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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啥,没听说谁家做买卖,三五个月就要回本的。做生意做的就是个年头久,老字号!”

没想到,蔡桂花却很沉得住气。

不料,洛沫沫一句话戳穿她姥姥:“那是谁昨晚睡不着,骂了一宿,说我娘是个败家子儿?”

蔡桂花老脸一红:“滚蛋!”

几个人背着姜芙嘀嘀咕咕,但作为当事人的姜芙并不知道。

月底,国庆节的前一天,店里来了几个中年女人。

姜芙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她们是干部。

她没有刻意地过分热情,只是简单说了说定制服装的流程,特地提醒她们,急用不行。

打头那人问道:“都是你一个人做?”

姜芙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执照:“是,目前就我自己。这是咱们店里的工商营业执照,另外,我已经在申请商标注册了,国内暂时还没有,最快也要明后年才能批下来。”

她去注册的时候,连工作人员都很惊奇:“我们刚开会研究这个,你倒是动作很快。”

女人也露出讶异表情:“很正规啊!”

姜芙点头:“我想做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个人原创品牌。”

她们在店里转了一圈,然后走了。

结果,第二天下午,她们居然又来了,还主动解释道:“昨天时间不够,我们今天特地换了班,你给我们量量尺寸吧。”

姜芙这才知道,她们竟然是省军区的干部。

目前军队还没有正式实施文职制度,过几年才有,但她估摸着,眼前这几位应该就是行政或者后勤一类的工作人员。

一口气接了六个人的订单,虽然每人只做一件,但也是六件了。

又是一个大工程!

而且,由于这六位客人要在年底进行文艺汇演,所以她们的衣服既要保留个人特色,又要保证风格统一。

这六个人里,有高瘦的,有矮胖的,有皮肤黑的,有皮肤白的,有英气的,有娇柔的,当她们同时站在舞台上,是作为一个整体,而不只是为了烘托某个人。

姜芙绞尽脑汁,等确定了设计稿,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面料,又对颜色不满意。

她找到一家印染厂,想要自己单独印一匹,结果人家嫌太少,认为不值得,一口拒绝了。

无奈之下,姜芙只好买了材料,试着自己染色。

一直忙到演出的前三天,她终于交货。

客人们换上衣服,都一脸欣喜:“天呐,不仅合身,穿上之后感觉我整个人都在发光!”

姜芙熬得眼下微微泛黑,但她还是笑着说道:“这就是定制和成衣的区别,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尽最大可能扬长避短。”

虽然她的定价真的一点儿都不便宜,然而每一个客人都觉得这钱花得太值了。

要知道,八十年代的人可不会动不动就买衣服,更不存在什么断舍离,每季度清理衣柜。

一件好衣服,穿二十年都不夸张。

送走她们,姜芙果断关店休息,年前她是不打算再开门营业了,先狠狠地睡个三天再说!

文艺汇演上,几个女人出尽风头。

后台,有人夸奖:“真是把文工团一枝花都比下去了!”

“是呀,好看!这是买的,还是做的?给我个地址,等年后我也去看看!”

她们聊得开心,没注意到旁边有人经过,直接黑了脸。

正是纪景云。

以她如今的年纪,其实早就不适合上台了,应该让给更年轻的女同志,但谁让她同时也是洛捷凯的爱人呢?

文工团的领导也不想得罪人,所以就一直忍着。

纪景云热爱舞台,她觉得自己为了保养身材,婚后甚至只生了一个孩子,还是女儿,这在当时是很少见的。

她为了艺术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自然不会轻易结束自己的舞台生涯。

每年的文艺汇演,都是纪景云的阵地,她绝不放弃。

不料,竟被几个做办公室的给比下去了!

她专门跑到南方买的演出服,居然比不上本地一个小裁缝的手艺,这可能吗?

几天之后,纪景云终于打听到了那家店的情况。

结果,她更郁闷了。

开店的人是姜芙!

她不是在友谊商店卖货吗?

因为心里一直瞧不起姜芙的出身,所以,纪景云这些年其实也没有太关注过她。

出于某种复杂的心理,纪景云偷偷去看了一眼。

她站在马路对面,看着橱窗里的模特,以及它们身上的样衣,又难以置信地抬头瞧了瞧那块牌匾。

还真是她!

纪景云气不过,回家就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刚到店里,姜芙就迎来了两位工商局的执法人员。

她很疑惑:“检查营业执照?墙上挂着呢。”

他们仔细查了一下,说没有问题,这才离开。

姜芙冷笑:“这可真是自己一裤裆屎都没擦干净,还管别人带没带纸!”

洛熙熙生了个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孕早期的时候折腾得很,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很瘦小,才四斤多不到五斤。

项东他妈私下没少抱怨,说吃了那么多金贵东西,结果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一点儿没给孩子,都自己吸收了!

正好被洛熙熙听见,月子里就和她吵起来,说她吃的都是娘家买的,你们项家要是差这一口吃的,她也不介意抱着孩子回娘家坐月子去!

项东拦着她,又给他妈使眼色,总算平息下来。

纪景云不愿意女儿因为结婚生子耽误学业,就提出给孩子喂奶粉。

“孩子给你婆婆带,你回学校继续读书,妈当年给你办的休学,不是退学。”

但洛熙熙对上学没什么兴趣,她想和项东一起出国。

纪景云大惊:“熙熙,这个怕是不行,你爸不能同意。再说,你爸那个位置,你想出国也很麻烦。”

“妈,你不知道国外有多好!国外比我们发达多了,各种福利也好,就算没文化,过去刷几年盘子都能成富翁!”

怀孕那几个月,洛熙熙闲着没事,没少和别人聊起这些。

出国热嘛,大家好像一夜之间都疯了。

纪景云拉下脸:“这个不行,别想了,赶紧给我回学校念书!”

母女俩不欢而散。

“不给她点厉害,真当我怕她了。”

姜芙之前是顾不上收拾她,正好现在腾出空,不如就走一趟。

她先去做了一百个迷你小镜子,背后有个活动支架,可以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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