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限不似常理的死亡影响，薄瑶和李婉月的斗志顷刻之间有些动摇。
事实上比江限更凄惨的死亡她们不是没有见过。
但这种非人式的消除就和丧钟的异能一样难以让人招架。
尤其在江限的实力不下于她们两人的情况，这般轻而易举被伟力擦拭足以令人胆颤，
“喂，我说，这不会是你自己按照能力仿造成的东西吧？”
身处险境姿态依旧高傲的薄瑶不死心想要从中找到神秘巨石的弱点。
“那你就误会我了。”撑着下巴也被压在桌前的石雨图实话实说，“它不是我创造的东西。”
“真要论起来，我和这东西的地位也不平等，不过我才是那个弱者来着。”
这话倒是让重新坐回圆桌旁的薄李二人感到惊奇。
“你……不会是被这石头要挟了吧？”薄瑶悄悄道。
“如果你不是自愿的一定要说啊，咱们合伙还是很有希望能够逃出去的！”
“呵呵。”看着和几分钟前威胁自己完全不相同的薄瑶，石雨图只想幽默两句。
“别了，你们加起来都还打不过我，身上带来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废。”
他指的是这些人身上特意拿来对付自己的东西。
“哈哈哈，反正也瞒不过你，这不我还想着最后要打一架就顺手带着，你也别计较这些了。”
石雨图换一只手撑头，“我说，刚才我们还在互相喊打喊杀，怎么你们现在变化这么大？”
“打算真心实意跟我去死了？”
“你还是做梦来的比较快。”薄瑶吐槽他，“要不是没办法，我第一个就冲上去杀了你。”
“可我现在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力量所剩无几了。”
“你就装吧。”石雨图忍不住翻她白眼。
“要不是头上这东西压着，以你的身体素质就要两个大跨步直接过来扇我两大耳光。”
他们现在处于一种恰好的状态。
身体的异能在被界核逐渐吸收而流散，动作被光芒压制到一分钟走两步都非常勉强的程度。
所以他们现在除了互相打嘴仗没有任何办法。
“不是，我说你图什么啊？”薄瑶还是想不明白丧钟这么做的原因。
“你拉着我们去死没得活，然后公司被人报复消失，世界被那些鬼鬼祟祟的东西搅得乱七八糟。”
越想越觉得亏，薄瑶脱口而出，“你真不怕遭报应啊？！”
这孩子还信这个？石雨图无语。
“首先，按照咱们对人的粗暴划分，我是个绝世大坏蛋，杀人什么的顺手而已。”
“只是这次换成了你们。”
“其次，我也没说不关心公司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石雨图停顿一刻接着道：“连你都清楚这种事的后果会是如何，我们又怎么不会知道？”
“最后，我都说了我在拯救世界，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呸！”薄瑶嗤之以鼻，“你当我傻吗，你都说你是反派了还会想着对世界好？”
“你这不就是拿咱们的命威胁世界吗？”
理是这么个理，但方向完全是错的啊。
石雨图不想再和这语言不通的玩意儿继续说下去，刚好界核消化完刚才的能量，准备第二波的时候到了。
这次他看向秦康意，这倒霉孩子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秦先生，这次你先？”石雨图温声提议道，态度和江限被吸收时完全不同。
倒是薄瑶的身体一怔，下意识看往秦康意的方向。
见他果断点头，坦然赴死的样子令人心疼。
“阿秦。”她默默轻唤曾经的好友，即使做了许多准备也不比亲眼目睹来得狠厉。
似是听到这声呼唤，秦康意应下石雨图后也返头看向薄瑶。
这一次，他摘下了“头盔”。
可怖细密的纹路在他的皮肤上交错延伸，除了一双眼睛皆成为了病毒的温床，皮下还有可疑的东西在挪动。
这是秦康意一身能力的副作用，即使身体里面大多数都是那位父亲的杰作。
他本该成为他们之中最幸运的人，却被恶人拉下神坛，变成了最不堪的工具。
淡淡光点自他的身体浮现，他脸上的微笑是那么真实。
在最后消失之际，秦康意嘴唇轻张。
“对……不……起。”
这是他对唯一的朋友最后留下的话。
只有愧疚，没有不舍。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秦康意这个名字。
留下的只有“阎毒神主”的称号。
等秦康意彻底消失后，薄瑶猛然别过头，不再出声。
没心没肺的石雨图正好满足心愿，顺利结束了这场聊天。
但显然另一人不会轻易放过他。
即便方才闹出一场没有任何改变的争斗，李婉月依然优雅如斯。
她不想提问丧钟，没有意义。
所以她看向阿尔菲列，轻声道：“阿尔菲列，不介意我这么喊你吧？”
“我实在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会和丧钟合作？”
“他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不可的吗？”
阿尔菲列保持沉默，只是目光顺着话题看向石雨图。
石雨图忽然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李婉月以为他依然不愿开口时，阿尔菲列说道。
“我看中的，是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