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8章 夜鸦小组
“许医生还不休息啊?”门口的一名警卫正坐在刘东病房的门口,旁边房间就是洛筱的病房。
“嗯,换地方这觉就睡不好,左右也是没事,就过来看看伤员的情况”,许萌说这些话终归是有些心虚,当过兵的人哪里还有换地方睡不好觉这一说,更何况她还上过战场。
“你们当医生的就是辛苦”,警卫微笑着点了点头。
许萌本来要进刘东的病房,但心里一虚越过去先到了洛筱的房间。
两人都是重伤员,二十四小时有护士监护,看到许萌进来,小护士忙把位置让给了她。
“伤员情况怎么样?”她看了一眼监护仪上的数据问道。
“还可以,除了血压还有些低,其余的都很平稳”。
许萌看了看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洛筱心里也不禁十分敬佩这个女子。她不知道刘东两个人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但伤的这样,可见战况一定十分惨烈,换作是她如果受这么重的伤早都挂了。
在洛筱的房间待了大概有十分钟,许萌这才出来走进刘东的病房。
“许医生”,床前的护士急忙起身。
“你去休息吧,今晚我在这里”,许萌淡淡的说道。
“那怎么可以啊,你都累了一天了”,小护士急忙拒绝道。
“没事,伤员是我的一个弟弟,我在这里陪陪他”,许萌三言两语把护士打发走,这才在刘东的床前坐了下来。
许萌坐在刘东的床前,目光落在他安详的面容上,心中五味杂陈。
监护仪上的数据平稳地跳动着,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仿佛在提醒她时间的流逝。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个被小新兵救回的夜晚,那慌乱中的激吻,还有小新兵不安分的大手……。
想到这里,许萌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眼前的刘东依旧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稳,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擦伤。许萌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皮肤,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你这个傻瓜……怎么这么拼,这是不要命了么”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知道刘东和洛筱的任务一定异常危险,否则他们不会伤得这么重。她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能从他们的伤势中感受到那种生死一线的紧张与残酷。
她的目光落在刘东的手上,那只手曾经在雨夜中不安分地游走,此刻却安静地搭在床边,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夜深了,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和许萌轻轻的呼吸声。她靠在椅背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刘东的脸。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为病房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不知不觉中,许萌的眼皮渐渐沉重,她趴在床边,缓缓闭上了眼睛。月光下,刘东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她的守护。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病房里。刘东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苏醒,眼皮沉重得像是压了千斤。
他微微动了动手指,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麻木,仿佛身体还在适应着从昏迷中醒来的过程。
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只能隐约看到头顶的天花板和旁边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
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像是有人在身边安静地睡着。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床边那张清秀的侧脸上。
许萌的脸颊贴着床沿,秀发散落在肩上,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她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即使在睡梦中,也带着一丝担忧。刘东怔住了,自己是在梦中么?
同是这样的一个清晨,北韩劳动党总部的大楼里,最高领导人金将军正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他面前的三个人正是北韩军界负责情报作战的三巨头,分别是北韩人民军侦察总局金相泽。北韩劳动党“作战部”崔浩云,这个部门主要负责培训间谍、开辟潜入渠道和暗杀破坏,最后是“35号室”主任朴正熙,他负责搜集海外情报。
金将军静静的坐在那听着金相泽的汇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将军,这两名潜入的特工共造成我方37名士兵死亡,重伤16人,轻伤8人,并摧毁了我们的印刷厂,并将模版带走”。
“嗯”,金将军嗯了一下,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
“据我方在那边的潜伏人员汇报,这两个人皆身负重伤,在长甸镇医院急救后目前已转到安东的陆军医院”,金相泽将一切事情汇报完就静静的等在那里。
“很好,很不错”,金将军一直将这颗烟抽完才说话,燃烧的烟头就扔在地下锃亮的红松地板上,火红的烟头烤着地板上的油漆发出了一股异味,紧张的气氛让几个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真的很不错啊,仅仅两个人就从新义州一直杀到平壤,把首都搞了个天翻地覆,不但拿走了我们最重要的东西,还杀死了我们那么多英勇的将士全身而退,你们上万的部队竟连人家一个衣角都没留下,真的很好”。
将军的一番话让几个人额头上冷汗直冒,更是羞愧难当不敢抬头。
过了良久,金相泽才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说道:“将军,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敢在我们的国土上如此放肆,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恐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效仿。我建议,派出一支精锐小队,潜入华国境内,找到那两个人,彻底解决他们,以儆效尤。”
“是啊将军,趁这两名伤员还在安东,防守未必严密正适合动手,一旦让他们回到了京都,我们就没有机会了”。崔浩云也在一旁随声附和道。
金将军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们与华国一直是友好国家,现在也正在接受着他们巨大的援助,如果我们贸然行动,一旦暴露,不仅会引发两国之间的外交纠纷,甚至可能引发两国关系的恶化。”
金相泽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低声反驳“可是将军,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显得我们软弱可欺?这对士气也是极大的打击,而他们把模版带走,反过来也会用这来指责我们,同样会影响两国的关系。”
金将军摇了摇头,“华国方面不会用模版说话的,一旦他们把模版拿出来,那就直接证明了他们派人非法入境侵犯我们国家主权,这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虽然心知肚明,但这个事也就不了了之啦”。
“既然这样,将军,我们正好杀回去,同样是暗地里行动,让他们知道是我们做的,把这两个人解决了,让他们也无法公开指责”,金相泽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争回这口气。
“将军,奉天领事馆三等秘书朴怀庆报告说,最近与他联系过的几个下线均已失踪,看来华国那边早就掌握了我们制造伪钞的事情,所以才派特工入境发动奇袭”,负责情报工作的朴正熙把华国那边反馈回来的情报也汇报了一下。
金将军望着三个义贲难平的手下沉思了好一阵子,这才缓缓的说道“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你们酌情处理,但绝对不能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一旦失败也是个人行为,与我们北韩没有任何关系。”
“是,将军”三个人看将军同意报复,不禁面露喜色。
出了将军的办公室,三个人这才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让夜鸦小组来见我”,金相泽黑着脸,眼睛里透露出阴桀的神色。
“ 夜鸦”小组是北韩劳动党作战部最擅长暗杀奇袭的特工小组。 —— 乌鸦在夜晚行动,象征着黑暗与死亡。这个名字传递出小组如同夜间的猎手,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
金相泽的命令很快传达到了“夜鸦”小组的驻地。一个多小时后,四名成员便整齐地站在了三个人的面前。他们个个神情冷峻,目光如刀,仿佛早已习惯了黑暗中的杀戮。
站在最前面的是金泰洙,小组的组长。他身材高大,肌肉结实,擅长近身格斗和爆破,曾在一次任务中单枪匹马奇袭了南韩的一个秘密据点。他的拳头如同铁锤,能在几秒内击倒任何对手。尽管外表粗犷,但他的心思极为缜密,每次行动都能精准地找到敌人的弱点。
站在他旁边的是李俊浩,小组的狙击手。他身材修长,面容冷峻,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是小组的火力输出,他的耐心极强,可以一动不动地潜伏数小时,等待最佳的射击时机。他的存在,就像一把悬在敌人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第三位是朴成焕,小组的暗杀专家他身材瘦小,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教师,但他的头脑冷静,行动果断,是小组中不可或缺的“大脑”。
最后一位是崔秀妍,小组中唯一的女性成员。她身材纤细,面容清秀,乍一看像个普通的邻家女孩,但她的身手却极为敏捷,擅长暗杀和伪装。崔秀妍精通多种语言,能够轻易混入敌方阵营,获取情报或执行暗杀任务。
金相泽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四人,沉声说道“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是要越境华国作战,目标是对我们国家造成重大损失的两个华国特工。他们目前正在安东的陆军医院接受治疗。你们的任务是潜入医院,找到他们,彻底解决。记住,行动必须隐秘,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一旦失败,你们就是个人行为,与组织无关。”
四人齐声应道:“明白!”
他们四人接受过最严格的训练,是金相泽手底下的一把尖刀,他们是绝对忠于领袖和国家的,从来不问任务的艰难程度,只知道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成功。
刘东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目光这才又回到了许萌清秀的侧脸上,他百思不得其解,许萌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边,难道自己已经回到了京都的陆军总院。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此刻北韩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几个人正在决定着他的生死,而一个暗杀小组也即将启程。
望着床边的许萌,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喉咙有些发紧。许萌的侧脸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微微颤动,像是随时会醒来。她的呼吸轻浅而均匀,仿佛只是在这温馨的环境中安然入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刘东的凝视。
刘东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记忆像是被打碎的镜子,零零散散地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最后终于想起自己和洛筱骑着摩托车冲入江中。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触碰许萌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这一切只是幻觉,一碰就会破碎。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轻轻落在她的发丝上,触感真实而温暖。
“许医生,许医生,啊……”,门外的小护士一脸愧疚的推开了门,原本想有许医生盯着,自己小憩一会,没想到一觉竟睡到了天亮,心里不禁有些发慌,忙不迭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啊……”,许萌被护士的叫声惊醒,一抬头正看到刘东的目光正深情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又沉默得让人心颤。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许萌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微微发烫,竟一时忘了移开视线,两人互相望着,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门边的小护士见状,顿时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连忙捂住嘴,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不忘轻轻带上了门。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两人痴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