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蝶对这件事非常担心。
夜皇此举明显是冲着古杉来的，可偏偏他在暗古杉在明，实在不好对付。
可古蝶又有些想不明白，暗殿夜皇又不是什么小角色，为什么要这样对古杉呢？虽然没有人见过他的脸，但稍稍对他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夜皇在业内算是很有道德了。
除了暗杀名单上的人，夜皇从来没有针对过任何一个人；即使是刺杀，也会选择最直接的方法一招致命，哪怕目标用语言羞辱他，他也不会刻意折磨对方。
在杀手中来说，夜皇的风评无疑相当不错。按理说他没有必要这样针对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后辈，难道说，他真的只是希望得到有关实验部的资料？
古杉浅笑着起身，说：“走吧，收拾一下，去见见这个所谓的‘夜皇’。”
古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古杉拉着走进了工作人员的一个休息室，后者一面拉着古蝶走一面还不忘向周围人吩咐：“我出去一下，请非英圣王来顶替我的位置。”
进入休息室，古蝶忍不住问：“杉哥哥，我没有弄明白。难道说，夜皇的目的真的只是实验资料吗？”
“夜皇只是个幌子，想要得到实验资料只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要我去见他。”
古蝶摇摇头，示意自己还是没有明白。
古杉对待古蝶非常有耐心，脸上也没有平时那种不耐烦的表情。
古杉：“夜皇极少在杀殿发出消息，仅有的几个通告也都是为了寻找稀有药材，希望与别人进行交易。
“按照夜皇平时的作风推测，他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心思缜密的人忽然说想要被杀殿严加看管的实验资料，本身就有些不合常理；即使真的想要，也不会以这种光明正大的方式。
“哪怕他真的实力如何强悍，也要顾忌内殿的六大圣王，不应该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古蝶：“那，他的目的是借这个机会让杉哥哥主动去找他？以他的实力，真的需要见杉哥哥的话，他来找你不是更容易吗？”
“如果真的是夜皇，当然不需要这么麻烦。”古杉一边走一边说，“但那只不过是个打着夜皇名字的家伙罢了！”
“那……是谁？”
古杉转头问古蝶：“夜皇从来不露脸，但大家每一次都能认出他来，靠的是什么？”
古蝶思索了一下，回答：“一个是夜皇独有的凌厉气势。虽然高阶修士大多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气场，但像夜皇那般几乎将人切割开来的气势还是极为少见的。
“另一个是夜皇的乌金匕。那柄乌金匕对元神的伤害极强，几乎中者即死，现今也不过只有古潼有一把相似的，非常好认。
“还有一个就是夜皇右手掌心的古字了。据说夜皇右手掌心有两个形似魔文的漆黑古字，所以自小被诸多大教排斥，最后他才选择了杀殿。”
“说的不错。”古杉微笑，“还没有想到吗？”
古蝶低着头，抿抿嘴不说话。
古杉笑了：“你刚刚不是已经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吗？”
“我刚刚……”古蝶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是说，古潼？外界虽有传言夜皇是古潼的师父，但那终究不过是传言啊！”
古杉说道：“任何传言，哪怕是刻意捏造的，都需要有一定的依据。
“夜皇的凌厉气场如果是刻意释放的，那么只要将其收起，别人就认不出来。
“至于他的乌金匕，古潼也有一柄，只不过古潼的那柄较之夜皇的那柄刀刃稍宽稍厚。
“乌金匕的作用至今恐怕也只有它的主人能完全知晓，没有人可以保证乌金匕不能改变大小，也就是说，这两把乌金匕有可能是同一柄。
“而那掌心的古字，古潼一直都戴着他自己找材料制作的手套，这当然有可能只是为了有一件可以随时带着的灵器，但也有可能是为了遮住手上的什么东西。”
“杉哥哥的意思，夜皇其实是古潼？这不可能吧？夜皇已经是圣人了，古潼才刚进入化骨境啊！”古蝶觉得这有些难以置信。
“问题出在那两个古字上。”古杉停顿了一下，想想要怎样解释古蝶才能听得懂，“当初古潼有一段时间行踪不明你还记得吗？”
“古潼行踪不明的时候还少吗？”古蝶噘着嘴，“有阿萨姐姐护着他，即使没有完成任务他也可以免去责罚；虽然他后来都会把落下的任务量补上，可还是很让人觉得不舒服。”
“修士早期都需要一些庇护，否则多半会夭折。这是他的机缘，恨不走羡不来。”
古杉知道古蝶对阿萨有些不满，不过阿萨确实是个不讲理的主，而且背后还有一个圣王给她撑腰，再怎么不满也没用。
古杉把话题岔开，说：“我说的是古潼第一次行踪不明的时候，那一次阿萨找他快要找疯了，最后还是古潼的那条战犬把他拖回来的。”
“嗯，我记得的。后来古潼说他发生了一场大战，侥幸活下来后，身体发生异变，所以才一直无法联系。”古蝶很快便整理好了心情，说道，“那时候还不知道古潼出自林族，拥有林氏血脉；现在想想，应该是林氏血脉主动为他换体了吧！”
古杉点头，似乎对古蝶的猜想很认可：“那么你有注意到吗？那一次回来之后，古潼就一直戴着手套，左手上的手套偶尔会脱下来，但右手的从来没有过。”
“是林氏血脉大大增进了他的修为？”古蝶脱口而出，但很快又意识到不对，“不可能啊！再怎么样也没法把一个低阶修士变成圣人啊！”
“那如果有外来的能量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古蝶总算了解了大概：“外来能量以古潼的右手为核心，长期停留在古潼的身体里。
“林氏血脉为古潼换体，是因为古潼原本的身体承受不住那样强的元力，所以为了适应，必须换体。
“古潼只要动用那储存在他右手掌心的那股外来能量，就可以有远超自身修为的战力。
“一般的低阶修士自然不足以承受如此高阶的元力，但凭借林氏血脉的超强适应力，倒也不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夜皇其实就是使用量那股外来能量的古潼。
“古潼现在已经离开杀殿，又被放出消息说是林族派来的卧底，在杀殿人人喊打，虽然有事找你，但却没有办法回来。
“若是直接用夜皇的身份来找你，又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关注，很容易穿帮。所以他才想了这个法子，既可以引起你的注意，又可以避开众人的眼目。”
古杉微微一笑，说：“很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