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潜和湛雨进了寿司店。
点了日式柳叶刀切牛排、大西洋蓝鳍金枪鱼、北海道的细腻海胆、炸虾和鳄梨卷芝麻布丁、火烧肉片……再配以纯米大吟酿。
席间他们谈到了湛雨进公司的第一天。
他们一起在苟总监手下干活的那些时光。
还有杨潜教湛雨点点滴滴的业务知识。
“你这个魂淡，每天盯着前台的大凶看，对教我业务一点都不上心。”湛雨抱怨道。
杨潜马上撇清，
“没有的事！那天我教你跟客户谈价，还加了班呢！”
湛雨点点头，“那倒是！最近这段时间，好像你对我越发好了起来！”
“也亏得是你这么善良了。要是换了我，天天被苟总监那么针对，我早就辞职了！”
杨潜没有说什么。
他在想，今天提辞职似乎不太合适。
但湛雨很快话锋一转，说，“你猜猜我上任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杨潜说：“整顿风气？提升业务流程？”
湛雨说：“都说得对！不过，我要做的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给你升职！”
杨潜心想坏了。
没想到这次马屁真拍到点子上了。
他只是觉得湛雨萌妹可爱而已。我拍你马屁真的没有鸡犬升天的想法啊。
杨潜问：“你准备给我什么职位啊？”
湛雨说：“让你升一级，当经理，好不好？半年后做得好，再给你升高级经理。以后就是我的副手！”
杨潜心想好家伙。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
升个高级经理还要分两次，还要看你努力不努力。这一切看来都是天生的。这是资本家的本能。湛雨这小妞，还没有上任，就已经开始拉拢人心画大饼 了。
他用非常温柔的目光看着湛雨，
“谢谢你，小师妹。不过，我可能用不着了。”
“我已经准备辞职了。”
湛雨的脸色顿时变了。
“为什么啊？”她情急之下拉住了杨潜的手，“我知道苟翔在的时候，对你真的是很不好。我都看在眼里……但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啊！”
杨潜心想，如果不是因为我有了金手指。今天湛雨的这一番挽留，还真是打工仔不能错过的好机遇。
职场上关键是跟对人啊。
只要跟对了大腿。以后湛雨肯定节节往上升。做两年中层，做两年高层，最后成为女cEo。……
到时候，自己哪怕只做个男秘书，到时候也美得不行……
白天有事秘书上，晚上秘书上老板……
唉唉唉……
但现在自己真的不能在这间公司混 下去了。
因为如果真的给湛雨当下属，那他就必须每天好好干活。真认真起来，他是不愿意摸鱼的。
如果真的认真干活……那他自己要做的事就没办法打理了。
他还有一个首富的梦想呢。
他还要买下昌隆大楼呢。
未来他是要操控整个城市的人。
他要干的事，恐怕要比这个湛雨的业务忙得多了去了。
所以，
现在他必须狠心拒绝。
“抱歉……湛雨小师妹。”杨潜用尽量温柔的态度说，“我的辞职信已经交出去了。”
“其实这跟谁当总监没关系。跟苟翔也没有太大关联。”
“苟翔是个垃圾，但他并不配成为我憎恨的对象。我只不过，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湛雨说，“你想做什么呀？”
呃……
杨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总不能说，就要着一幢大楼的犯罪分子去搞事情吧。
“你是要创业吗？”湛雨眼睛眨巴眨巴的说。
这种读商业学院的，能想到的辞职理由，最合适的大概也只能是这个了吧。
“对对。”
杨潜点头同意，我确实要去创业了。
“那很好呀！”湛雨对杨潜的志向很赞赏。
但她同时 感觉到惋惜。
原来她以为，杨潜会在部门里成为她的得力助手的。
“真是可惜啊……你要创业做什么呢？”
杨潜一时又是语塞。
这个……
你可能不信，我要创业去空手套白狼。就是一分本钱不花，就可以赚几个亿的那种。
“你就别问了。不好意思说。”
杨潜想打马虎眼。
但湛雨追问着不肯放。她说：“你说嘛，我可以给你投资。”
杨潜？？？？
“你给我投资？”
“是啊。”湛雨说，“我相信你的，我觉得你创业一定会成功。其实……其实我也很想创业的。但我的父亲一定强迫我要来公司。”
“如果你创业，我有一份投资在里面，我会觉得自己也有参与感！”
杨潜感觉人麻了。
我靠。
辞职当天就能有富妹给自己投资。
以前怎么没碰到这么好的待遇啊。
“这也……不是不行……”
杨潜突然觉得有女人给自己投钱，感觉还行。
有一种软饭硬吃的感觉。
虽然这并不是软饭。
但问题是……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创业项目啊。
自己已经有两个项目在路上了。但这两个项目，都是不需要本钱的。
“快说呀，你要创业什么项目。”湛雨拼命的催促杨潜。
杨潜只能说，“我的项目你不会感兴趣的。我要开一家望远镜店。”
什么？
湛雨惊讶了。“你要做望远镜？”
“对。”
杨潜肯定的说，“我要经营望远镜。”
“为什么你要做这个？”
“因为这是我的爱好 。我这个人啊，爱好就是眺望远方。我喜欢看向那些平时看不到的地方。我窥视……不，我一直想看那些肉眼目力不及之处。人生来就是向往远方的。”
湛雨被杨潜的话震惊了。
眺望远方，看那些肉眼看不到的地方。……这是，何等，有感觉的一个概念。
“我觉得很有意思。”她说。
杨潜尴尬的咳了两声。
其实，选开「望远镜店」只是他随便编出来的。
但这个职业很符合他的需要。
他要做一个幕后的操控者。他只是观察，并用获得的情报去指挥各种傀儡干活。这种职业就很适合一个开店的小老板。而做望远镜，又似乎稍微有些逼格。
小说 里开咖啡馆的，开书店的，太多了。他不想重复，他就开个望远镜店。
而且卖望远镜有个好处。
就是这种生意肯定非常清淡。清淡到一天进不了几个客人的那种。
正常人谁会没事天天去买望远镜啊。
就算来客人了，他作为老板也可以让对方自己看。都不怎么需要招呼的。因为想买望远镜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一定知识背景的。
当这样一个店的老板，肯定很闲，有大把的时间，整天蹲在店里，能闲中操控各种远程养殖事业。
湛雨想了想说，“我愿意投资。”
杨潜震惊了，“这你也愿意投资？”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种生意 是必亏的吗？
湛雨笑着说：“我相信杨潜的能力。”
杨潜试图让她认识到这种生意的风险，“望远镜一天可卖不出去几单的啊……”
湛雨无所谓的说，“卖不掉我俩 就自己玩呗。”
“我觉得这个生意 很有趣！望向目力看不到的远方，我喜欢这个概念！”
“你不要怕，这点钱我还是亏得起的。”
杨潜无语了。这可真是大户人家。
区区一个店而已，人家还没怎么放在眼里。毕竟，大公司一个月的利润就够他那家店亏两三年了。
在湛雨来看，最大的风险也不过就是卖不掉东西，每个月付点店面房租而已。房租能值几个钱，她的零花钱都够用了。
“那么，杨潜师兄，让我们祝贺吧！”
“祝贺什么？”
“祝贺我总监走马上任，祝贺你即将开创新的事业。”
杨潜拿起酒杯，
“好，我们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