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节:庇护六世
末世历四年九月二十七日,高卢共和国首都巴黎,龙国驻巴黎使馆内。在这间最宽敞且奢华的房间中,此时并没有开灯只有幽兰般的夜色将这里浸染得,宛如一幅深邃且意境深远的夜景画。
武新宇独自静静地矗立在窗前,他的身影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仿佛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他本就是这黑暗的一部分。此时的他手里握着一份纯蓝色底色的请柬,上面印着是高卢总统,亚历山大. 克里昂索那颇有特色的金色字体,展开信封,雪白的信纸上赫然写着:
“尊敬的龙国皇太子殿下:
我,高卢总统,亚历山大. 克里昂 索诚挚的邀请您和您的随员,参加于9月27日夜间20时位于爱丽舍宫的聚会。届时,教宗殿下,以及圣乔治联合王国的乔治六世陛下和皇储伊丽莎白. 亚历珊德拉. 玛丽. 温莎女士,都将如约而来... ”
武新宇正在一目十行的快速看着那份文件,温莎女大公伊丽莎白. 亚历珊德拉. 玛丽. 温莎也就是丽兹,这个他父亲武廿无的情人会去这个聚会,倒是并不让他觉得意外。因为丽兹除了是温莎城堡的女主人和皇储之外,还是国际社会着名的外交家。他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对于父亲的情人众多这件事已经可以泰然处之了。可是当他看到教宗也会去爱丽舍宫的时候,他的心跳不由骤然间加快速度。
虽然从拉弗雷主教那里逃出来以后,他也从自己父亲和自己身边那些天蛾人护卫那里反复确认过,他的父亲根本不知道,更没有签过什么牧羊人协议。并且现在教宗是庇护六世,而以方济各为名的教宗只是到了七世。换言之除非现在教宗陛下见了上帝,否则暂时根本不可能存在方济各八世。
真的是,拉弗雷主教疯了吗?可是,它给自己创造的幻觉是那么逼真,就连他父亲武廿无的笔迹也都是一模一样。为什么到了教宗的圣痕封印的时候,就完全错了呢?
武新宇低声呢喃着:“难道我看到的是,未来的影像吗?为什么父亲会在那场幻觉里显得那么年轻?还有那应该是多少年以后呢?而且谁能保证新任教宗就会选方济各这个名字呢?”
虽然他还那么念叨着,可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瘦弱的身躯套上那件白色立领元帅军礼服下显得有些单薄,却隐隐的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坚韧。军礼服的高立领上,金色的蟠龙纹纽扣闪耀着尊贵的光芒,正在无声的诉说着主人的身份与家族的荣耀。袖口的四条极粗的金色袖饰带,如同四道神秘的符咒,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令人心醉的光芒,与他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当他系住扣子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从领口涌起,紧紧束缚着他的脖子,迫使他挺直身躯。他的下巴不由自主地高高扬起,宛如一只骄傲的天鹅,展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优雅与庄重。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仿佛在进行一场庄严肃穆的仪式。
门缓缓打开,一抹金色的光线撒入昏暗的房间,此时的凝紫萱已经换上了一身浅粉色吊坠着水晶的晚礼服。当她看到武新宇时,赶忙站好轻声说:“太子爷,车队马上就来。”
此时正在细心地梳理着自己头发的武新宇,说了句“紫萱你做的很好。”
就微笑着继续打理着自己每一根发丝,那些浓密漆黑的头发都在他梳子下舞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他的头发如丝般柔顺,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宛如流淌的银河。他那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起,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与信念。他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黑暗,洞悉一切。
窗外,一道道车灯如流星般划过,短暂地照亮了他的面部轮廓线。他那消瘦的脸颊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出,却又有着一种独特的美感,仿佛是被岁月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他的皮肤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细腻,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息,让不一旁的凝紫萱眼里忍不住多了几分复杂,这其中有情郎眷恋的目光,还有那捏紧裙摆的手指因为颤抖而隐隐显露出的不自信。
武新宇打扮停当后将凝紫萱的小手搭在自己的臂弯,而后快速步入使馆大厅,这里装饰金碧辉煌,墙壁上挂着华丽的油画,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天花板上悬挂着璀璨的水晶吊灯,仿佛是一座梦幻般的宫殿。大厅的走廊宽敞而明亮,两侧摆放着精美的雕塑和古董,每一件都散发着浓郁的艺术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与变迁。
武新宇拉着凝紫萱走到门口,前卫兵向他们敬礼,然后缓缓打开了那扇巨大的门。门后,是末世后的巴黎街头,一片破败和荒凉。天空中不时划过的闪电,如同一道道狰狞的裂痕,撕裂了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城市。废墟中,断壁残垣随处可见,仿佛是这座曾经辉煌的城市破碎的梦想。
他们走进门廊,坐上汽车。车子缓缓启动,太子爷轻轻转动,广播的旋钮,汽车收音机突然响起电流杂音,紧接着传出急促的法语播报,混着背景中此起彼伏的尖叫与警笛声。
此时就听到对面传来记者:\"这里是巴黎紧急频道!据市政厅消息,圣但尼区爆发大规模不明感染事件!目击者称,感染者皮肤覆盖紫色结晶,部分个体出现肢体扭曲、生殖器官异化现象——”
凝紫萱有些紧张的看向武新宇低声说道:”新宇,这是怎么回事?”
武新宇听了自己女人的话,也只能是无奈的撇撇嘴,然后双手一摊,凑到凝紫萱耳边吹了口气,当他看到对方白皙的脖颈上浮现出一串细密的鸡皮疙瘩,还打了个冷颤后,才笑嘻嘻的对那脖子印上了一吻。
凝紫萱小声抱怨道:“讨厌,真是烦死了。”
武新宇指了指收音机,轻声安慰到:“我又不是半仙儿,这种突发事件,我哪能立刻就知道?即使有什么情报,也都是先核实真伪,然后传回庐州,最后父亲再视情况告诉相关人员。所以很多时候真的未必有这些当地的记者更快。”
凝紫萱突然想到末世前那部《Yes, prime minister》,里面罗刹人的最新情况,要看报纸才知道的情节,与现在何其相似。
她再想想自己小丈夫说出的话,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她几乎要笑出声来,但又担心被武新宇发现自己的失态。于是,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
武新宇看到凝紫萱的表情有些奇怪,便调低了广播的声音,好奇地扭过头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凝紫萱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只是觉得想起一些有趣的事。”她试图用一种严肃的语气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然而,武新宇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真的吗?我看你好像在笑啊。”
凝紫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说道:“哪有啊,你看错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
武新宇见状,也不再追问,而是轻轻地拍了拍凝紫萱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会没事的。”
广播的声音被调了回来,只听刚才那个记者继续说道:“目前正有大量的国家宪兵特勤队正在组织隔离,并且现在正在用大型工程机械,搭建拒马和路障和阻拦网。根据目前可靠消息称,这可能与19区那棵巨型藤蔓植物,释放在空气中的致幻性孢子有关,详细资料我们正在多方核实中... \"
第二小节:自称方济各八世的疯子
那支由二十辆体型庞大的防弹汽车和四辆布雷德利装甲车组成的车队,在雨幕中快速前进着。武新宇那辆车内,广播还在讲着那些致幻性孢子,而且还是语速极快的法语。凝紫萱此时正安安静静的靠在武新宇肩头。她看着车窗外,一道道密集的雨线在苍穹与大地之间编织出一道巨大的水帘,它就像是要把天和地都串联在一起似的。
凝紫萱看着一道道雨线快速拍击在厚重的防弹玻璃上,然后形成一条条蜿蜒而下的小蛇,顺着玻璃的表面快速滑落。此时百无聊赖的她,听着广播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烦躁,因为广播里反反复复就是在讲什么致幻性孢子的无聊事。
凝紫萱那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用指肚轻轻敲击着,防弹车后舱那些在阅读灯下泛着墓棺漆色的缅甸柚木饰板。可那位太子爷却听得很入神,还时不时的做着笔记——这是武新宇自从上次监国以来就养成的习惯,总是会把社会热点问题写在小本子上,然后问各种行业的先生。
他也会问明白一个,才会用红色的马克笔勾掉一个,听不懂的还会单独的圈起来。
只见武新宇军礼服袖口的金线刺绣随着钢笔划动闪烁,每次笔尖与牛皮纸摩擦都激起,一缕混着龙涎香的特制钢笔水的味道。
现在的凝紫萱感觉总想不受控制的打哈欠,于是她竭力压抑着那股冲动,可是越压抑那种感觉心里就说不出的烦躁,以至于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轻颤起来,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她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自己被嫩粉色唇彩均匀涂抹并覆盖的嘴唇,似乎在回味着某种渴望已久的味道。她的鼻翼微微张开,仿佛在空气中寻找着那一丝丝熟悉的烟草气息。
车内的灯光映照在她柔美的脸庞上,显得有些不健康的苍白,那双平日里温柔如水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一种焦灼的光芒。她不安地交叉着双腿,手指在裙摆上无意识地划动着,每一次指尖的触碰都像是在试图平息内心的烦躁。
突然,她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双手猛地伸向自己的手包。她的动作急促而坚决,在手包的内层翻找着,终于,她的手指触碰到了那熟悉的硬壳——烟盒。她紧紧握住它,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赎。
然而,当她抬起头,看到武新宇那关切的目光时,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愧疚。她缓缓地将烟盒放回包中,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靠回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开始深呼吸,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压制那股强烈的欲望。
武新宇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烟盒递给她轻声说:“算了,你还是抽吧。”
随后,“咔哒”一声打火机盖子弹开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袅袅的烟雾在车内升起,凝紫萱的眉头才缓慢的舒展开来。武新宇的视线透过烟雾,依稀可以看到窗外不时被闪电映照出的那些建筑的轮廓。它们的外墙上,还残存着那场灭世海啸退去后残留的大量寄生物——无论是一层层堆叠的藤壶和牡蛎,亦或是鹿角状的珊瑚,都让整条街道看起来就像一座沉没千年的海底教堂突然浮出水面。
武新宇静静地坐在车里,凝视着车窗外。暴雨倾盆而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在这末世的巴黎第八区圣奥雷诺街上,原本繁华的景象已被摧毁得面目全非。
就在这时车队就在即将看到爱丽舍宫全貌的时候,武新宇却看到挡风玻璃前扭曲的雨幕,突然发现雨丝中漂浮着细小的紫色光点,像是破碎的星辰坠入人间。
随后一种没来由的心悸感,扰得那位太子爷心烦意乱。偏巧在这时,夏薇送给他的吊坠居然也跟着猛得震颤起来,那震动的频率,跟随着武新宇的心跳发生了诡异的共鸣。
武新宇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同一面急促擂响的战鼓,那吊坠的震颤与心跳的节拍紧密相连,每一次震颤都像是在用力地揪扯着他的心脏,令他喉咙发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胸腔内那股不安的力量在翻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紧紧地攥住他的心,让他既无法挣脱,又难以平静,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缓缓升起,后颈的汗毛都根根竖起。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死寂的深夜里,突然听到了一声声急促的敲门声,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危险,每一下都敲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紧绷,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无法预知的恐怖将他彻底吞噬。
武新宇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夏薇赠送的吊坠,金属表面的鳞粉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高频声波。前排护卫的耳麦中传来薇薇安的警告:\"所有人员注意!检测到Δ符号共鸣波,疑似有变异体非法使用熵池接口!\" 他透过雨幕看到,最前方的装甲车炮塔突然转向,炮口对准圣奥雷诺街深处。
\"停车!\"他猛然拍打驾驶舱隔板。他那辆车急刹时,车队后方传来金属碰撞的闷响。凝紫萱的香烟在真皮座椅上烫出焦痕,她正要询问,瞳孔却骤然收缩——挡风玻璃上的紫色光点正在疯狂增殖,转眼间凝结成蛛网状的晶体。
车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鸦鸣。
十二名身披油毡长袍的身影从雨幕中浮现,他们头戴的青铜鸟嘴面具在雷电中泛着青绿幽光。为首四个诡异的家伙头顶圆顶宽边黑帽,肩扛着用荆棘编织的担架,上面躺着团不断抽搐的肉块。那东西表面覆盖着类似教宗法衣的白色纤维,却在心脏位置裂开个血洞,紫色晶簇正从创口处野蛮生长。
\"污染者的标记!\"白发侍卫突然扯掉风衣,露出背后燃烧着暗金色火焰的Δ符号。她的指尖凝聚出冰棱长枪,枪尖在雨幕中划出天蛾振翅的轨迹:\"这些邪教徒被彼得罗夫娜的残躯污染了!\" 武新宇看到,侍卫的瞳孔正渗出与怪物晶簇相同的荧光,她的皮肤下浮现出半透明的甲壳。
就在所有天蛾人护卫严阵以待的瞬间,空间就像是有了意识一般,猛得一阵波动。此时,这方天地间就像是被抽离了声音,武新宇和凝紫萱都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他们看到担架上的肉块突然痉挛,随后聚集出一个令人作呕的鼓包。那鼓包有着大量的瘤状凸起,像是一个心脏一样剧烈跳动起来。
那团肉块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就像一块被无数无形的手同时拉扯的破布。它的表面开始起伏,像是有无数只手在下面推搡,试图突破这层薄薄的屏障。紧接着,肉块的中心部位突然高高隆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鼓包,那鼓包上的白色纤维被撑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会破裂。
就在这时,鼓包的顶端开始出现裂痕,一道道细小的口子如同蜘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紧接着,随着一声闷响,那鼓包轰然迸裂,大量的粘液飞溅而出,溅在周围的地面上,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从那破裂的口子中,一个巨大的、畸形的脑袋缓缓露了出来。这个脑袋被粘液覆盖,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眼睛紧紧闭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脑袋的周围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纤维,它们随着脑袋的晃动而不断地摇曳着,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诡异的诞生。
那脑袋在粘液中挣扎着向前顶,每一次晃动都让周围的粘液四溅。随着脑袋的不断努力,它终于完全钻出了肉块,露出了一个满是皱纹、苍老的面容。那张脸上的皮肤松弛而苍白,仿佛被岁月侵蚀得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巨大的老人头缓缓昂起,霎时间暴雨都仿佛凝固在空气中。那东西的脊椎如同蜈蚣的甲壳般节节隆起,每一节骨突都刺破苍白表皮,绽出暗紫色矿脉般的神经束。它的胸腔已完全晶化,七根脊椎动物的肋骨与三对寒武纪三叶虫状的附肢交错生长,末端尖锐的跗节刺穿着腐烂的圣伯多禄十字架。
\"Ecce novus pontifex!\"邪教徒们的祷文在雨幕中炸响,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般嘶哑。他们掀开油毡的瞬间,脓液的腥臭混着真菌孢子的甜腻扑面而来。担架上的生物用五对复眼转动着打量车队——那些暗红色复眼表面布满十字形瞳孔,每个晶状体里都倒映着支离破碎的人类面孔。
武新宇的胃部翻涌着酸水,吊坠的震颤频率与怪物的心跳声诡异地同步。他突然想起夏薇说过的话:\"新宇的基因里刻着七皇的钥匙。\" 一股冰凉的触感从吊坠蔓延至胸口,他低头看到锁骨下方浮现出半透明的鳞片状纹路,与怪物晶簇中的胚胎脐带如出一辙——只是他的鳞片状的纹路似乎更加清晰。
此时暴雨中那个怪物的头颅如同被融化的蜡像,半张属于老者的脸皮松松垮垮地垂在颧骨左侧,残留的灰白胡须间蠕动着米粒大小的寄生甲壳类。右半张脸则完全异化成菊石状的螺旋结构,五根末端分叉的触须从口器位置垂落,每条触须上都密密麻麻排列着圣徒的微雕,那些指甲盖大小的雕像正用玛瑙镶嵌的眼珠诡异地转动着。
\"咕噜...牧羊...契约...\"怪物的发声器官在胸腹腔内共鸣,破碎的拉丁语单词混着淡紫色黏液从腹部裂口涌出。它三对附肢突然痉挛着刺入担架,将身躯支撑着直立起来——那具足有四米长的躯干下方,数以百计的环节动物状触须正从法衣下摆钻出,每根触须末端都长着布满尖牙的吸盘,在地面拖行时发出湿黏的吮吸声。
凝紫萱的香烟从指间滑落,她看到那些触须经过的雨水竟开始逆向升腾,在怪物周围形成扭曲的圣光光晕。当闪电劈开云层时,她终于看清那些紫色晶簇内部——每个多面体中都囚禁着微型的人类胚胎,它们蜷缩在羊水般的黏液里,脐带连接着晶簇深处搏动的黑色心脏。
\"圣父...圣子...\"怪物突然用残留的人类手掌撕开自己腹部,掏出一团缠绕着神经与血管的肉色经卷。当它展开经卷时,武新宇看到那些文字竟是用蠕动的绦虫拼写而成,经文缝隙间不断渗出带着鱼腥味的墨汁。
最终对方用怪异的声音,在天地间咆哮道:“自即日起,我就是方济各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