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次的点到为止,李默白这次是真的下狠手了。
从根子上要瓦解掉谛听这个组织。
刚开始大乾还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谛听七成的基层力量都被李默白搞瘫痪了。
擅长情报不代表擅长武力,他们的核心人物也就五品六品的样子,这点实力如何能扛住顶尖武者一门心思的找麻烦。
不止李默白找麻烦,他还让阮大家发消息到江湖上,让武者们警惕谛听。
被追杀的这么狠,江湖中人如何不知道有人在出卖行踪,只是思路没有李默白这么快罢了,如今被人这么一点拨,立时便反应过来。
如今的江湖中人,每到一个地方先是躲避谛听,随后便是去找谛听的麻烦,真是被欺负狠了,一时间谛听外掌柜成了江湖上最危险职业,露头就死,完全是有杀错没错过的架势。
这便是反噬,数百年信誉毁于一旦,已经没有江湖势力会找谛听合作,找也是为了诱杀和埋伏他们的人手。
一时之间,人人喊打!
少了谛听提供精准消息,朝廷的追杀也没有那么可怕了,至少他们追杀的成本一下高出不止一筹,江湖人士躲避的渠道也开始多元化起来。
城里客栈、酒楼、民房,城外密林、村镇、山野,朝廷实力虽强,诺大的江湖洒出去也是一盘散沙。
更重要的是,谛听的财源也被顺手断了。
想维持如此庞大体量的风媒,一靠大乾朝廷有意无意的扶持,帮他们排除异己,打压对手,第二靠的便是手头有银子,足以养的下这么多的人手。
如今,李默白在清理内掌柜,江湖在清理外掌柜,内忧外患之下,江湖第一的风媒组织消亡的速度很快,每天都有下面府城人手损失被报上来。
谛听虽然有后备补充,但也经不住这么快速的消耗,反而被李默白沿着人员补充的脉络又找到一位长老。
很难搞的家伙,双方来来回回拉扯了很久,下面人骨头很硬,长老是狡猾,好在人还是可以交流的。
随着对谛听一层层抽丝剥茧的了解,李默白也大致明白了他们是什么结构。
整个组织并不存在什么绝对的领袖,各个条线都是长老负责,话语权最高的便是大长老,这位大长老也是最神秘的。
哪怕这些手握大权的长老也不清楚大长老的踪迹,双方也是单线联系,大长老向下联系,和朝廷的合作的决策也来自这位大长老。
在李默白出手之前,谛听其实已经经过一轮清洗,反对的长老都被干掉了。
从谛听出事之后,这位大长老便一直没有出现,显然对下面也有了戒心,这让李默白觉得挺可惜,直接斩首是不太可能了,好在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这位负责培训的长老吐露出一个有用的消息,十日之后,长老们有个聚会。
十日后,长老聚会附近,四五位二品高手从早上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该来的不速之客。
“对方发现了?”
“不清楚,也许是那位六长老没有扛住对方酷刑。”
回程的时候,又有两位长老被绑架了。
真不是那位六长老演技不够,为了取信李默白,对方甚至把十大主管中的一个又拿出来祭天了,称的上诚意十足。
这个怪李默白,他太多疑了,虽然把诱饵吃了,陷阱却是一点没去踩。
倒不是去了打不过,主要是不合算,武道衰颓,每一个二品现在都很珍贵,倒不是他们不能死,每个二品都该死在刀刃上。
为了一个不一定赴宴的大长老,实在不趁着送走四个二品。
论综合价值,还是那位主管比较合算,他一死,一下子又瘫痪一大票府县,不知道多少武者能从朝廷手下幸免于难。
这么算下来,一个主管可比长老用处大多了。
至少李默白从两个长老嘴里就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些长老们很麻烦,得人赃并获,如果不是在老巢把人抓到,基本不会给你什么挖掘的机会。
他们自杀手段可比寻常风媒厉害多了,嘴里,衣服里,鞋子里,防不胜防!
甚至有些家伙常年便把某些毒药藏在身体里,用秘制蜡丸封住毒药,平日里藏在肠胃,需要的时候直接催动气血加快肠胃吸收,无声无息便能送自己一程。
实力不怎么样,自杀手段倒是研究的挺极致,遇到这种情况,李默白也只能自认倒霉,用寻气符沿途找找,能找到就搜一下,找不到也只能自认倒霉。
沿途走了一趟,也不算一无所获,竟然遇到了一个熟人,其实也不算特别熟,算是大家有合作吧,贺家的二品老祖。
李默白便宜媳妇贺清颜的祖父,当初两人假结婚的时候,也是喝过李默白敬茶的人,一个命挺大的人,活了一百多年,去天争走一趟还能不被人炼了的有福之人。
为了不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李默白给了他一记爱的闷棍。
二品武者肉身素质还是很强悍的,没过多久便晕晕乎乎醒了过来。
“想活还是想死?”
刀架脖子上试了试,贺清颜这位二品祖父果然是心系家族之人,很配合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屠戮武者的事情,勋贵和大族掺和了多少?”
单刀直入,李默白直接问出来他最关心的问题。
苦笑一声。
“哪里还掺和的起,如今大乾有二品武者的门楣都剩不下多少,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不过是苟延残喘!”
“那皇族呢?”
贺家老祖眼中闪过一丝愤然:“比勋贵要好一些,他们在外围一直有布局,皇族本身加上隐卫,不到二十人。”
皇族在做的事情,大族和勋贵必须跟,皇族出多少,勋贵和大族基本要等比例出人,这是规矩,单是天争一行,折在里面的二品便接近三分之二。
实力决定话语权,如今朝堂之上,老皇帝已经无人可制,他们这些武勋也在仰他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