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急忙的走了过来,把本子呈到了瑞康帝跟前。
瑞康帝翻开看了几眼:“既然不是中毒而死,那为何你们又说是中毒死的?”
“因为驸马中的这种毒,是非常罕见的一种毒,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中毒之后的症状,不了解这种毒的人,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我却知道这种毒,这毒叫乐悠悠,服下之后,人会在短时间内毙命,但却不会有痛苦,皇上请看验尸记录,虽然验不出这种毒,但中毒之人心脏处却有一个青色的圆点,这个验尸记录上是有写的。”
秦郁说完,瑞康帝仔细一看,果然是记录着心脏处有一个青色圆点:“宋仵作,这青色的圆点你可还记得?”
“回皇上,臣记得,当初余斌驸马的死很突然,所以臣验的很仔细,想找到驸马的死因,但后来什么都没发现,只有胸口处有一青色圆点,所以臣猜测驸马有可能是重疾而死。”
“皇上,乐悠悠这种毒药,一般人是不知道,可不是说就没人知道,请皇上宣太医院院判,看看他们怎么说。”秦郁来的时候,是想告诉众人自己在江湖上神医的身份。
但一想朝堂上的人也没多少人知道神医的名声,这样可能也没什么说服力,如果是由太医的口来说出这种毒药,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宣太医院两位院判。”瑞康帝道。
文武百官在等着的时候,不由地又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你说这次事情可大了,不会真的像秦大人所说的那样吧?”
“我看应该错不了,你看秦大人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那不还有个人证呢吗?”
“要是真的话,这顾相的夫人也太狠了,不光和驸马偷情,还杀了驸马,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她怎么样先不说,问题是她背后的霍大将军,如果这事情是真的,今天这事可难判了。”
“是啊,要是普通人的话,肯定是直接杀了,可这霍大将军,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着妹妹。”
“可她杀的也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前驸马,就算大将军再怎么宠妹,也不能轻易的就放过了。”
沈离隐隐约约的听着这些官员的议论,从位置上来判断,这些人的官位都不是很高,真正位高权重的,都在前面,而且没人说话,有些人甚至淡定的闭上眼养神。
看来都是些老狐狸。
“臣太医院左院判胡同光。”
“臣太医院右院判田顺。”
接着两人异口同声道:“参见皇上。”
“起来吧,叫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一种毒叫乐悠悠?”
田顺先摇了摇头:“臣未曾听过。”
胡同光却一直在思索,半天没有出声。
“胡院判,你听过?”瑞康帝问。
“臣之前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种毒很罕见,一般在江湖上出现的多,中毒的人会立刻毙命,但人却不会有什么痛苦,死后也没什么症状,只有胸口处会出现一个青色的圆点。”
胡同光的话说完,站着的百官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
瑞康帝的脸色也有些沉下来:“那这么说余斌还真是中了这种毒而死的?”
“皇上,既然证明了驸马是中毒而死,接下来就让臣找到的证人来说吧。”秦郁说完,看向王平:“把你当年看到事情再说一遍。”
王平跪在地上,声音有些紧张的道:“皇上,草民是余斌驸马的车夫,当年驸马去哪里,都是我给赶车的,可有一段时间,草民发现驸马出去都是骑马,而且是一个人,草民只是一个车夫,驸马要用车,我就赶,不用草民也只能听安排。”
王平的话说的很委婉,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谁又听不明白呢。
无非就是说那段时间,余斌应该是去和霍南莲偷情,不方便带人呗。
“可有一天,驸马突然让我赶车去一个巷子口,到了之后,驸马一个人进了一个院子,草民便在车上等,过了好长时间,驸马都没有出来,后来天下起了雨,草民怕驸马淋着,便拿着伞进了院子,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便听见了里面驸马和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说到关键的时候,王平深呼了一口气:“我听见女人的声音,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吓的站在那不敢动,要是让里面的人听见我在外面,很可能就活不了了,然后就听见那个女人问驸马真的那么绝情,驸马说他们的事情本来就是不对的,然后女人说那就喝了最后的一杯酒,以后就只当陌生人。”
“我当时知道喝完酒之后,两人就要出来了,便吓的不知所措,想着还是轻轻地离开,这个时候就听见‘嘭’的一声,好像是人倒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听见了女人说是驸马对不起她,既然要断,那就要断的彻底,只有死人才是最彻底的,我觉得驸马可能出事了,便往屋子看,隐约看见驸马好像倒在地上,这个时候里面的女人听见声音,直接开门冲出来,看见我在外面,就一剑刺向了我,我倒下之前,从开着的房门,看见驸马躺在地上,嘴边全是黑血。
醒来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被人扔进了河里,被一户打鱼的人家救了,草民的心脏和别人不一样,长在了右边,这才逃过一劫,又听说驸马死了,结合我当时看到的情形,我知道事情很大,而我一个小小的车夫,要想活着就只能躲着了。”
王平终于把所有话说完,沈离看了一眼前排站着的官员们,终于是不再淡定了,但表情却也各异。
“王平,当初杀你的那个女子,你可知是谁?”秦郁问。
“知道,就是顾相的夫人霍南莲。”王平指着霍南莲肯定道。
“皇上,这就是驸马余斌遇害的全部真相。”秦郁道。
“皇兄,你一定要为臣妹做主,霍南莲竟然和驸马私通,还杀了他,可惜这么多年,臣妹一直被蒙在鼓里,如果没有遇见沈寒,臣妹都想这辈子就守着死去的驸马了,皇兄,驸马虽然对不起我,可到底悬崖勒马,而且也算皇室中人,臣妹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啊。”文香凝哽咽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