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陈警官提醒。”许褚和跟着陈警官往外走。
陈警官笑了笑,“应该做的。对了,跟你一起来的小子也在招待室。”
接待室不算大,两张办公桌,七八把椅子,接待室墙壁泛黄,墙上印刷着标语。
戚琉璃抱着许挽挽,眼眶红肿,神情忐忑,蔺老爷子坐在左边,应恕和封沥坐在一旁。
许褚和进来时,满眼满心都是戚琉璃,见她的模样,心疼的快步迈了过去。
“我没事,你别担心。”许褚和将戚琉璃拥入怀中,轻拍戚琉璃的后背,“警官们都很好,没有为难我。”
陈警官:……有能耐你也别为难我们啊!
被迫夹在二人中间的许挽挽唔了一声,小手抵住许褚和的腹肌,把他推了出去。
许褚和被迫后退一步,低头看向始作俑者的闺女,将她抱到怀里,“爸爸的错,刚才有压到挽挽吗?”
“没有。”许挽挽揉了揉小脸,眼睛一眨不眨冲许褚和夸赞,“你身材好好。”
许褚和:……
许褚和刚要说什么,许挽挽就搂住了他的脖子,伏在他耳边,低声道:“污蔑你的人是许飞龙。”
说完,许挽挽撒开了手,小身子一扭,冲应恕伸出胳膊,“应恕,抱!”
爸爸要抱妈妈,她可以抱大漂亮!
许挽挽绝对不亏待自己,应恕身上有香香的气运,长得又俊美,而且是她抢回来的,不抱就太可惜了。
应恕乖乖走到许褚和跟前,迎着许褚和压低的视线,以及许褚和刻意做出的温和笑容,他十分淡定伸出手,“许叔,我来吧。”
许褚和咬了咬后槽牙,将许挽挽塞到他怀里。
下一秒,就听到——
“应恕,你要多吃饭,要有腹肌,好好摸。”
应恕噌地红了耳尖,满身僵硬,没敢动弹。
许褚和满头黑线,忍住要把许挽挽拽出来的冲动,嗤笑一声,“给他十年都练不出来。”
应恕掀眸,第一次回应了许褚和的挑衅,“许叔,我可以。”
“呵,你他——咳咳。”许褚和把想骂的话压下去,清了清嗓子,朝着戚琉璃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回家。”
这时候,陈警官站了出来,“许厂长和你太太可以先回去,或者等等蔺老和挽挽,他们还有些事要暂时留在派出所。不过许厂长放心,如果时间晚了,我们会送挽挽回家。”
许褚和望向许挽挽,又看向蔺老爷子,脸色微沉,“他们留在这里做什么?”
“抱歉,许厂长,需要保密。”陈警官说完,便看向蔺老爷子,“蔺老,现在可以吗?”
“走吧。”蔺老冲许挽挽招了招手,“挽挽,快下来。”
许挽挽哦了一声,随后被应恕放到地上。
许挽挽拉了拉应恕的手,一脸郑重,“你先回家睡觉吧,你好困。”
她能闻到,应恕好累。
应恕眼尾勾勒一抹弧度,乖乖点头,“好。”
许挽挽和蔺老爷子跟着陈警官离开了招待室,许褚和眸光落到应恕身上,决定先回家。
“不等挽挽吗?”戚琉璃眼神担忧,“挽挽会害怕吧?”
“不会。”许褚和可不相信大半夜溜出去参与两个小团伙冲突的闺女会害怕,他安慰戚琉璃,“保释时间有限,我得尽快找证据证明清白,还有,应恕和封沥年纪小,还是不要一直待在派出所。”
“那挽挽……”戚琉璃还是不放心。
“我先送你们回家,然后回派出所等着。”许褚和道。
戚琉璃勉强答应,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自从她和挽挽搬到镇上,许褚和就有些异样,似乎在隐瞒什么。
戚琉璃瞟了许褚和一眼,依旧如从前温和,但……哪里不太一样,她说不清。
“好。”
-
档案室。
“这都是关于这起案子的相关卷宗。”陈警官将一沓密封袋放到桌上,“蔺老,还有一部分卷宗在路上,临京那边正在配合运送。”
“麻烦陈警官了。”蔺老一边拆密封袋,一边示意许挽挽坐一边,“陈警官,《女史箴图》能拿过来吗?”
“好,我安排人去取。”
陈警官离开档案室后,蔺老望向许挽挽,“一会儿说说《女史箴图》看到些什么,能帮助你爸爸尽快洗脱罪名。”
“其实,追回《女史箴图》,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蔺老爷子叹了口气,“追查真凶归警方管,但情况不同,咱们必须参与捉拿真凶。”
“污蔑的人是许飞龙,他背后的人还需要深入调查。”许挽挽眼神干净又疑惑,“你看不出来吗?”
好歹是她师兄,还学了那么久,怎么这些东西也看不出来?
许挽挽怀疑自己拜入了一个假的门派,不过,他们门派的书还可以,她能学到一些东西。
蔺老哽住,“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学了大半辈子,当年还被师父夸悟性高,怎么还不如个四岁孩子?
“用眼睛看。”许挽挽小眉头一拧,“你不能吗?”
难道不是有眼睛就行吗?毕竟他们不是普通人呀!
蔺老爷子闭上了嘴,果然,有悟性和有天赋是两回事。
既然有了突破口,蔺老爷子麻利告诉了陈警官,让他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去跟踪许飞龙,找找许飞龙背后的团伙。
吩咐完,蔺老爷子要带许挽挽离开,结果看到许挽挽正在拆摆在柜子上的卷宗。
两人瞪大眼睛,冲过去要制止,要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强迫并杀害十七岁女子,真凶蒋大林,男,原籍青阳县河镇人,在逃12年,现改名沈东,在东省溶山县旧街区做修理工。”
“残杀林家四口,真凶赵大荷,女,庞村普通村民,47岁。”
“拐卖四岁小女孩白妞,真凶张强……”
许挽挽的声音朗朗,语气认真,掷地有声。
蔺老爷子推了推一旁呆滞的陈警官,激动道:“快仔细听着!机会难得!”
蔺老爷子欣慰又心酸,陈警官则激动地抽出纸笔,手指颤抖记录着,甚至红了眼眶。
这些积压的陈年旧案,是压在同事们心头的巨石,时常令人喘不过气,没想到,和特殊处合作,能这么轻易解决。
许挽挽说着说着,突然停下。
陈警官沉浸在喜悦中,夹在嗓子,轻声细语,“小领导,你是不是渴了?”
蔺老爷子盯着许挽挽。
小领导?确实可行!这次回临京,他跟特殊处的那群怪人提提。
正好灭灭他们的气焰,不是成天标榜自己年轻,英雄出少年吗?他让他们瞅瞅,英雄出幼年!
许挽挽小手扶住柜子,嘴角溢出血丝,张开嘴,满口鲜血,仍旧绷着小脸,硬邦邦道:
“我饿。”
话音一落,许挽挽栽倒在地。
陈警官&蔺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