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看了一眼姜绯玥，很快又收回目光。
“想好了吗？”要是不砍掉烂手，不出七天，香秀就会死。
“砍手，真的不会死吗？”香秀担心地问。
“有可能，要不你现在将姜如雪的事告诉我？”
香秀下意识抿唇，这是她活下去的筹码，若是现在说出来，她就真的活不了了。
此时楚宸渊从宫里回来，看到香秀蹙眉，“她怎么在王府？”
“她投奔我了，让我救她。”
“王府不养闲人，杀了。”楚宸渊正要抬手，她立即冲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别呀，她不是闲人，香秀，你说对吧？”
“奴婢，奴婢选砍手！”香秀跪下去说。
楚宸渊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姜绯玥这才发现她抱着他的手臂压在了自己的胸上，顿时尴尬了，赶紧放开。
她踮起脚尖想在他耳边说话，奈何这人太高了，而她太矮，很是吃力，“你弯腰！”
“本王不想听。”楚宸渊将她推开走了。
跑的这么快？是怕被她吃豆腐吗？
她是洪水猛兽吗？至于吗？！
“玄商，你来？你武功高，切口会整齐一些，不然会很麻烦。”
“我跟你说，这事儿还得找王爷。”
“啊？你和靳舟都不行吗？”
“我们只能断了她的手，但无法断的整齐，王爷可以。”
姜绯玥看了一眼楚宸渊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香秀的手，“那就随便断吧，反正也不是我的手。”
香秀：？？？
“开始吧。”姜绯玥说。
啊？
“啊！”香秀晕过去了。
玄商看了看断处，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不太行。”
“问题不大。”
“先封住她的穴道止血。”
玄商扎上金针后又喂了一颗药给香秀，“真给我当药人啊。”
“嗯，不过短时间内不能药死。”
“好的。”
玄商看姜绯玥顿时觉得顺眼了一些。
他看着麻利给香秀处理断肢的姜绯玥，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竟然，缝线？这……”他只觉得这治疗方式前所未见。
“若是切口比较整齐的话不用缝线，但切口处破裂太多，需要缝起来，否则这一段可能就废了。”姜绯玥解释。
“不是，可，你怎么会想到要缝？”他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
“啊……这，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因为这样，所以这样。”还真不好解释啊，她当医修那些年什么治疗方式都见过，只有更惊悚没有最惊悚。
毕竟修复残缺灵魂这事，她也整过。
说话间，姜绯玥已经将香秀的断肢处理好了，又写了一个方子给旁边的虎子。
“虎子？”
已经看呆的虎子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师父，您好强！”
“跟着师父好好学，以后你也可以很强。”
玄商看她的眼神再次变了，他一直自诩医术高超，被人称呼他为神医时，他并未觉得有什么，如今面对姜绯玥，他却是心虚了。
她处理断肢时的流畅自然的动作好似已经处理过无数遍，而且她的理念是他不曾接触过的。
“诶，你，你还收徒弟吗？”玄商有些扭捏地问道。
“啊？”她诧异。
“我觉得你很强，想跟着你学医。”
从他执着兴奋的眼神里，她发觉这个人好像是个医痴，明明先前对她有诸多意见，如今却愿意拜她为师。
“拜我为师可是要交学费的。”
“没问题。”玄商立即掏出一张银票，“这是一百两，不够的话我还有。”
她收起银票，“一个月一百两，我还要喝拜师茶……”
玄商已经风一般地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杯茶，双膝跪下，“师父，喝茶。”
“好的，以后你就是我二徒弟了。”她喝了一口茶后，带着玄商来到虎子面前，“这是你大师兄。”
虎子：？？
玄商：？？？
虎子吓得不行，这是王爷身边的神医啊，叫他大师兄，他一点也不大啊！
呜呜呜，好吓人，想尿尿！
“玄商啊，虽然你是二徒弟，但你行医多年，颇有经验，为师不在的日子里，大师兄的功课就交给你了，你得耐心细致教导，否则就将你逐出师门！”
玄商：“……”
被她装到了！
姜绯玥安排好了俩人后打算再次出门，她得去云烟楼看看。
结果刚要出去就被秦嬷嬷拦住了，她都快忘了还有秦嬷嬷这号人。
“王妃，您与王爷成亲多日，该学习宫中礼仪和规矩了。”
“伤好了？”姜绯玥看到秦嬷嬷额头和下巴处画的胎记就觉得好笑，不怪别人看到她会嘲笑，她如今看到王府里这些画了胎记的婢女们也是忍不住会笑。
“多谢王妃关心，奴婢的伤好了，可以开始教导王妃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嬷嬷，“本王妃常年待在王府，总共进不了几次宫，为何要学宫中的礼仪和规矩？难不成太后想让王爷当皇帝，让我母仪天下？”
秦嬷嬷吓得瞪大眼睛，脸上的皱纹都撑开了不少，惊恐道，“王爷，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啊！”
太大逆不道了啊！
“那你说说本王妃为何要学？”
秦嬷嬷额头上都出冷汗了，这些言论若是被有心人传到皇帝的耳中，太后和王妃死不死不知道，她一定得死啊。
“王妃，您，您偶尔也是要进宫，宫中规矩森严，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舌也会冒犯陛下，学点规矩总是没错的。”她极力想出个理由。
“王爷可是摄政王，谁敢说闲话？直接杀了便是，冒犯陛下？陛下对王爷很是关爱，又怎会怪责？”
“行了，别挡道，回去跟太后转述本王妃的话，若是太后有意见，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说完她便推开了秦嬷嬷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王府。
若是楚宸渊和太后的关系很好，那她可能会巴结太后讨老人家关心，就冲她这一身医术，想讨太后欢心还是简单的，奈何这老妖婆要杀她，她就不必那么客气了。
她带着焦右去云烟楼，焦左还在跟踪许氏。
这个时间天还没黑，她想着人应当不多，正好有时间和丽娘聊聊。
结果一进去发现人不少，愣是把一个青楼开成了酒楼。
“老子是给你们面子才来你们云烟楼喝酒的，居然不卖？算什么东西？信不信老子直接端了你们云烟楼？”极其嚣张的话让姜绯玥皱眉，她看过去，哟，熟面孔啊，这不是俞明江嘛！
俞明江姓俞，太后的亲戚。
既然太后刁难她，那她得还击啊。
姜绯玥嘴角上翘，看着远处的俞明江，不好意思了，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