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加班下班了，也不见方旭回来。
许莹莹不放心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却是哭唧唧的柳如烟……
连闯两个红灯赶到医院，她就见柳如烟趴在病床上小声哭泣，方旭的脑袋被包扎成木乃伊的样子，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
她连忙询问柳如烟出了什么事。
“方旭，他，他为了救我被人袭击了……”
柳如烟哭个不停、语焉不详，慌得像个小女孩，完全说不清状况。
实在无法想象一向大气冷静酷酷的柳教授会表现得如此失态。
听了半天云里雾里的许莹莹，又去找医生询问方旭的状况，医生解释 ——
他头部遭受钝器重击，颅内出血，需要住院观察一周。
目前状态稳定，没有生命危险。
昏迷状态是人体自我保护机制，不必过于担心，病人随时会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
不过不要打扰病人，要让病人充分静养……
真是莫名其妙，在学校里遛个弯还能遇到这种暴力事件？
许莹莹总觉得哪里不对，正问护士要一张椅子守夜，却见坐在病房外的李小桐走了过来。
差点出了人命，李小桐也从来没碰到过……这算情杀吧……
她双手上还有方旭的鲜血，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一会儿思考这事回头写成新闻，角度如何设，题目如何起，一会儿反复揣摩这四人的关系。
她是唯一一个记录了这两天所有事件的见证人。
但她对许莹莹并不熟，只是今天刚刚接触，但出于职业习惯，她敏锐地意识到这女人也是个关键角色。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她要试探下这女人在这段三角恋中到底处于什么位置。
李小桐把自己尾随视角上的见闻大致说了一遍，柳教授出水亲吻方旭的事情自然略微强调了一下，毕竟正是这个举动刺激了凶手。
许莹莹越听越心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听完之后沉默了。
她知道柳如烟是重生者，也知道因为方旭救她落水而爱上方旭。
但方旭并没说太多细节，只告知柳如烟有臆想症，把他错认成自己的表弟，才会有那么纠缠不清的一段感情。
可是……
许莹莹冰雪聪明，今晚方旭借口独自出去溜达，然而柳如烟就又落水了？
不！
柳如烟一定是故意的。
她知道历史会重演，方旭一定会再去救她……
而她明明可以不让历史重演，明明可以不出现在湖边……
并不用费太多脑细胞就想通了一切关节，许莹莹越想越气，转身冲进病房，一把将趴在方旭身上的柳如烟拽了起来。
“你故意的对不对？！”
“你故意落水，让方旭记挂你，放不下你，去救你，对不对！”
坐在椅子上，睁开迷糊又红肿的双眸，柳如烟脸上的悲伤多了一份惊讶，随即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看愤怒的莹莹姐了。
她无力解释，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莹莹姐说得对。
“你看着我啊！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见到柳如烟愧疚的样子，许莹莹更加愤怒了。
她抓住柳如烟精致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游戏？”
“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艺术？你的创作？”
“你为什么要一次次让他去救你？！”
“你有没有想过他万一失手了呢？”
“你是不是觉得殉情也无所谓？！”
“你是不是觉得方旭是你一个人的，只要你们两个能死在一起，那整个世界都无所谓？！”
“你怎么那么自私啊！”
“他不是你一个人的！他还有缤纷，他还有朋友、同事、家人！他还有我！”
“你这样对待他，你问过我了嘛？我是他的女友！我才是！”
“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男友！！！”
许莹莹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大声，李小桐站在门口听着，脸上的震惊之色越来越难以掩饰。
她默默走进房间，把病房门关了起来。
毕竟，不论是方旭还是柳如烟都是魔都如今有头有脸的人了。
“我……我……我没有把这个当做游戏……”
柳如烟俏脸苍白，语言也一样的苍白。
也许她真的只是在玩游戏，只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也许她相信两人永生永世在一起的信念只是一种错觉？
她开始怀疑自我了。
上一世她被面具男骚扰时，对方是清醒的，没有任何废话，只想撕烂她的裙子非礼她。
上一世方旭赶来救她时，惊走了对方，对方也没有再折返。
后来她和方旭也始终没有发现面具男的真面目。
可是这一次……
面具男已经被捕落案了，正是对她穷追不舍的秦子昂。
由此，她想通了很多东西。
为什么上一世秦子昂确认了她和方旭在一起后，会去勾引宋佳怡……
为什么秦子昂会让宋佳怡怀孕再抛弃她……
为什么秦子昂最后让宋佳怡去做商业间谍……
原来，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一次落水。
不，更确切的说，是上一世她和小白在一起引发了秦子昂的疯狂报复。
而这一次，这一世，她在水中的热吻，等于将一切都提前了。
秦子昂还是那个疯狂的秦子昂，只不过这一次受到的刺激更大更猛烈罢了。
所以，今晚的一切都不是偶然，一切在他们四个人中又以另一种方式展开了。
柳如烟的瞳孔涣散了，她的意识又飘回了小白跳楼的地点，见到了跌得面目全非的小白。
所以……因为她要和小白在一起，结果导致小白最后死掉了？
这一世她要和小白在一起，结果导致小白差点又死掉了？
啊……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还以为自己一直是小白的守护天使。
原来，她竟然是小白的本莎芭啊。
“你说话啊！”
莹莹姐将她愤怒地拖回了现实。
“我是本莎芭，我害了小白，都是我的错。”
柳如烟嗫嚅道，脸上露出苍白而苦涩的笑容。
她失去了重生的自信与底气，神灵让她重生过来是为了让她再次残害小白的嘛？
她不确定了，她的支点瓦解了。
可她还是想和小白在一起啊，为什么会这样？
“我看错你了，你根本不珍惜他，你不配拥有他！”
许莹莹冷冷道，给柳如烟下了最后的审判，“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照顾好他。”
两个女人四目交错，许莹莹的眼中只有坚毅，而柳如烟的眼泪无声流淌。
“你们……在吵什么啊……”
方旭醒了过来，晕乎乎的看着两人，感觉头痛的要死。
--
ps：
嗯，差不多把所有的坑都填上了。
新书终于签约了，再不写都市情感了。