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带着几个保卫科的人押着刘海中往轧钢厂走，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这次能立多大功。他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许大茂，忍不住嗤笑一声：\"这许大茂倒是识相，还知道把功劳让给我。\"
殊不知，此刻的许大茂正举着手电筒，在废窑洞里一寸一寸地搜寻着。他踢开散落的煤渣，用铁锹敲打每一块可疑的地面和墙砖，连窑顶的裂缝都不放过。
\"奇怪...\"许大茂擦了把汗，眉头拧成了疙瘩，\"真的就剩那一个铁皮箱子的东西？\"他蹲下身，再次检查那个被抛开的土坑周围， 有用铁锹把土坑挖深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许大茂气得把铁锹摔在地上，\"md,娄家走的真干净。\"他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土堆，一下子用力过猛扯得他弯腰歇了好久。
与此同时，轧钢厂革委会主任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李怀德戴着白手套，一件件清点着铁皮箱里的财物：十二根黄澄澄的金条、三件明代青花瓷瓶、一对翡翠手镯...。
\"四叔，这些都是从刘海中手里缴获的。\"小李谄媚地递上清单，\"他死活不承认，说是许大茂栽赃他。\"
“在厂里别叫四叔。”李怀德又轻哼一声：\"刘海中这个老糊涂。\"他抚摸着瓷瓶上细腻的花纹，突然问道：\"许大茂呢？\"
\"他还在窑洞检查，说怕有遗漏。\"
李怀德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被眼前的财宝冲淡。他敲敲桌子，\"那些从逃犯娄半城家里查获的家具都存放在小仓库里了吗？\"
“李主任放心，都放好了，不会有任何遗漏的。”小李回答。
李怀德点头，“那就好，这些我一会儿亲自放过去，你先去忙吧。”
刘海中瘫坐在保卫科审讯室的椅子上，冷汗浸透了衬衫。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被许大茂给坑了。而更让他恐惧的是，以李怀德的性子，绝不会让他好过...
第二天清晨，轧钢厂的高音喇叭刺破了晨雾，播音员机械的声音在厂区每个角落回荡：
\"下面播送革委会处理决定：原锻工车间革命领导小组组长刘海中，利用职务之便私藏查抄财物，严重违反革命纪律。经研究决定，撤销其一切职务，开除厂籍，送交群众监督劳动...\"
广播声传到锻工车间，正在抡大锤的工人们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活。一大爷易忠海摘下沾满油污的手套，擦了把汗：\"老刘这次算是栽了。\"
\"活该！\"年轻的小王往地上啐了一口，\"让他整天上蹿下跳地整人！\"
轧钢厂的消息传到了四合院。正在院里浇花的三大爷手一抖，洒水壶\"咣当\"掉在地上。他慌忙往后院跑去，只见刘海中家门窗紧闭，二大妈一早就出了门。
食堂后厨，傻柱正巡视二食堂，听到广播时马华手上动作顿了顿，立刻凑过来小声道：\"师父，你们院二大爷这下...\"
\"干活！\"傻柱一瞪眼， \"少管闲事！\"但转身时，他嘴角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而此时，许大茂正春风得意地走在厂区主干道上。他特意放慢脚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他胸前新别的\"先进工作者\"徽章。路过公告栏时，他停下来欣赏新贴出的处分决定，上面还盖着鲜红的革委会公章。
\"许组长，恭喜啊！\"宣传科的小刘谄媚地凑过来，\"听说您要升副科长了？\"
许大茂故作谦虚地摆摆手：\"组织上的安排，我坚决服从。\"他瞥了眼公告栏，压低声音道：\"刘海中这事，给我们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啊。\"
正说着，一辆卡车从他们身边驶过。车上站着几个戴红袖标的青工，中间押着的正是刘海中。昔日趾高气扬的二大爷，此刻灰头土脸地佝偻着腰，脖子上挂着\"贪污分子\"的牌子。
许大茂故意提高嗓门：\"同志们要引以为戒啊！\"卡车上的刘海中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怨毒的光。许大茂却笑得更灿烂了，还冲他挥了挥手。
卡车驶出厂门时，李怀德正站在办公室窗前，手里把玩着新缴获的翡翠扳指。他看着刘海中远去的背影，对身后的秘书说：\"给许大茂的任命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秘书恭敬地递上文件，\"不过...李主任，真要让他当副科长？\"
李怀德微微一笑：\"为什么不，他可以帮我把娄家都掏干净了...\"
几天后，寒风卷着枯叶在马尾沟胡同里打着旋儿。许大茂带着六七个红袖标气势汹汹地来到赵厨子家门口，崭新的\"革委会搜查令\"在他手里哗啦啦作响。
\"都给我精神点儿！\"许大茂回头对身后的人吆喝，\"这回可一定好好搜查！\"
保卫科的小李叼着烟，斜挎着武装带，吊儿郎当地走在最前面。他故意把腰间的五四式手枪露在外面，枪套上的铜扣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许组长，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小李吐了个烟圈，\"一个厨子，我一只手就能收拾。\"
许大茂陪着笑：\"李干事您不知道，那老东西狡猾得很...\"
话没说完，赵厨子家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赵厨子的老伴端着痰盂出来，看见这阵势吓得手一抖，搪瓷痰盂\"咣当\"砸在地上，污水溅了一地。
\"老赵家的！\"许大茂一个箭步上前，\"你男人呢？\"
赵厨子媳妇嘴唇哆嗦着：\"他、他一早就去菜站排队了...\"
\"放屁！\"小李一脚踹开房门，\"给我搜！\"
红袖标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屋里。许大茂特意落在后面，拽住小李的袖子低声道：\"李干事，重点找地窖、炕洞这些地方。我怀疑老东西把娄家的东西都藏...\"
\"用你教？\"小李不耐烦地甩开他，转头对一个手下吼道：\"去！把炕给我刨了！\"
赵家顿时鸡飞狗跳。柜子被推倒，米缸被砸碎，连灶台都被铁锹捅了个窟窿。邻居们躲在自家门缝后偷看，没一个人敢出声。
突然，后院传来一声惊呼：\"李干事！这儿有发现！\"
小李和许大茂争先恐后地冲过去。只见柴房墙角的地砖被撬开，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许大茂激动得手都在抖：\"我就说！我就说这老东西...\"
\"让开！\"小李一把推开他，掏出手电筒往洞里照。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几个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