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他顿时收起思绪,向对面放声道“木里图!来都来了,不过来叙叙旧吗!”
闻声,木里图面色略显难看,不过还是走马迈出了队伍。
墨书恍然回过神,看着走来的木里图,他并未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前者一眼,而后便调转马头,向身后的不祥队伍走去。
好似意有所感,木里图内心松了口气的同时,脸色也好转了不少。
他走马上前,对着对面那道身披黄金狮子甲的身影微微抱拳“少族长,别来无恙”
“我这身子骨可是好的很”阿奴律陀带笑接话,再道“就是不知,你这身子骨是好是坏”
“少族长此言,何意?”
“怎么,方才是没听见滩都战事要调停了么?”
“这个自然听见了”木里图神情不变,淡淡道“别说调停五日,就是五十日,五百日,我木风国,还是木风国”
“哈哈,这是跟了那姓墨的几天,硬气话都会说了”阿奴律陀毫不在意,看向前者的目光始终都像是在看一块砧板上的鱼肉。
“算算日子,我跟千户已有七八个年头了,少族长口中的这几天,怕是水分有些大”
“七八个年头”阿奴律陀嗤笑摇头
“木里图,硬气话,谁都会说。自己好好想想,如果真撕破了脸皮,你木风国,还能在这世上活多久”
“有件事,少族长可能还不知道”木里图依旧平淡,甚至不等前者出声便紧接着道
“数日前,大月方面已经答应我木风,调集三十万大军进驻我木风境内。现下,怕是也快到了”
“你,是在同我讲笑话么?”阿奴律陀愈发不屑,道“且不说大月肯增兵木风,哪怕就是真调了三十万大军!
你木风东境已被周边所驻军队全权封锁,怎么,你觉得那三十万人是能飞进来还是能从地底下钻进来?”
“这个,就不劳少族长操心了”言罢,木里图调转马头,抖缰便走。
“木里图!”阿奴律陀放声大吼,他死死盯着前者“你真以为那帮东月人会帮你木风吗!
他们只不过是拿你木风当成了颗随时可弃的弃子!眼下滩都战事马上就要调停,你真觉得他东月人在乎木风吗!
醒醒吧!那三十万大军不过就是东月人给木风开的空头交子!”
木里图回过头,嘴角扯出一抹不屑“原来,少族长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
言罢,他再无停留,径直走向不祥队伍。
原地,阿奴律陀再无言,只是眼底间的冷意愈发冰冷。
他实在想不通大月方面究竟给木风国灌了多少迷魂药,才能让一个西陆本土的国度敢同西陆诸国撕破脸皮,去拿国本,乃是国运去赌一个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未来。
……
当日夜半,盆国某城,城主府
作为征西联军六纵部队的主攻战场,盆国战场本不曾有谷国,滩国等战场显眼。
但自从当初墨凌云连同拓跋武亲自坐镇盆国战场,此间战局瞬间便成了整个征西战线中最耀眼的存在。
一记长啼,月色下,自木风方向飞来的海东青稳稳落于城主府内。
不多时,刚刚才熄了灯的城主府正厅内顿时亮起灯火。
墨凌云,拓跋武双双迈入厅内,无言,两人只一个眼神便已胜千言万语。
眼见来人,等候于此的卫褚面色一正,当即抱拳“家主!陛下!”
墨凌云摆手,随意落座于侧桌前“直接说”
“是!”卫褚看了眼相继落座的两人,随之从怀中掏出一封刚刚收到的飞书,继而恭敬递上“家主,九公子亲笔!”
墨凌云扫了眼那还未拆开的泥封,继而端起手边茶盏,淡声道“念”
“是!”卫褚应声拆开泥封,然后快速拆开信纸,肃穆沉喝
“父亲在上,儿无恙,莫牵挂。
今日,西云方面送还战死将士,儿与之洽谈。
初定,滩都战事调停十日,西云大祭司将于五日后亲抵盆国战场,商议西陆联军撤出滩国战场一事。
此外,儿已于其初步敲定,期间西陆军队所需粮草,我大月以八两一石的粮价供应,定银明后两日,便能送到。
儿拙见,所卖粮草内可掺泻药,三日撂倒,七日全歼。儿驻木风方面,力守十日,届时望父择机驰援”
随着话音落下,不论墨凌云还是拓跋武,神情间皆浮上了抹古怪。尤其信上那段拙见,更是将心黑手辣体现的淋漓尽致。
拓跋武爽朗大笑“娘的,合着这兔崽子是闷声干大事儿啊”
“上不得台面的把戏,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墨凌云沉脸接话。
拓跋武不爽道“你他娘以前是没干过那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不等前者出声,他没好气撇了撇嘴“行了啊,那心里头要想乐就乐出来,朕就烦你这张装模作样的臭脸!”
墨凌云脸色有些不自然,主动岔开话题“那西云大祭司神出鬼没,近二十年来都不曾露过脸。此番前来的,十之八九是个冒牌货”
“现在不说你家小子上不得台面了?”拓跋武挑眉。
墨凌云老脸一沉“你要是没话,就把嘴闭上”
“娘的!朕好歹也是个皇帝,你他娘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儿?”
“在这儿,本帅是老大,你,是老二”
拓跋武吹胡子瞪眼“你这狗屁征西大元帅,还是朕给封的!”
“谁求你封了”墨凌云瞥了眼前者,起身就向厅外走去。
“作甚去!”
“睡觉!”
“朕……”拓跋武刚要说些什么,可余光正巧瞥到了一旁憋笑的卫褚“你还给朕笑上了?”
卫褚当即挺胸“末将不敢!”
“罚一年俸禄!”言罢,拓跋武气势汹汹,起身就走。
卫褚连忙跟上“陛下!末将,末将可就指着这点儿俸禄养媳妇娃娃了!”
拓跋武脚步未停,侧目瞪眼“两年!”
卫褚当即挺立原地,扯着嗓子放声大喝“是!两年!”
……
次日,自鹿灵湖返回的队伍并未折返不祥驻地。
而是在木里图的热邀下,径直奔赴驻扎于木风西境的边军营中。
美其名曰——助训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