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奚觉得自己被Alpha勾引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个临时标记的影响，他莫名很喜欢姜言川身上的薄荷味气息，每次贴近、闻到，都觉得从身到心受到了洗礼。
哪怕是商店里买的薄荷味糖果都不顶用。
一番亲下来，时奚脸颊不受控制一点点染红，他蜷缩在副驾驶的座位里，整个人都几乎被姜言川小心抱住。
姜言川低垂着眼睛注视他，唇瓣贴在时奚的唇角，车内安静，两人的心跳声一点一点在时奚耳畔放大。
他抬着自己朦胧带泪的眼，半晌才无力地伸手扯了扯姜言川的衣服，姜言川又低低在他的下唇吻了一下，目光落在时奚唇面像是被什么划过的痕迹看了两秒，这才起身，帮他收拾了一下脸颊边错乱的发丝。
“……”
时奚打开车窗吹了会儿风，这才将那阵不消停的热意给压下去。
还是beta好。
他失神地想，beta闻不到信息素，就不会几次三番被勾引了。
姜言川握着方向盘，灰褐色的眼眸看着眼前的路面，不知在想什么。
好半晌，他才将盘旋在心口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嗓音微哑：
“宴肆是你前任吗？”
时奚闻言回头看他一眼，恹恹地“嗯”了声。
【叮！炮灰值+2！】
95 了。
时奚不由自主又看了姜言川一眼，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男人清俊的侧颜，依然和以往一样寡然，无法从中窥伺出一分情绪。
时奚没说话，姜言川静了半晌，又轻问：“他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明明在意的要死，却装得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时奚有点好奇了。
他往前探了探，去看姜言川的表情，姜言川在开车，无法给予时奚太多回应。
“我跟他是网恋，我都不觉得那算恋爱。”时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网恋的话，你想的话我也可以跟你。”
“……”
姜言川紧握着方向盘，“现实不行？”
时奚没回答，因此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接下来一段路，姜言川不再开口，两人一同回到家。
姜奶奶已经从亲戚那回来了，她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磁场发生了变化，只下意识感觉出一点奇怪。
尤其是小奚的颈侧……
人老了对信息素的感应会降低，尤其到了姜奶奶这个年纪，对她而言世界只有男女两个性别了，abo之类的第二性别根本不存在。
姜奶奶现在闻不到信息素，却能看见时奚颈侧的抑制贴。
她犹豫着，不能确定那到底是抑制贴，还是年轻人赶潮流买的小贴纸。
如果是抑制贴的话……
吃完这顿饭，姜奶奶目送时奚回到房间，顿时去问正在收拾桌面碗筷的孙子，“言川，你看到小奚脖子上那个贴纸没？”
姜言川低低道：“嗯。”
“那是什么？”姜奶奶试探问，“抑制贴？小奚不是beta？”
姜言川拿起叠好的碗筷，修长挺拔的身形伫立在桌测，眸子轻轻划过少年房间紧闭的门扉。
“小奚是omega。”
他的嗓音很淡，可其中的内容对姜奶奶来说那可犹如惊天大雷。
“omega？”姜奶奶难掩错愕，“是迟来分化了？”
“嗯。”姜言川道，“我明天带他去医院检查。”
“那是得检查。”姜奶奶呢喃自语，难以置信。
怎么会有人这么晚才分化第二性别？
“那……那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怎么样了？”姜奶奶想起这至关重要的一点，顿时起身追着姜言川到了厨房。
昏黄的灯光下，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垂头打开水龙头，碗与碗之间碰撞的清脆声响混合着水流的冲洗声，映得姜言川的嗓音越发寡淡，“和以前一样。”
“这样啊……”
姜奶奶叹了口气。
她很喜欢小奚，如果言川真能和他修成正果就好了。
没多久姜言川就洗完了碗，他回到客厅收拾剩下的家务，姜奶奶原本在看新闻联播，上面出现了姜家之类的字眼，她顿时又想到了别的问题。
“言川，姜家知道你跟小奚的事吗？”
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有时候人就是得多想一些。
姜家那样的门第，当年她女儿嫁进去被欺负成那个样子，若是小奚不受待见……
姜奶奶一顿，想到小奚那小坏蛋一样的性子，又觉得应该没人欺负得了。
姜言川的目光从新闻联播上一扫而过。
姜奶奶听见他说：“我都能处理好。”
那便好了。
她这个孙儿的秉性她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留着这些后患等到那时爆发。
本身追人就不易了，若是将人追到手了还要人家跟他一起面对那些阻挠，那实在太令人不齿了。
房间内，时奚对外面的一切聊天都毫无所觉。
他看着手机，完全没想到都这样了，宴肆竟然还能给自己发消息。
宴肆：【如果是别的Alpha，我可以等到你们分道扬镳，可为什么偏偏是姜言川呢？】
宴肆：【宝宝。】
宴肆：【我家跟他家认识。】
宴肆：【他简直像我的克星一样。】
宴肆：【连你都选择了他。】
宴肆：【我名下有好几十套房，我可以过户给你，你搬出来好不好。】
宴肆：【反正你也不喜欢他。】
宴肆：【是吧？】
宴肆：【别拉黑我。】
宴肆：【白天我真的很生气，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是姜言川故意在你身上留下了信息素挑衅我，我一时没忍住。】
宴肆：【宝宝，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宴肆：【想到你以后或许会跟别人结婚我就难受得像上吊，为什么跟你结婚的不能是我呢？为什么你不能选我呢？】
宴肆：【宝宝。】
宴肆：【宝宝。】
……
太多太多的消息。
时奚翻到尾，身后的房间门忽而被人敲响，他头也没回，“进。”
姜言川推开了门，又轻轻关上。
他走到时奚身侧，修长挺拔的身形在时奚身上落下一层阴影，“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