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咬着后槽牙,“行,一个村姑能养出什么好闺女,幸亏我没把闺女留在你家。”
“现在看,你根本不配给我闺女做饭!”
朱莉一顿贬低,拉起纪云薇的手往外走。
纪云薇心底焦急,摸着胸前的玉坠不肯跟朱莉往外走。
如果她不留下,岂不是功亏一篑?
“妈妈,许阿姨一定是误会我们了。”
朱莉受了一肚子气,自然不肯听纪云薇的话,她强势拉着纪云薇往外走。
“误会什么!人家瞧不起咱们这五十块钱,看不出来吗?人家男人有钱!”
朱莉阴阳怪气,明里暗里嘲讽戚琉璃人穷还死要面子。
朱莉使劲儿拽着纪云薇往外走。
戚琉璃嘲弄地翻了个白眼,“真是开了眼了,什么人都有。”
“诶!你们母女俩别把我家大门弄坏!”戚琉璃瞧见门外路过的邻居,眼睛一骨碌,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下次吃不起饭再过来!别把孩子饿坏了!”
朱莉动作一顿,拽纪云薇的动作更粗鲁。
门外路过的邻居停下脚步,探头望向院内,正好瞧见朱莉拽着纪云薇往外走。
倒真像是孩子非要来许家吃饭,不肯走。
朱莉和邻居对视一眼,浑身尴尬,“没有吃不起饭,就是孩子馋了。”
邻居目光复杂,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转身又提着菜篮子拐进了旁边的院子。
朱莉和纪云薇走后,小院恢复了清静,戚琉璃气得没了吃午饭的心情。
“妈妈,吃饭。”许挽挽拉着戚琉璃进屋,按在椅子上,“不吃饭不漂亮。”
说着,许挽挽把筷子塞到戚琉璃手上。
戚琉璃瞧着许挽挽,心里暖洋洋的,“好,妈妈吃饭。”
折腾了一个中午,有了许挽挽的贴心安慰,戚琉璃总算是消了气,安安稳稳吃饭。
另一边的朱莉和纪云薇,就没这么好的气氛了。
“你说你,非要去那村姑家吃饭,我亏待你了吗?”
朱莉手指戳着纪云薇的脑袋,一肚子火气。
纪云薇摩挲着胸前的玉坠,“妈,这个玉坠是封沥送我的,昨天下午有个癞头和尚拦住我,说我应该认封沥做哥哥。”
“你当《红楼梦》呢?”朱莉满眼不屑,“没听说过建国后不许成精?但凡你上个小学,都不至于会信这种鬼话!”
纪云薇:“……”
朱莉恨铁不成钢,“跟你说过,童话神话都是假的,没有魔法和神仙!”
“玉坠给我。”朱莉伸出手,满脸不高兴,“我可打听过,封沥就是个孤儿,他爹妈死得早,虽然还有大伯一家,但封沥他大伯根本不管他,许家愿意做冤大头,你可别瞎掺和。”
纪云薇皱眉,紧紧捂住玉坠,“妈,你让我试试吧,爸做生意不还请了大师吗?万一那个癞头和尚说得对呢?”
纪云薇心底是相信的,她本就是重生,而且也知道封沥未来极其厉害,如果真能认封沥做哥哥,她一辈子绝对顺遂。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朱莉抬起手就要扇过去,迎着纪云薇倔强的眼神。
她无奈叹气:“你爱怎么样就怎样吧!反正不许把封沥带回来,你爸生意刚起步,家里可没钱收养孤儿。”
朱莉进了厨房做饭,纪云薇站在院外,摸着晶莹透亮的玉坠,扬起憧憬的笑意。
如果哥哥是封沥……
……
傍晚,戚琉璃从垃圾站接回许挽挽,许挽挽抱着四个大花瓶,任凭戚琉璃怎么说,许挽挽也不肯让她帮忙拿花瓶。
“你看那小丫头,好可怜,还没人腿高,竟然抱着四个大瓶子!她妈妈一点忙都不帮。”
“后妈吧?你瞅那女的脖子上的项链,绝对是金的,还有耳钉,珍珠的嘞!”
“唉,可怜啊……”
戚琉璃眼角一抽,垂眸看向旁边的许挽挽,因为四个花瓶,她竟然从亲妈变后妈了!
“挽挽,妈妈帮你拿一个吧?”戚琉璃低声询问。
“不用。”
许挽挽拒绝的果断,她的小漂亮们,当然是她自己拿,又不重。
妈妈平时做家务太辛苦,她得体恤妈妈!
许挽挽自顾自点头,在心底为自己的孝顺点赞。
母女俩回到家后,戚琉璃隐约听到一声——
“许厂长换老婆了啊!”
戚琉璃:???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戚琉璃摸不着头脑。
下一秒,她又听到一句——
“怪不得,那作风,肯定是后妈!”
戚琉璃算是明白了,她真成‘后妈’了。
还不等她出去理论一番,门外响起许褚和的声音。
“不是后妈,我妻子前几年一直在村里带着孩子养病,今年才回镇上。”
一个略显年迈的声音咋舌,“真不是后妈?我瞅着她那做派跟后妈似的,让几岁的闺女抱着四个大花瓶!一点忙也不帮,哪有亲妈这样?”
许褚和袒护,“我家闺女力气大,性子乖,还心疼她妈妈,婶子你多虑了。”
“那也不能……”
“婶子,不说了,这俩孩子还饿着呢。”许褚和把应恕和封沥拉到跟前,做了挡箭牌,“我们先回去了。”
邻居婶子见状,也不好纠缠。
许褚和带着应恕和封沥进门,戚琉璃和许挽挽正扒着门缝偷听。
门一打开,俩人差点摔出去。
许褚和扶住戚琉璃,让人摔进他怀里,笑着调侃,“后妈女士?”
戚琉璃脸微红,娇嗔啐了他一句,“不要脸。”
许挽挽站得稳,伸开胳膊,右腿往前一迈,姿势虽然不雅,但并没有摔倒。
张开胳膊,正等着扶住许挽挽的应恕:……
闪到一旁看热闹的封沥,“啧。”
许挽挽黑眸盯着应恕,“你想扶住我?”
应恕抿唇,迟疑一下,点头,正要收起胳膊时,许挽挽一脑袋撞到他怀里。
封沥脸上的笑意僵硬:……
许褚和瞬间黑脸。
戚琉璃噗嗤一声笑,趴在许褚和耳边小声道,“这俩小家伙真有意思。”
许挽挽紧紧搂住应恕的腰,比她粗,有点软,怀抱香香的,是家里洗衣粉的味道,还有一种气运的香味。
许挽挽在应恕怀里蹭了蹭,应恕的气运暖洋洋的,又香又舒服。
好喜欢。
她的大漂亮,又香又漂亮。
“应恕,你肯定好吃。”许挽挽仰起头,语气认真。
应恕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手脚僵硬,不知所措。
许褚和大手一抓,把许挽挽从应恕怀里撕出来,单手拎着她的后背衣服,在空中打了转,像极了任人宰割的小猫咪。
“许挽挽,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许抱应恕。”
应恕垂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眸底滚动的失落。
“我不!”
小奶音嘹亮,两个字蕴含了许挽挽三十斤的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