那公司将来也走不远。”
唐小婉第一次觉得陈猛说话还是很中听的，脸上露出笑模样。
三人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实地看一看738厂。
一路闲逛。
每个厂区都去附近转悠一下。
眼看到了中午。
陈猛提议就在路边找一家餐馆，唐小婉不干，“这地方卫生条件这么差，饭菜怎么吃？”
“这地方吃的就是人间烟火气，别的地方还吃不到。”
陈猛不惯她毛病，率先走进了小餐馆。
唐小婉还想说什么，唐小立低声道，“陈兄是想在这里打听一下消息，像这种路边小餐馆，是工人们最爱来的地方。”
唐小婉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有不少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在吃饭，便没有再反对，跟着走了进去。
三人随便找了个位置，点了几个小菜。
这会儿还不是下班高峰期，上菜也快，三人边吃边聊。
“别说，这菜味道不比大饭店差，就是卖相差了点，卫生条件差了点。”唐小婉吃的很香。
“同样一盘菜，卖相好点，环境好点，价格贵两倍，实际上东西还是那些东西，成本价值已经不一样了，这就叫品牌营销。”陈猛说道。
“那为什么有些人愿意花更多的钱去大饭店消费？”
“关乎这个。”
陈猛指了指脸，“不外乎是自以为的面子问题，好像去了大饭店就能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彰显自己的财力。”
“对，就是人的本性在作祟，商家恰恰是抓住了人们的虚荣心，大肆炒作所谓的品牌意识，说白了就是忽悠。”唐小立很赞同的点点头。
“但你不得不承认，是个人都有虚荣心，只不过有不同的方式体现而已，商业的本质其实就是贩卖，包括贩卖人的本性。”陈猛说道。
唐小婉抬头看了一眼陈猛，“你这人正经起来，说话挺有学问的，你真的没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